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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已經開悟,現在就是先要弄清楚,你體內已經存在的靈根在哪兒,然後,咱們才能去解決你媽媽當年的法器丟失和舊仇。」
想到之前青獅和方海問逃脫,還有陰陽二氣瓶目前沒找回來的事,顧東來這時停下了又眯了下眼睛。
「法器丟失,舊仇?」
王栩從沒有聽說過,原來他媽媽還有自己的護法法器。那當年丟了的迦樓羅法器又會是什麼呢。
少年人突然很想知道。可這時候顧東來已經對著他就拋出了一個真正吸引他的『巨大誘惑』了。
「對,而且那些都是你在打敗我之前,需要真正去認識的仇人,也只有你現在還能幫你媽媽找到降服法器的線索,所以,準備好了沒有?」
一聽這話,王栩聞言態度果斷端正了不少。
而就在這個小孩想著,自己是不是會像小說電視劇說的那樣,被他舅舅用什麼厲害的佛門法術給一下打通七竅六脈什麼的時。
王栩只覺身子一輕,腦子一懵。整個還處於常人陸地一條水平線的身體像被什麼東西載著就騰空了起來。
下一秒,只見眼前紫光迸發令人不自覺就閉上發疼的眼睛,在二人周圍爆發出一道隔絕凡人視角的無名結界。他和顧東來剛才還一塊好端端坐著的這輛跑車,就這麼在這強大而刺目的紫光中變換為了一隻金身大孔雀俯仰沖向了半空。
這大孔雀展翅一飛,嘶鳴聲和如潮水般洶湧的強大法力撲面而來。
人坐鳥背上的王栩直接傻了,一手撈起險些掉落下去的書包,一手抓了把大孔雀金光閃閃的脖頸羽毛想找他舅舅求救。
可這時,少年卻發現身邊哪還有顧東來。他果斷,又被他舅舅毫不留情給直接扔下了。
「舅!這樣把我丟下來,我,我一定會死的!」
「我不是鳥!我也根本不會飛!我會死的!」
頭一次經歷這種大場面的王栩怕到抓著閉眼大喊,意志已經戰勝了身體無法去看周圍。
這時,半空紫氣環繞,隱約有一道耀眼佛光在雲中閃現。
在這一面隔絕了地面上凡人的境界中,目睹這力量的強大,一臉震撼睜眼抬頭的王栩只聽到雲層上方他舅舅冰冷的聲音傳出來道,
「在佛祖教授佛法的靈山國,每一隻還沒學會飛的鳥,曾經都以為自己不會飛。」
「想拜入佛門的第一步,在從空中摔回地面之前,想辦法自由運起體內金光。」
「摩耶只負責送你去天上,不負責送你下來,或是救你的命。」
「等找到護體金光在哪兒,你就知道自己的靈根在哪兒了,記住咒法,集中注意。」
「摩耶,走。」
這話說完,天生冷血無情的顧舅舅就毫不留情揮起手臂,以自己的明王法身在半空閃現,又用手中的紫金輪寶直接將摩耶和王栩刮到了頭頂的雲中去了。
颶風划過城市上空。
雙腳失重的感覺就像是真的被人一下從無盡的高空丟了下來。
王栩一下閉眼。一身校服球鞋,咬牙用雙手抱住自己的書包。
接著,上一次這個小子半夜想跑去陰司,卻被這隻大孔雀叼走的悲慘經歷,就這麼伴隨著王栩的慘叫響徹在了城市的雲層上空。
「啊啊啊啊啊——」
「若有所求——!!誠心念誦——!!!我要成佛!我要變強!我一定要救出我媽媽!啊啊啊啊救命啊!!!!——」
初次踏入佛法世界的少年人就這麼在雲中開啟了自己第一次的展翅高飛。
地面上,高樓車流。
馬路行人一切如常,誰也沒有在頭頂上方正發生著這一幕幕常人所不知曉的神話故事。
直至入夜。
城市上空的白色.界線邊緣再一次有骨翅拍打,魔物閃現尋找著什麼目標人物的魔光出現,底下的雲層中才也有一道金光跟著閃現。
200X年
20:35
一面金色的戶外廣告牌正屹立在城市高樓的正中央。
底下車流駛過,路邊的巨大交通燈閃爍著金白交錯的光,在這城市的陰影下,一個人正倚靠身後,單手抱著禪杖的姿勢藏在這一處。
他的正對面就是一整條商業街。整個城市的光芒在他身後閃爍,恰好令相比眾生實則渺小,卻也在俯瞰眾生的僧人的面容被完全隱匿在了光下,顯得越發冷酷無情。
他那這數月來長的很快,不再像之前那般只有發茬的一縷長碎發也搭在一側眼角,這過長的黑色碎發剛好擋住了他一部分視線。
唇紅齒白下,僧人漂亮而白皙的臉像是夜幕中的一朵凋零的白色曇花,可他的人卻像是永遠無法真正明白感情一般所在的無光處,雙腿盤坐,像個和整個世上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胸前抵著一顆顆佛鈴在他肩膀的一側隨風晃動。他身上套著一件半領黑色帽衫將領子立起帽子帶在頭上,半帽下只露出高挺鼻樑和冷淡抿起的薄唇。
帝釋的主人——或許也和護法天王帝釋天菩薩本身一樣,生來不能擁有人間生靈的喜怒哀樂。
所以當下一秒,他抬眸往樓下看。這一眼,佛法光明自在這眉間,即便他沒有穿著僧衣,這世上也依舊沒有一個人可以質疑他僧人的身份。
在他腳下,大馬路道旁的一個個圓形街邊路燈規劃出兩側行人道,道上有老人,男女,還有在兩邊街上穿行的各種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