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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空中輕柔美妙無比的誦經來者,和對方身上傳來的佛壓預示著一個實力能真正擊垮眾佛的大佛陀來了。
可這樣明明沒有一絲溫度的慈悲溫柔之聲,這來人的身上卻是一股比先前紅色陣營的三佛,紅炎還要氣焰滔天的紅色佛壓。
……這意味著紅色陣營將要有一個大佛降世了,而這個大佛在此之前已經將一切障礙清掃地差不多了。
可一語不發的二人心裡現在是在恐懼麼?
不,並不是。身為日月的化身,他們已經不再會對死覺得害怕了,或許那只是一種真正地面對規則所升起的反抗之心。
或許,那只是因為一個人當初拯救他們兩條性命時的一句話罷了。
【「度化眾生,是一條無盡無休,絕對不能反悔,更不能回頭的路。」】
【「經歷了這一切關於死的考驗,我想,新的太陽和月亮將會真正地化身為不可擊敗的佛門戰神從此照耀人間。」】
【「未來佛,魔,欲界,還有那頭頂未知的地方都需要需要一場佛門新變革,現在關於一個故事的開頭已經有一個死去了的人幫你們寫好了,所以,現在要加入我們,一起從東來之國出發,向著西天世界去取那一次真經麼?」】
【「……我們該怎麼做?」】
在那第一次甦醒在死界的記憶中,日月一起朝著那個黑衣籠罩在一頭白髮下的男人問道。
這個人曾經有著一張美到令世間男女,甚至是佛陀都一眼為他動心的臉,卻在捨身赴死後只剩下這一具殘敗死亡,不負絕世之名的身軀。
他少年,或是年輕時也曾追求外表的光鮮,但現如今,這一切已經對這個人來說不再重要了。
可他的美,時至今日,依舊是一種傳說。
因為……這是千年前,就已經美到連佛陀僧人都心甘情願為他撰寫經文,留下傳說的一個人。
他的美,從來刻在骨骼,血肉和一舉一動中,讓人為這個人的一切折服的同時更發自內心地願意跟隨著他的腳步。
【「為了救下更多人,一起把那個最大的魔找出來,哪怕自己這一次最終也只能淪為魔,也在所不惜。」】
【「你要為了……救下更多人付出這種代價,可如果那些人自己最終還是不願回頭該怎麼辦?」】
日月又問。
【「那就多等一等,不必太過著急,至少給每個人多一點機會,至少……不放棄任何一個人來之不易的性命,讓他們每一個人能真正找到自己去往西天的道路。」】
那個經歷了這麼多,從內到外真的變了好多的人也無比寬容,仿佛真正感悟了身為佛菩薩的一顆慈悲之心一般地回答。
【「那——你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去西天嗎?」】
【「會。」】
那個從地獄白骨中抬頭隔著黑衣落下的薄紗中,雙眼看著那遙不可及,仿佛對他這樣的人而言一生都去不了的西天大雷音寺伸出一雙手掌開了口。
【「我一定會親自去一次西天的。」】
【「終有一天。」】
【「因為我曾經答應了一個人,要去那裡找他,和他一起看世上最好的花,他在等著我,而我……一定會親自去找我的佛的。」】
——【「而他,也一定會再來親自找我的。」】
……
「因為……度化,是一條一旦開始就哪怕死亡也絕不可能停止的路。」
「能多救下一個人,把這一切真相還給人間,還給佛門……這就是我們二人對那個人的承諾了。」
「……」
閉著雙眼喃喃出聲,那金色佛甲的日光菩薩也露出一個堅定的神情,在他身旁的月光一語不發,大雨中一動不動的兄弟二人卻是真正地做好了準備迎接第五輪一場真正的廝殺了。
可偏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任憑身受重傷放走那些死佛的日月光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一顆紅色掌心佛卻是從天而降,緊接著,一個明明和他們從未有過交集的人竟凌空而來,又以雙手撐住二人背部就呈現三人合作之勢對上了那天空中的來者。
「清……淨施?」
日月魔將中的月光從面具後帶著一臉血略微怔怔地回頭,似乎是不相信這個好不容易跑了三佛之一還會回來,卻見自己都半條命快玩完了的清淨施猛地一撐兄弟二人後背又冷冰冰道,
「之前多有得罪二位,三佛之一清淨施。」
「現奉……燃燈太子之命來此,也請二位魔將和我一起對敵,守住金色陣營,捉住佛門這棵一次次被重創卻屹立不倒的蒼天大樹下真正埋藏的那個……」
「三,世,魔,頭。」
這話落下,嘴角鮮血淋漓的三佛之一就這麼站在日月魔將身後,三個人睜開了自己充斥血絲的雙眼,三人一同應敵,卻見半空中一個至善至純至潔的化降臨了!
在那紅光極其危險恐怖地壓過來的半空中,一眼只見那佛是個長發菩薩美人,他帶一頂高高的金色班智達帽,眉心一顆鮮紅的守宮砂,竟是一張俊俏美面。
作為男性佛陀,這個佛不僅容貌絕世出塵,唇紅齒白。
這一雙眉眼似這人世間最高潔喧軟的白雪絨花,一捋漆黑佛發垂至脖頸處,一句話都不說,睫毛像是雪白的天鵝羽毛,臉頰貼著兩片白色的優曇佛花。
阿彌陀佛有三個法相,受酷刑加身,要被三種苦業纏身,腳帶枷鎖,一生不得開口說常人言語,不得睜眼看常人面貌,不得動心愛常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