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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才是這場遊戲的主宰者。」
這話音落下,那個肩膀和聖子倒在蓮座上的人已經是一揮手把先前大勢至布下的黑色禁制進一步擴大,又朝著禁制中困著的所有人挑動了一下指尖,直接把那些圍攻討伐的密宗和東方教弟子全都雙眼通紅,入魔般呆呆控制在了原地。
「——你!」
「這就是……欲的力量,看到了沒有?」
聞言,日光臉色冰冷,但看到這個人輕而易舉用欲毒就把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的所有人控制住了,他已經明白大勢至現在之所以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也根本無法和這個人對抗的緣故了。
因為眼前這個人真的……實在太強了。
當脫離了這一層明顯是假冒的皮相,對方的身份其實說不上年輕,也不年老。
按照他和大勢至說話的熟稔程度,他的真實年紀應該就和顧東來,太子,大勢至他們幾個人差不多,卻也令人猜不透他過去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但看這說話語氣有種瘋狂卻也心思周密的人身上有一種非常不同尋常的氣勢。
和他們這些佛菩薩的佛壓不同,這個人是一種完完全全能憑自身性格,個人閱歷和殺伐之氣就把人壓的不敢抬頭和他對視的強大而血腥氣魄,而這種兼具強大和血腥的氣魄,在這之前,日光甚至只在兩個人身上見過,那就是……
——太子和孔雀。
這個人……既有著屬於太子這樣先天凌駕十七萬佛的佛壓之力,又有著不遜於孔雀後天經歷一場場殺戮才積攢的殺伐兇狠。
他是先天佛法天賦,和後天殺戮瘋狂的雙重強大化身。
可這種根本走到哪兒都能帶給人直觀而莫大死亡威脅感的人,之前到底是怎麼偽裝成陰司的樹王菩薩騙過所有人眼睛的,他又到底……會是誰呢!
「……」
而對此,那個已經一步步揭開自己面紗的『神秘人』將眾人發自內心逐步遞增起來的恐懼一點點看在眼裡。
當下他也俯下身子,先捋了把這張假皮相下散落的,邊緣已經漸漸浮現出一種『熟悉』顏色的髮絲,又用一邊手指蜷起抵著自己的下巴,帶著享受般來回欣賞著周圍人這種每個人既怕他又恨他,卻不敢殺了的眼神,並拍了拍一膝蓋像很平常地在和他論法一樣走在這雲上一下回頭揣度著什麼道。
「你們每一個人,從一開始不是一直都在猜測遠處後頭那座五輪塔,到底為什麼會再一次在龍江市出現的真相麼。」
「大勢至這個人實在太喜歡賣關子,我比他稍微好一點,我來告訴你們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真相就是,它是我的,五輪塔的存在,從來都是我一生打敗世間一切地上不服從我的生靈的不二法門。」
「我因為曾經作為一個失敗者死在過這裡一次,死在過一個人,或者說一場命運和因果手上,一旦轉世再一次出現在輪迴中,也會第一時間遵循著前世的因果找到這裡來,開始我必將會進行的復仇,而這一切的故事,恰恰也要從……」
「我佛如來,這四個字開始說。」
……
四百年前,人間陷入一片混亂的封魔大戰時代,不動明王作為波旬座下世間第一明王,統治人間。
那個好大喜功的瘋子在須彌山頂召開一場奢靡無比的魔宴,還要求被統治的一切三千佛法世界的生靈把他們族中的寶物獻給魔王,以證明自己對魔的忠誠。
此時的佛國那一邊,大雷音寺已經淪陷。靈山作為後方第一個被屠戮欺壓的禽獸鳥雀之國,必須派出最強大的戰士一起解救萬鳥王國。可靈山沒有能上戰場的戰士,為了能拖延寶貴的時間換的生機,那時靈山就做了一件妥協之舉。
因為靈山將兩個事後驗證對於魔們來說分外可怕不祥的禮物送到了魔國。
這兩件禮物的出現,使那場魔國盛大的宴會上,底下爭奪著美女財報的萬魔都為被那對手腳上雙雙鎖著誘惑奢靡的鏈子,被關在黃金籠子裡的他們所傾倒。
因為那是兩個令至高無上婆羅門貴族見了都怕是要淪陷的寶物。
寶物為一男一女。
女子是姐姐,而少年是弟弟。
這對姐弟都是禽獸所化,並不是凡人,所以美好的容貌和身材不僅終生維持,還天生擁有靈山鳥兒最富有盛名,連佛菩薩們都讚美過的高雅舞姿。
在古佛經中,過去無數次具有歷史性巧合的時代中,這種無論是投胎成男還有女,卻不會反抗別人的美貌之人往往只有兩種下場,成為群體的奴隸和走上禍國殃民之路。
而那被一起關在籠子裡,隨羽毛衣裳從身上滑落化為人形的妖姬孫陀利和美少年摩珂,恰恰就是後者。
在後世的無數經文都曾說,他們倆正是此後那場眾所周知戰爭的根源。
身處於魔國土地有幸見過他們真實面容的魔們都說,孫陀利姐弟擁有的只是一種不祥之美,這對姐弟的身上沒有佛祖所稱讚一切高尚的美德,事實上他們血脈中統統帶來的只有災厄。
當他們第一次出現在魔國的宮殿,如同兩個乖巧聽話的奴隸一樣馴服於魔摘下面具,就驚艷了整個魔國。
靈山的人真的帶來了眾生第一美,即便這對姐弟和一般人還不一樣。
他們來時,魔國的殿前正燃著一團烈火焦炭,中央更有一個巨大的蛇坑,內里都是刀尖和蟒蛇,這是不動明王為了懲罰不服從者,專門設下在這裡,為的就是考驗一切他所不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