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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拉著他下地獄,壘人頭的時候,還說二人可以抵靠後背,交託信任的了。
這會兒一轉眼,翻臉不認人的顧魔頭卻又好像橫豎看自己這個大仇人不順眼一樣,拿剛剛躲在浴室抽了半天的菸頭隨便扔他了。
而面對自己躲起來抽菸,又再度被抓包的事。
這個經過了今夜一戰,越發囂張自戀的長髮魔頭還直接躍過他的『大恩人』佛祖的肩頭,又一步步走到那張紫色大床上,一下子大咧咧趴上去像個大字型般占據了中央。
呼。舒服了。當下,顧東來好像一下又放鬆或者說爽了起來。
這個他自己認為很舒服的『大字型』趴姿,把魔頭本人那長發下垂落下的美好腰背部和大長腿下的某些風光都快一覽無餘了。
他躺的毫無形象。
一旦脫下了一身女裝,他作為男人也是非常高的。那先天長在那裡的骨架,肩膀和腰肢更是一點不瘦弱的。
那爆發力十足,隨便一腳上去都能把活人踹成死人的腿,光是這麼一躺下,都顯得他人比誰都要強悍無比,根本不可擊敗。
但就是這麼個各方面也很大隻,一點都不顯得小鳥依人的大魔頭,此刻卻又愜意滿足地像個可愛鬼似的,抱著個身下的枕頭十足懶惰撒嬌般在蹭。
這德行,說他是個魔,都對不起魔。這就更把站在他身後,眼看著一幕『美男/女抱枕圖』的黑髮佛祖搞得不開口說話了。
而心裡想什麼事從來也不是外人能猜的到,黑髮佛祖淡漠地垂眸看了眼那個待遇比一般人都好的枕頭。
接著,方太子這才一步步走到床邊挨著最外側床沿一邊坐下,一語不發拿了塊乾淨毛巾,又往床上這個老大一隻的傢伙那頭長髮上一蓋,用自己包著全新白紗布的雙手給他緩慢地擦起了頭髮。
這『主動服務』的架勢,還挺反常。
以前連靠都不靠他,現在又和人套近乎,這怎麼也不像是這位佛祖的作風。
可趴在床上抱枕頭躺屍的這個,和坐在床頭挨著他的那個都有點神經大條,就也一起忽略了這種莫名安靜的氛圍下,他倆原本是什麼樣對著彼此喊打喊殺要殺對方的德行。
顧東來之前一旦被他靠近一點就雞皮疙瘩起來的感覺也第一次奇蹟般地失靈了。
「舒服麼。」
態度很好的方太子問。
「還不錯,用點力,晚上沒吃飯麼。」
撐著頭愜意趴著的顧魔頭還非常適應這種角色關係般使喚上他了。
眼前,一聲不吭,只是他說什麼都聽他吩咐的年輕佛祖這雙疤痕累累的手明明常年只握著佛珠,連自己的刀不是經常握的。
這會兒,他卻把這塊毛巾下的這一縷潮濕的長髮當做了世上最金貴的寶貝一樣握在手心中一寸寸地呵護。
他那包裹在頭髮上的手指一眼看著白皙冷淡,但當紗布隔著指腹碰上對方的髮絲,他卻像是在摸著一朵漂亮的花一般仔細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每一絲花香氣。
也就是在品白色的佛光照耀下,長發魔頭那捲發上的水汽被年輕佛祖的雙手一點點消失,更讓人舒服到只想被他按著頭,只想這麼躺著不想動彈了。
這時,某太子一邊替他擦頭髮一邊順這頭捲毛,還抽空對此刻警惕性略微降低了一些的魔頭本人開口說話了。
「顧東來,你有多高。」
聞言,顧魔頭閉著眼睛躺著不動,聲音雖然還是帶著狐疑警惕,卻也軟下去了一點開了口。
「你問這個幹什麼。」
「隨便問問,作為一個不修邊幅,面容醜陋的醜男。我只是想單純了解一下你們這種優質帥哥的各方面身體素質,而且,你還是那種和一般男人不一樣,連自己的腳指甲都要認真塗上指甲油的精緻帥哥,肯定了解很多。」
這又像嘲諷,他又像吹捧他的話一聽著讓人不想理他,但估計是此刻暫時心情真的不錯的顧魔頭停了下又再度閉眼,像個大爺似的開口道。
「一八七。」
——果然和看上去一樣,是和他一樣高。
「體重呢。」
「一二四。」
「最重的時候呢。」
「一二五。」
——最重只重了一斤,真不愧是對自己的外貌自戀到極致的人,而且竟然比他想像中還要瘦很多。
可是這個渾身上下不見多餘一點贅肉的人非但不是那種難看又消瘦的皮包骨的身材,還有性感的腹肌,連半趴在床上時毛巾下遮擋顯露出的部分輪廓都完美無比,也難怪他的背上,腿和腰上也統統有鍛鍊很久的痕跡,因此好像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所以,難倒這就是大勢至那種思想不健康的人上次和他說的脫衣也性感,穿衣更性感,時而英俊,有時清純,實則又很妖艷的活體案例麼。
「那腰圍呢。」
看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勁地對自己問東問西還儘是些廢話,顧魔頭頓時開始不耐煩想罵人了。
「問什麼問,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不知道,我又不是新娘子穿婚紗,誰好端端會跑去專門量自己腰圍,反正只要是現成的衣服都穿的上不就好了。」
顧魔頭這話,純粹只是不想和他聊了才隨口一說。
可正在慢吞吞給他繼續擦拭著頭髮的某太子聽到他這話卻突然不吭聲了,而半天,就在顧東來以為自己終於不用再聽他說些沒完沒了的廢話時,某人卻又低下頭靠近他了一點,又冷不丁用一種二人私下對話的口氣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