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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殺生當成了一種可以衡量個人價值的武器。當一個人殺或者不殺都變成了可以和佛門談交易的先決條件,可無謂的殺戮本就是錯,減少一半也是錯,他現在卻用用這種辦法堂而皇之地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一個卑鄙的強盜,現在還在用這種歪理來粉飾自己。
他理所當然,他天經地義,且毫無對我佛的愧疚之心,更甚至,他現在正將我佛完完全全地掌控在他一雙手中盡情地以此來踩踏曾幾何時對他圍攻過的佛門。
「我不妨告訴你們,我要的從來是輸贏成敗,那我現在又為什麼要和一群最後必定會輸的人一起等死?讓你們一個個坐在原地,像看熱鬧一樣看著我在上頭被敵人打的半死,你們卻在我背後什麼都不用做,然後等到最後我真的死了,你們這些人反倒都比我還要活的好嗎?」
「憑什麼?你們這群賤佛也配?」
「你們這群賤佛,也配叫佛麼?」
「是不是必須要我這一次不計前嫌救你們,才能體現我這個人很大度,捨己為人,是佛門不多見的棟樑。那你們自己怎麼一開始還躲在後面,之前還給不動下跪?」
「你們現在,是不是在很僥倖地想,不動是一個壞人,顧東來果然也不是一個好人,甚至還在慶幸,你們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果然沒錯?是啊,是顧東來野性難馴,不容於世,最後落得這種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你們這幫人什麼也沒做錯。」
「可就憑你們這一幫人啊,又為什麼配我去救你們麼?你們是有什麼特別的價值?還是有什麼人格?是能救世濟人,還是能明辨是非?不,你們什麼都不行,那我為什麼要救這一條條賤佛的命,就只因為佛門弟子應該對眾生慈悲麼?」
「而同理,你們這群和殺人無度的惡沒什麼區別的孬種也不配在我面前討論自己的更多價值,你們的生死不具備價值,也已經和正邪無關,是豬狗和豬狗,人和人之間不同。」
「你們都已經不配活著,死就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
聞言,下方已經重傷不語的觀音和大勢至一起面無表情閉眼不說話。目睹這一切的日月光,三子和摩利支天一起被惡佛們抓住卻也已經再不能再反抗更多了。
這一棵蒼天大樹真的應了不動那一句話,也早已經和顧東來所說的那樣完完全全地腐朽,即將倒下了。
而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一切早已經無力回頭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顧東來這一個人甚至是想出手殺誰就殺誰的。所以頭一次的,在失去了各路人馬做出的安全保障的前提下,這一群曾幾何時一次次指著顧東來鼻子罵,要對他喊打喊殺的十七萬佛竟也第一次對著一個魔低頭了。
事實上,當燃燈佛這樣一位佛祖都落敗,這一個個佛門弟子淪為刀俎魚肉,他們也並不比凡人好到哪裡去。他們每一個人能在大勢至和觀音這樣的菩薩都落敗的前提下,去真正地反抗這一群欲界大魔頭。
可偏偏這隻生性兇惡到神佛不理,不服管教的吞佛孔雀就是能堂而皇之地用腳踩在十七萬佛的頭上殺佛給他們看。
也是十分清楚這一群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那個把這種事早就當成一種遊戲的長髮魔頭又一次抬起了腳。
這一次,當他站了起來,其餘人已經不敢有對他任何的不敬了。
他們真的是怕了顧東來這種人。
怕他這一次會真的殺了自己,也就不再敢反駁和議論他。這樣的畏懼,來自於對絕對權力和強大的臣服。
可這一回,那個說什麼做什麼都和一般人不同的長髮魔頭卻他卻再沒有理會周圍這些人,而是徑直就走到了那一個被他殺,為他死,甚至為了他不做佛的人面前就俯下身子蹲了下來。
這一刻,俯身在顧東來肉身中,睫毛沾濕了,像個破碎地之人一般趴在地上的黑髮佛祖魂魄身上都是血。已經變成了『不動』的長髮魔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現在這樣,卻也抬起一隻手落在了他的傷口上,他心中沒有太多思考,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聽得見自己在說話,所以,『不動』軀殼內的顧東來才在這時看著這一位太子殿下來了句。
「聽著我這麼說,是不是覺得心裡很生氣,我知道,你的耳朵什麼都聽得見,但是,你這一次還是輸給了我。」
「你既然說自己那麼愛顧東來,那我現在就把這具軀殼完完全全地給你。」
「放心,雖然他的主人已經放棄了他,但是這具身體裡面原本就有的那些已經的佛毒,過往被挖掉靈識的痛苦,吃人,作惡,還有被所有人一次次追殺的苦現在統統都留給了你。」
「你現在擁有了他,你就代替『顧東來』繼續活著吧。」
「我知道,光憑現在嘴上羞辱這一群佛門厚臉皮肯定沒有用,我總要利用你這一位過去世界第一佛,做點別的事才能把這一場無聊的屠殺遊戲玩的更好玩一點。」
「你不爬起來反抗,他們也不反抗,那就只能讓我主動來和你們玩這一局遊戲。」
這話音才落下,這個瘋子般行事的長髮魔頭已經一把將對方從地上隨隨便便地一把拖拽了起來。
大雨中,二人身形明明一樣強勢,甚至也曾經擁抱在一起如同一體,此刻卻是被這長發瘋子完全占據了上風,接著,只見他當著眾人面就抬起手,故意遊戲侮辱一般地對著黑髮佛祖的臉就抽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