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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親手制定這個遊戲的那個人就是不想給任何一個敢逃脫他手掌心的人留下一條活路。
這個人既殘酷,又冷靜,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創教者。
他一心虔誠且強大地追求自己個人心中的佛,更只為一力清洗掉佛門中一切弱小無法開悟的佛弟子,給古老的佛教煥發新的生機,因此他才敢號稱自己是這三千佛法世界的佛教第一王。
轉輪聖王。
這四個字,就是燃燈太子今夜,或者說現在唯一所求的對手。
他是他的對手,所以那個人要什麼,他就給他。
命也罷,死也罷,勝負也罷,輸贏也罷,戰爭也罷,能有什麼辦法把對方吸引進而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來,這一刻,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作為即將用自己這重新踏上人間的第一戰,來正面挑起和他之間作為對手的挑戰的佛國太子本人。
當他一路以最節省個人戰力,卻也最內部消耗身後這幫『遊戲者』體力的辦法故意兜了一個圈子後,他還是最終找到了自己今晚的第一個目標。
這個人,果不其然,好死不死的,就是那先前在十人混戰淘汰賽中最終勝利,並親手把小火燎分屍殺死丟棄在死界邊緣的那一位佛門八十八佛中第四十二位,華色王佛——
……
「你是誰,佛位排名是多少就敢一個人帶著這個小子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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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一句話被問出的剎那,一夜之間,暴雨之中,電閃雷鳴。
還沒擺脫身後的追殺,卻已經找到了自己第一戰的目標人物,作為兩個『遊戲者』之間的相逢,這場樓頂上的會面卻也充斥著一種死氣中的血色瀰漫。
在這森冷可怖的月光下,那個被第一個找上的華色王佛得到了大半宿的修整三法已經恢復,他皮肉翻卷的後背肌肉上除了刀疤血痕,還有被他當做戰利品都插在樓頂半空的九根白色佛骨。
他剛剛才把小火燎在內的其餘九佛都淘汰了,更因此進入了第二輪。
那麼作為遊戲的『優勝者』,華色王佛自然還能擁有繼續爭奪佛位第一的可能。
而就在他如佛陀一般盤腿打坐順便擱在僧袍的一隻手背上,一個屬於遊戲者的金色生死輪紋身正在皮膚上的閃閃發光,這也令這位四十二位佛陀睜開雙眼的剎那意識到背後有一個腳步很輕,面容罩在白色斗篷下的人已經是找上了他。
「佛位遊戲,原四十二位,現八十八位,華色王佛,是你麼。」
那個下巴很尖,嘴唇顏色很淡的白衣來人開口人問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我來問你一句話。」
對方又問。
「什麼話。」
華色王佛又眯眼問。
「你有殺心麼。」
這個一身白,背著把刀,親口問出他為僧法號的僧人,華色王佛根本不認識。正因為如此,他才能一瞬間就感知到對方確實來者不善。但他卻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會知道現在龍江市多了一個逃跑者和未知者的事。
眼前這個人如無意外,就是今晚才出現的未知者。
但光看他這瘦巴巴的身板,和那露出的半張小白臉的長相,面露鄙夷輕蔑的華色王佛就不可能把這麼個人當做是什麼對手。
而作為八十八佛中原排名四十二位的佛陀。
這一位盤腿著樓頂上方的佛陀的外貌有著高髮髻,眉心紅痣,陰沉的刀形眼和一張金剛面容。
他身披一塊血色紅披帛,脖子上是一串血紅色佛珠,不久之前才親手殺了九個佛陀的一把紅幡布具還握在手中冷笑著顛了顛,又一下站了起來繞著這個眼前的人四周圍站定就開了口。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這還用得著你專門來問麼,我就是有了殺心,又怎麼樣?你現在敢把我怎麼樣麼?」
這話說著,那華色王佛卻也抬起一隻拈花手,又奚落般仗著他們身處於這對方一人抵抗這場佛位遊戲命運的權威就指了指周遭擺出一個對敵姿勢道,
「我不如勸告你一句,這場佛位遊戲還沒結束,你如果是想專門找我麻煩替誰來報仇,或者是來搶下我手裡這一個遊戲者資格,也要仔細看看你自己有多少斤兩,我就不說你現在對我動手會不會贏了,你知道現在在暗處多少人在盯著你麼?」
「我告訴你,現在那些暗處的人統統都在盯著你,只要你現在一動手,每個人都會撲上來從你背後殺了你。」
「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這條路,現在跑來殺我,無疑對你而言,是把自己的一切完全地暴露在一場生死追殺下,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因為你不是轉輪聖王,還沒有本事做到和世上的每一個人為敵,或者是挑釁我,哪怕是我有了殺心,你也沒有取代我成為遊戲者的資格——」
這一番話,那華色王佛繞著這一人跑來找死的小子一通長篇大論,卻似乎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在這種前提下動手。
因為正常人,哪怕是找上對方動手也需要更多的理由支撐,而不是跑來憑空問一句你有沒有殺心,然後就和一根冰塊柱子似的站著也不說話。
可恰恰就在這一位四十二位佛出言無禮,動手動腳的剎那。
一道先前一直隱而不發的銀白練光已經從對方身後氣勢駭人地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