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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他們二人的宿命,更是一場唯有他們兩個人之間互相對立才能決出勝負的生死賭博。
而哪怕是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都情緒反常,只能渾渾噩噩隔著眼睛上的紅布抱在一起,卻也不會放鬆警惕亦或是沉淪在這種事情中,反而一次次拉對方下地獄時,還要逼著對方先向自己低頭認輸才肯罷休。
或許兩個人之間總是天生不可能向對方輕易妥協,也因為他們從來都是勢均力敵,關於輸贏二字才是那麼困難。
只是,在這樣這種本就已經十分難保持和解的困難,在今夜有一方已經失去了光明佛心,變作第一個魔佛法相的情形下就更顯得萬分棘手了起來。
因為僅僅從某位太子殿下自從淘汰了三佛,又所表現的這一系列狀態看得出來。
今夜,某位過去總是不像個活人的佛國太子殿下內心和佛軀的情況卻都變得異常的『不正常』。
——這種『不正常』。
從他回到死界之後就失去了正的常神智,和某人雙雙墮入這無盡地獄深處時,以及他那過往從來無情無心又一次湧上不正常的殺戮欲就已經開始了。
在那團內心那團混沌初生的法相支配下,他的一切行為都和過往的『方定光』有著很大出入。
他變得冷酷,殘暴。哪怕儘可能地一語不發,又讓自己閉上嘴不說話。
他還是像是因為某三個字對他的印象已經開始失去了過往的個性,更把這種不正常的邪念都發泄在了眼前這個唯一和他在一起,也被他所掌控著失去身體支配權的白髮男人身上。
【「燃燈……太子……不必在乎現在做這一切的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把這七個娑婆訶統統殺光,你就可以成為佛教真正的第一佛陀了……撕碎他,進/入他,把一切求而不得的痛苦和報應統統都還給他……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打敗轉輪聖王……你就可以得到佛位第一……而佛位第一將會使你得到一切,包括一個人——」】
當下,這入了魔的的黑髮太子的眼睛因為這一句句內心深處徘徊的魔念誘惑而變得血紅。
那牙齒和嘴角都啐了血的雙唇,下巴尖尖的臉上更是一股兇惡扭曲如同被殘暴魔物附體的邪念,卻又死死地被身體裡另一股他原本的光明佛心所壓制著。
「……毀掉……一切……打敗所有人……就能得到佛位第一。」
而這話說著,他也低下頭,又將被『附體』了一般古怪而冷血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身下這個白髮男人的身上,
這一刻,他們倆強勢而暴力地重疊在籠子裡姿態有點像這位化身為巨大怪物的太子殿下要從背後一口把這個人給活吞下了,他眼中那一種深埋在二人骨骼中的占有欲從他血紅色的眸子裡滲透,快把對方給一口給吃了。
而說完,這被第一個法相真身控制下已經迷失了自我的魔佛太子更是一個快速傾身從上方狠狠壓住白髮男人扯下了他的衣服。
這一瞬間,二者從衣衫下落的皮膚接觸在池壁的刺激下,他們倆的身體一團冷熱交織被包裹著。可親眼看到自己這麼對待這個人,這位眼神妖異的魔佛太子本人的心口還是疼痛割裂的像是被刀子刺穿。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但他越試圖壓制自己的魔心,對於這個人的渴求就更盛,這更使他直接二話不說撕碎對方的一側臂膀上的前襟,又極其暴虐地張口側下頭咬住了眼前這白佛母法相下的雪白的脖頸。
當下,二人手腳都綁在一起鐵鏈子劇烈晃動的動靜再度響起,那血腥味更刺激地兩個人身軀更燙了。
「開口叫我的名字……再睜開眼睛看著我的臉,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已經照著和你的賭約,贏了你兩次了,你現在……還在惺惺作態什麼……」
「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馬上讓你再嘗嘗……你當初第一次作為一個男人……是怎麼被我打敗,踩在腳下,然後丟掉你一身佛法修為的…」
「你當時在我面前輸的到底有多難看,只能捏著拳頭,咬著牙發著狠承認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卻只能失敗慘敗給我的樣子,你……還記得麼……顧東來……」
這因為魔佛誘導鬼迷心竅般的一句話,那黑紅色長髮的魔佛太子從身後就壓著這個人耳語了一句。
可與此同時,另一個冷淡卻也焦急的聲音也在他的心底響了起來。
——【『不。』】
【『不是,並不是。』】
而這話尖銳冷血且不尊重人的程度,更使那親耳聽到他現在這麼舊事重提羞辱自己的白髮男人雙手手指頓了一下。
因為這個人這句話,無異於把他們兩個人這一輩子最難以啟齒,甚至撕碎二人過往一切情誼的舊疤再度提了起來。
他明知道自己曾經恨透了那件事,恨到要把他再殺一萬次的那種恨。
因為那關乎他們曾經一切愛恨恩怨,更是眼前這一切仇恨廝殺的根源,但眼前這似潮水般根本無法消退下去的情/欲瞬間竄上了二者的大腦。
「我記得。」
「因為,這一切都是拜你方定光所賜。」
「我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人慘敗,失去信心,失去驕傲,失去過往我本以為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自以為是,就……來自於你。」
可這樣聽到對方這麼說,那黑紅色長髮的魔佛太子冥冥中是為了挑釁他說的這樣的話心中卻也並不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