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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瘋了麼!!他這是……要親手殺阿彌陀佛!」
「殺了阿彌陀佛!七佛就……徹底不全了!!我們還怎麼一起對付真正的那個魔佛啊!」
眼看阿彌陀佛一個大佛一雙美目未垂,金色的身軀鮮血飛濺,清淨施都看得驚呆了。
月光也不敢相信,忙要救下觀音劍下的阿彌陀佛,卻沒能將長發大佛從險境中救出,急的吐出一口血懊惱跌了下來。
此時,那面再度記錄這一切戰局的生死輪已經向每個人證明了觀音真的一語不發就要要在眾目睽睽下對阿彌陀佛下殺手了!
一劍一劍!
竟不知道是多少劍一起砍在了阿彌陀佛身上!
但正在親自手刃阿彌陀佛的觀音的白衣都染得血紅了,一張美貌面頰上猙獰的血漬。
阿彌陀佛本就受魔佛附體。
此時此刻不過是刀上魚肉,那金色的佛陀之身被劃開的悽慘血腥,和阿彌陀佛眸中的淒楚無助才是真正的令人觸目驚心……
【2.觀音菩薩】↑
【5.阿彌陀佛】↓
一瞬間,兩大至美佛陀排名因為觀音這一出反水置換,可每個人都沒想到,觀音出現在這裡,竟會做出這麼一件事。
他根本……根本就不是來度阿彌陀佛的!那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停下!!你給我停下!!該死的!!日光!!快讓他停下!!」
清淨施於心不忍大吼著上前,卻沒能阻止觀音這一場單方面將他們利用,用以取代阿彌陀佛的舉止。
「……」
而一下跌出半空在身後站穩,日光用手掌撐地喘著粗氣,平復著方才被阿彌陀佛的法相險些迷惑的意識,擦拭著嘴角鮮血已經容不得多開口了。
但此時,觀音把親手阿彌陀佛已經快活生生釘在生死輪上。
眼看那位五感全失的長髮佛陀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到下界人間了,卻還是虛弱茫然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這位壓倒性制裁自己對手的白衣男菩薩才終於是第一次回頭俯瞰著腳下停下了。
「觀音……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
「太子難倒……沒有提前……告訴你,七佛一個……都不能死……一旦其中有一個人死了,這一世我們每個人所遭受的因果結局就只能註定了……」
「你當初親手度化了……太子的凡人身體,我們一起對抗不動那時候,你也是堅持站在太子這一邊的……可你現在……為什麼……」
日光口說出的這話,使被觀音反過頭來暗算的三人暫且在這變數中也終於是能正視對方了。
命定將要和他們一起對抗魔王的七佛之一——觀音在第六輪戰爭的開端出現,卻沒有站在曾經的七佛中間,反而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這場仗或許真的要徹底打起來了。
可對於三人來說,觀音會出現在這裡和三個人對上,本身也充滿著意外,可這一次,面對日光這個問題,觀音還是一血腥沒有回答。
他長身玉立,一張具無性別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天生眼眸中的清冷卻很直觀地表達了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人的情感。
——這位白衣男菩薩緊接著的一句話更令人心寒了。
「哪裡來的太子,這世上,這佛門有過太子麼。」
觀音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地淡淡說。
「你現在這話……什麼意思?觀音菩薩……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大雷音寺也已經……」
清淨施一聽這話也咬牙抬頭,像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毒這麼狠的人了。
可面對日月清三人,就是要貫徹自己殺業滿身的觀音已經冷冷持劍站在這被他一人染紅的西方戰場開了口——
「觀音當初之所以去到人間龍泉山親自度他這條命,只因為那時,一個人說,佛教現在需要一個太子。」
「一個渡劫歸來的燃燈太子能讓你們這群人一個個統統都聽話回到大雷音寺歸位,還心甘情願跟著這位太子一起赴死,我當然會去主動度他。」
「可我又什麼時候親口說過我會永遠站在所謂的太子這一邊。」
這話說著,觀音的眼睛和眉心紅痣一樣冷的可怕。
接著,他更是第一次真正地把當初龍泉山渡劫,方定海從凡人歸位為太子的事直接挑明了。
「那場佛劫本就來自於我的一手『目睹』和『協助『』。」
「我的選擇,從來不是和你們這一群人站在一起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真正地度任何一個人。」
「就像是阿彌陀佛一樣,你們不過是一樣被那個人所制定的規則選擇的佛門『棋子』罷了。」
「是我身後的這個人一手創造了前須彌山眾佛回歸現世的可能,更把這個機會一步步帶到了你們面前。」
「龍泉山這樣一個地方是他的『傑作』,那位太子殿下和文殊普賢的佛劫也是他的『傑作』,顧東來這種出身下賤的雀鳥能從坐騎的身份,走到現在佛菩薩這一步,更是他的『傑作』。」
「可這些『傑作』卻被一個你們口中的太子和另一個叫顧東來的不作為打破了,而且用現在這種辦法試圖做出反抗,他們難倒不應該受到那個人的懲罰麼。」
……一個人……一個從龍泉山開始就存在的人……
太子的劫,顧東來的劫,每個人身上隨著宿命因果而逃脫不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