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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智慧和心計都要在尋常佛陀之上,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在這場鬥法中占據優勢使三佛無法逃出自己的色相禁制。
因為三佛喜歡藉助三人配合暗算,她就偏要變的這麼巨大,然後逼的三人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眼中,被她像猴子一樣戲耍。
因為三佛自以為男人要比她一個女人強,轉亂天母偏要用自己女人的身軀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醜陋。
在轉輪天母的假設下,正因為男人醜陋,色心不定,所以才會對女人充滿畏懼,這就是他們作為和尚的弱點,亦是他們作為佛陀的弱點,要令佛陀畏懼,不必使他看到地獄萬鬼,只需要一個女人就罷了,這才是這幫和尚最脆弱不堪的弱點。
三佛對此不能立刻從佛法上反駁轉亂天母的觀點,所以在佛法境界上幻化的四人佛軀上就無法戰勝作為女子的轉亂天母,並且三人只能在她面前做小男人,而仰望這個色相無比龐大的大女人。
在轉輪天母的觀點中,女人不僅不比男人差。
相反,他們這些男人才是比女人先天弱小,並且更容易被色/相所迷,正因為男人容易墮入魔障,且處處充滿弱點,所以男人無法打敗女人,男人才比女人弱小,這一佛法命題,就是三人無法從轉亂天母手上打敗她的關鍵。
而本就被這個女人一起困住這裡出不去的三佛腦子裡一瞬間無法破解這一重智慧問題。
三人重出第一戰就這麼陷入苦戰,已經失去了往日以三對一優勢的三佛集體陷入複雜的沉默。
三個人後背有些許汗水,卻各自站在了一處沒有失去了往日戰意,因為要讓他們堂堂三佛在這第一輪認輸也完全不可能,一時間,三人心神交集,卻也同時手握自己的法器臉色煞白一語不發。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回事!碰見個女人難倒就不行了!而且……不會真因為我們三個是男人,所以這該死的禁制今晚就再也出不去吧,堅德,你不是智慧佛麼,快想一想!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可惡的女人在用她的色/相困住我們三人,如果不先破她嘴裡的這些歪理,我們就一個都逃不出去!」】
清淨施嘴唇上慘白地捂著心口暴躁在心底大罵一聲。
他現在是三人中傷得最慘的,相比起彌勒每一次都只進不退的快刀,因為清淨施這個人脾氣最不好,性格更是一點就著,所以在三人中常和彌勒一起作主要攻擊,自然現在負傷是難免的。
【「你……先不要著急,你和彌勒先再當出戰並替我一陣,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她現在拋給給我們的這個智慧問題到底哪裡有破綻……」】
【「任何歪理必定有一個邏輯上的破綻,否則不可能會這樣困住我們三個人的心智,這不止是力量的制衡,也是智慧的較量,如果我們不能從道理上反抗她,就也不能打破這個禁制。」】
聽到清淨施從前方傳聲給自己,坐在原地以三人中智囊存在的堅德佛神情蒼白卻也努力鎮定地抿著唇和他隔空傳話。
他並不是不想還擊轉亂天母,但顯然他們三個男人碰上這一個女人,要從中反駁對方的女人論,確實站不住腳。
【「那你給我快一點!不然我們三個真要被一個女人打死了!胖子!我們再上!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真的把我們三個攔在第一輪!」】
而當下感覺到堅德面色冷卻陷入冥想,清淨施和彌勒已經是一起從正右方一個飛奔跨入樓層。
瞬間,清淨施掌心佛運出,彌勒佛刀開路,半空中的轉亂天母微微一笑,不悲不喜地如同注視著兩個永遠無法打敗自己的小男人一般一掌揮起再度把他們打壓在這一重禁制中。
「放棄吧,三佛,是男人就打不贏女人……你們別想打贏我逃不出,因為,你們根本贏不了我……我是女人,這就是我比你們強的地方……」
這話落入在後方還在和轉亂天母智斗的堅德耳中,更令他閉著眼睛,快速運作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男人,女人。到底現在轉亂天母對他們三個設下的這個佛法問題不可打敗的地方在哪裡,難倒僅僅只因為男和女二者的性別真的存在強大和弱小兩邊。
不,絕對不是這樣。
性別是平等的,是不存在一方弱小一方強大的,轉亂天母的假設也是建立在一種不公平之上,而她真正站得住腳的一點只在於她對於男子的假設上。
她用一個虛妄的假設定義了世上所有的男人,又用一個絕對的結論定義了世上了所有的女人。
可本質上,她的觀點也不是真的全對的,所以,現在,相比起他們三個人硬要去也尋找一個虛妄的假設來反駁對方,順著轉亂天母這一個觀點,讓她在自己的假設中落敗或許對三人來說更有利。
要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的恰恰是佛位遊戲的第一輪,而正如那個轉亂聖王所言,這場佛位遊戲最重要的就是規則。
可什麼是規則,死界從來沒有真正說清楚。
但光從字面意思來推演的話,這既是讓人在遊戲中不能觸及的一些雷/火/線,卻也是只要不真正觸及越過去,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為所欲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保護傘。
所以,他們……只要在現有的遊戲規則以內,確實是可以想出世上一切最卑鄙的辦法來達到這第一輪的勝利的,這也是為什麼這場遊戲本身是充滿了競爭和危險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