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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前已經想好了一些迎接遠客上門的事宜,但是就在這兩天夜裡,後山卻也有一些異常。」
方海問說道。
「什麼異常。」
方定海頭也不回地問。
「有顏色和身份來路不明的奇怪魔氣再一次穿過人間,在界線下出沒,試圖靠近龍泉山景區,卻也在夜間消失的非常快,看不出是什麼,所以,有人現在正留在後山。」
「定海。」
「或許,在龍湖之水後,龍泉山還會有一場未知的劫。」
這話,令二人沉默了一下,倒也一起看了眼上方正常運轉中的生死輪。他們倆都不知道這話到底算不算準,但方定海的雙眸卻像是沒有常人感情色彩般,如同他不會跳動的內心般直視生死輪中的倒影。
那張臉還是沒變。
只是,自從三年前他回到龍泉山,又尋回龍湖至寶後,就已重新回歸僧人身份。
他的那隻妖目歷經三年。如今已經功法基本大成。
這使這位周身法力蓋過廟宇本身的莊嚴,不僅能做到將其融入歷代法僧所留下的法身中收放自如,看破世間妖魔真面,更使修為精進的面容中有一種佛門高僧的空而冷。
在倒影中,生死輪內里確有一股一場魔氣在山巒間遊蕩。又被他從下方看了眼後迅速消散,這時,白衣的年輕僧人才開口說話了。
「知道了。」
這三個字,即代表了法僧的職責將要履行和他們所有人接下來要有的忙了。方海問見此不用多說,跟著點點頭才又問了句道,
「不過你才出關,不休息幾天麼。」
「有事在身,總無法休息,況且,三年來,你們也沒有休息一天。」
方定海也閉目負手回答。
「在各方僧團這一次正式人進入龍泉山之前,先麻煩大師兄繼續看住後山,避免有些『異常』趁機傷害遊客。」
「除了今天見過我本廟中人,也不要告知任何人,我現在人在廟中,有外人詢問,就讓弟子們說我三年以來人都沒有出關。」
「……」
「我不在,有些『東西』才敢光明正大地到主寺來,不然之前也不會三番五次試探了。」方定海冷冰冰說。「是妖是魔,總要見一個正面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
「好。」
站在他身後的海問師兄回,說著也看了眼師弟和二人面前的生死輪中若隱若現的魔氣。
「那接下來就各司其位,你我都……靜候這一次時隔四十年的龍泉法會正式來到吧。」
……
有了海問師兄這個監寺的一句話。關於他們所有人的法僧師兄就這麼出關的消息,就暫時被控制在寺廟人員以內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開法會,迎僧團,召開五大僧院的關於新一屆三千法眾之首的角逐。
這事確實挺大。
除了底下一幫子真還是小沙彌的孩子,其餘成年弟子其實都默默地忙了起來。
因這段時間從外面世界來的僧團眾多,很可能還會夾雜妖魔。龍泉山從這一天不僅對上下公路加強了陣法,連監寺和看山師兄都再一次不見了。
廟中留住持師兄坐鎮,其餘人各歸其位,但第一件事忙的就是法會的事。
而就因為他們這幫當家做主的根本不出來。監寺的方海問之前又特別提醒大家別讓外人知道法僧師兄現在在廟裡。
所以趁熱打鐵的,海鵬這個雖然心寬體胖,卻行動力超強的師弟也趁著法會召開之前就在景區里立了個新觀光點。
這個觀光的景點之一,這一次就在他們開山祖師的旁邊一點的公開區域。
那是一棵歪脖子的菩提樹,花五十塊寫一塊許姻緣的牌子扔到樹上去,外頭圍了一圈禁止觸摸的鐵鏈條,裡面是一尊銅打造的1:1等身佛門高僧方定海大師的雕像。
底下,還生怕別人知道方定海還活在世上一般,氣氛非常凝重嚴肅地寫了三個大字和一小排生平往事。
【方定海】
【男,195X年生,龍泉山人,當代佛門高僧】
這尊除了名字和方定海本人沒一點關係的銅像。就和堂而皇之告訴所有來龍泉山的遊客們,我的師兄今年已經圓寂了一樣可怕。
方海鵬這個自詡『機靈』的大腦瓜還為此非常洋洋得意,只差沒敲著鑼開著電子講解器把這個景點告訴給天下所有人了。
只是這銅像自打立在那兒之後,客流量和姻緣牌的銷量確確實實就上去了。每一個來許願的,都會得到一段本寺僧人親口講述的佛門故事。
但關於這個『神秘』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主人公本人都不知道了。
而就在這山上山下一如往常般和各地景區一樣熱鬧時。就在龍泉山上下一天天的水果餐車旅遊大巴之中,一輛時隔多日,卻也千里迢迢從人間開進山中了——
201X年
黑河市
「嘟嘟——」
當一輛豪車跨過半個開出市區的山中告訴,和無數車輛擦肩而過才進入了這半山對面的酒店,人下車後就設法找停車位的何秘書和另一個坐在后座的人也是時隔三天出現在了這兒。
「老闆,這就是龍泉山,您應該算是第一次來吧。」
「……」
對此,人坐在車窗邊,大白天帶著個大墨鏡的顧某人聽到自己秘書這麼說也動了動落在膝蓋上的手指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