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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一塊戰場脫離其他人,觀音一個人一身白衣,提著一柄柳葉劍冷冷被分到了左方。
他人僅次於不動那一個方位,正面對一群數量幾乎承擔了整個地獄二分之一的惡佛,一時間森羅地獄的黑色鬼氣湧上,呈現出一種一群人包圍滅一個人的趨勢。
而人處在最右方,眼睛重傷,暫且不能動的大勢至被日月光兄弟一起保護著,眼前也是一群惡佛。
這日月光二人一同尚且不能保證能保護一個大勢至一起脫困,
偏偏另一邊,摩利支天作為女子,一個人應對一方被割據的戰場。密宗公主一個人用火焰刀狠狠扎住地面勉強站穩,不動明王所引起的地動山搖卻把每一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大了。
「小龍!」
而此時,腳步劇烈搖晃,差點人掉下去的少龍光則被仙光一把伸手拉住,緊接著二人被迫一起爬了上來面對一個分開的戰場,最糟糕的是,他們這個單一戰場最特殊的地方竟還在於,他們倆對面除了一群惡佛,還有一個被火達摩控制著,臉色慘白,雙眼通紅混亂而掙扎地看著他們的顧烈。
「烈少!」
「顧烈!」
兩個人看清楚對方是誰後,立刻朝著自己兄弟大喊一聲,可當黑髮龍子和白髮佛子一起要拉蓮花座上的紅髮青年,卻被他痛苦殘暴而又血腥的眼神和一聲怒吼給搞得停下了腳步。
「……笨蛋!你們兩個別過來!我會傷害……你們的!從現在開始……把我當做一個魔!別再對我……別再對我手下留情!聽懂了沒有!」
見狀,白髮青年和黑髮青年一時間都咬牙沉默,臉色蒼白到說不出話。
他們二人卻既沒有辦法救顧烈,更無法一起上前去這個被身世困境這一重煉獄折磨到大吼的紅髮青年拉出眼前這個地獄。
三人本是一心一體,患難之交。
如今兩個人卻是要舉刀對著火達摩控制下心智不穩的顧烈,這怎麼可能不是一場讓三人都出不了手,只能就此僵持惡戰。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身處於最右邊,日光菩薩一頭金色長髮垂在肩膀上,眼看未婚妻一個人處於正西方的落難的境地,他臉色發冷就要踏出一步闖出禁制去拉住對方的手,卻被這黑色禁制困在其中,只能反彈回來用拳頭髮火似的撞擊著外面。
「摩利支天!」
「摩利支天!摩利支天!」
「大哥!你,摩利支天現在在哪邊,已經過不去了!」
月光這個做弟弟的一看自己大哥瘋了般要救摩利支天,也心急如焚地去拉對方。
「不,我這一次不能不拉住她!摩利支天!」
這一聲聲,性格冰冷自持的金髮菩薩卻是一字一句在自己弟弟的拉扯下喊的分外執著,他那一下甩開月光雙手的掌心,因為對方撞地血流了一手,哪怕手中那一把和他性命連在一起的寶傘都接近折損,無論如何不肯放下自己的未婚妻子。
「日光,別管我了!你自己……保重!別擔心我!別因為我而分心,我這一次……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你也要保護你自己,我會再躲在你身後了,要是我不在了,也不要因為我而難過!」
作為一個第一次真正殺魔的女子,密宗公主哪怕先前已經發了狠敢挑戰不動,頭一次舉著一把火焰刀面對這一群黑壓壓的惡佛卻也面色難掩蒼白,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對對方喊出了這一句。
她知道,自己也許已經活不過今晚了。但作為女子,她卻也不希望這一次依舊成為對方身後拖累他的人。
這分別的一幕幕,以及種種彼此之間的朋友,親人,這樣完全打亂了所有人的戰場劃分,充滿了不動個人的惡意。
而他一旦將目前在場所有能對付他的人分成了五個戰場,其他大部分根本不具備反抗能力的佛門弟子都被驅趕到了最底下的觀戰區。他們的雙眼能夠目睹每一個加入親自戰局的人的生死,也能隨時隨地加入和逃跑,這種把選擇給每一個人,也把後路給斷了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也是目睹這一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白衣觀音卻也先將自己一種高潔雪白直射入人心臟的注視落在了最上方屬於那三個人的戰場,又轉而回頭看了眼和日月光困在一起的大勢至。
一黑一白,兩個人隔著一塊塊半空著的五輪塔禁制對視間。
相距於一方戰場,那黑色長髮垂在肩膀上,臉色蒼白的大勢至坐在地上抬起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又朝他揮了揮手中的羽毛扇子蓋在那一隻手上比了一個手勢。
「……」
這一掌攤開,四指併攏,唯有一指和其他手指分開的奇怪手勢。
就代表大勢至這個從來都穩坐幕後的人讓他不現在用去管上方那三人,儘可能清掃眼前這四個戰場。所以憑藉二人多年的默契,當下,一下子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的白衣男性菩薩冷冷出聲。
「現在,向我報上你們的姓名。」
這一句,即是要他們報上姓名了,那一群惡佛面對一個人落單了的觀音倒也陰狠一笑,又各自從一道道黑色虛幻佛相中發出陣陣鬼佛之聲。
「大慈大悲觀音菩薩,我們為五方揭諦。」
一方目露凶光的惡佛五人從東邊開了口。
「我們大名十八羅漢。」
另一方不懷好意的惡佛數十人也從西邊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