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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掌中揮出的光瞬間強了數百倍,只化作一道道利刃般刺向了這無邊黑暗的鬼樓洞府。
一時間對面破舊的鬼樓中,受對方那道光芒所震懾的小妖們只尖叫起來。
又看見那一個人站在樓頂的瘋子不顧生死,抬起手揮起一把比半人還高的無名法器一下從高樓中躍下。
半空,夜被這人手上的法器一分為二。
他那一身現代人的襯衫西褲,也在這普渡世人的淡紫色佛光中隨周身法力褪去變為立領長裘。
一眼望去,那一身佛法之光落滿肩頭,隨手臂揮開法器刺向那城隍鬼的眉心,一身深綠,藍還有黑色羽毛織錦交織孔雀裘更顯雍容美麗。
他只令人看到一雙眼睛的面容在夜色中有垂眸眼望眾生娑婆之相。
雙眸和嘴唇如鮮花掃雀尾,雙眉之間還多了一顆眉心痣。
這顆眉心痣,即為佛家弟子脫離准佛,進入白毫相境界前的一段飛升之靈體變換。佛身入化境皆有此變化,這也是此人法力今時不同往日的最好證明。
接著,這人才從肉身中輕鬆踏出。
底下高樓中,夜空吹過的風隨他急速下落而拂開他的長髮。
當對方俯身以這柄七翅法器擋在眼前一刀劈刺,又以身軀暴力又囂張地撞上這棟鬼樓,那滿頭黑色長髮纏繞在耳鬢,脖頸。
那一頭長髮被風一下就散落在風中,垂在肩頭,更顯這隱匿於魔境中的眉目變得妖異,放肆,配著那面頰多了些成熟男性的張揚。
而就是這一雙眼睛,在那鬼城隍終於看清楚對方面目的一瞬間就猛然間一陣暴風驟雨的神钂快准狠地刺了下去。
一钂致命。
從鬼身體中噴濺出的血紅衝上高樓。接著,魔氣泄露,席捲周圍拆遷房,並化為白氣消失。那人也一併消失在黑夜中了。
……
龍江機場
10:39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一身正裝的年輕人正坐在一輛加長黑色豪車之中。
車載電台內在放一首歌。是一首高雅的名曲。手握方向盤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些緊張,像個大學生。時不時還往機場門口看一眼。
這裡是國際航班的出口。
如果不是今天他有重要事務在身,這位反覆確認了幾次自己工作名片在兜里的秘書也不至於這麼緊張。
而從名片上能看出姓何的年輕人此刻在等的恰恰就是自己今天時隔三年,乘航班歸國的新老闆。
這是他入行後的第一份工作,在此之前,他有詢問對方準確航班時間和出口。
可對方卻說,讓他等在門口準時出現就行,這位掌控著他全部身家性命的老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使這位秘書更不敢多問。
畢竟,對於何秘書而言,這位老闆就是一個神秘的人。
三年來,據說他都在國外。
對方一切留在龍江市的生意,也都是通過電子傳真來完成,但關於對方一個大活人具體在哪個國家,具體什麼時區,何秘書卻從來沒確定過。
他的上一任同事張秘書在離職前。曾告訴他,他老闆走之前也沒說過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卻把他半輩子的工資提前給發了,還說任何時候都可以離職。
所以,對方也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那個人可能一輩子為他工作,都再見不著面。
一個很可能你一輩子為他工作,連人都見不到的老闆——這話可太詭異了。
但不得不說,這件事卻真實地發生在他們二十一世紀,一個由現代文明科技所支撐的都市上下級關係中。
為此,何秘書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在完全不了解自己新老闆的前提下,卻也想嘗試著去儘可能做一些對方的回國準備。
可當他打開自己電腦中唯一所存的對方的生平信息時,卻更囧了。
姓名:顧東來
性別:男
年齡:不明
生肖:不明
家庭信息:外甥(男,20歲,就讀於龍江科技大學文學系,高三復讀一年)表外甥(男,21歲,就讀於龍江科技大學音樂系)
這從頭到尾除了個名字根本什麼也沒說的個人信息。簡直令人不知讓人如何評價。
但對方寫明了既然有兩個上大學的外甥了,怎麼估計起碼也是個中年企業家了。
因為這個,何秘書才在充分考慮了對方身份年齡的同時,才決定今天儘量走嚴肅又莊重的路線來迎接他們。
可誰知,當何秘書坐在車裡忐忑著,越過機場外的車流,眼看一個人從對面緩緩做出,來人從機場中臂彎拿著一件風衣走出,卻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咚咚。」
耳邊是敲窗聲。這使何秘書一驚抬頭,一眼卻看到有個人站在車窗旁。
那人看樣子並不是問路。
這使何秘書反應了一秒,又腦子一緊張拉下車窗,卻只見對方被他魯莽的舉止弄得一下收回了險些被撞倒的手。
剛好,這裡不是正常停車區。
來往還有車流,何秘書這一冒失卻也令對面而來的行人差點摔倒。
「對,對不起!」
他連忙上去挽救,卻並未及時拯救這局面。
可眼看被冒犯了,那人卻並好像沒生氣,先紳士地一手擋下了旁邊那險些撞倒邊上路人車流的車門,又在身手出眾無比的情形下主動才解了一場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