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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這話簡直是扎心了,旁邊的大師兄一聽這小子嫌棄自己裝備很差的話也來氣了。
「你以為護法法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和方海問一直用笤帚簸箕還不是因為護法法器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的,得講究佛門機緣,這麼多年,我們也已經習慣了不用法器和人鬥法了,笤帚簸箕又怎麼了,啊?」
這時,一直旁聽和大家商量解圍對策的方海鵬個大胖師弟在感知到大家氛圍之煩惱時略有點緊張地舉起小胖手。
「那,那個,師兄,其實師弟我有一個小秘密要和你們說。」
正在思考去哪兒搞能破三法裝備的方海問扭頭看這一臉做賊心虛的胖師弟。
「說,方海鵬,你別告訴我你準備自爆自己就是叛徒了。」
方海鵬:「不,不是,可我要是說了實話,師兄你們倆別千萬打我,咳,師弟現在要說的是,其實師傅臨終前,有把咱們廟裡的法器寶庫鑰匙給了我這個小小財物主管,裡面一直有兩把樣子挺特別的法器……我當年看著覺得好像挺值錢的,又逢那時廟裡收支不太平衡,就想先把它們留下保保值,看看以後能不能拿出去搞搞法器投資拍賣,但一放在倉庫里加上那麼多年廟裡忙著翻新裝修就給忘了,也沒來得及和你們說……」
張天縱/方海問:「……」
顧東來:「……」
另外兩個師弟:「……」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方海鵬這個傢伙和他們無故失散多年的護法法器之間到底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了。
凝重。氣氛相當緊張凝重。
就算明知道團結就是力量,現在情況危急,每個人不容浪費救命一分一秒,大師兄和三師兄本人還是蹭起來,又把方海鵬這個貪財腐敗都腐到自家師兄弟身上的『敗類』給圍在當中暴打了起來。
方海鵬個坑自己人的財迷被打的抱頭在大門口亂竄:「哎哎哎疼疼疼!!師,師兄你們饒我一命!!我們還要救法僧師兄呢!我真的沒有把師傅留給你們的護法法器隨便拿出去賣掉!!就只是收藏起來保值!!哎喲哎喲師兄我錯了!師弟我現在立刻馬上去拿出來給兩位師兄開光!!」
在一塊暴打比叛徒還可惡的千古『罪人』方海鵬完畢後。
十五分鐘後,被自己這塑料師弟坑的四十年沒護法法器以至於天天在後門口拿笤帚簸箕打架的某兩位師兄終於等到了自己三法歸一的一天。
當沖頂寶塔內專屬於佛門弟子的寶庫大門打開時,外頭等著的每個人都感覺到內里確實一直不聲不響地藏著兩把不遜於帝釋之佛壓的奇特法器。率先聽到內里有原石碎裂之聲的灰長發男人已經是抬起一臂呼喚了一聲。
「青髯獅狂!大智大勇曼殊室利佛!吾之佛劍速速歸來!」
這心經落下,位於那陣法中央,那一柄劍穗為一根蓮花瓔珞穗的青光智慧劍一飛入張天縱手中,鋒利的劍刃邊緣銀光四溢的只令他整個人一個抬起,手掌側翻手指如同性命般握住了這柄佛門長劍。反射出光芒刃口倒映出灰白髮男子的雙眸,使他眼眸一暗已經是身姿無比飄逸如佛悟般揮出手中長劍。
數萬道如獅吼般光影交織在灰色長髮飛揚在半空的大師兄身側,他俊朗瀟灑猶如日月山河般的面容令人心曠神怡,那滿頭如雪一般的長髮隨劍刃上劍氣割開一道道周圍禁制,向周圍廟頂擴散。
明明在此之前,他這一生從來沒有用過一天的劍。
這一柄他手指觸及只覺冰涼和炙熱兩種法力的智慧劍對於他的佛法生命來說是全然陌生的。
可這一柄印刻著他姓名和血液的西方教佛劍卻來的如此,令他宛若上輩子就該是用劍一般。又是一劍騰雲,劍刃隨他的手臂刺出,一道青雷隨身法落地,數萬道劈開四面禁制的青色劍氣斬開蓮花法陣歸於灰長發男子的手中。
也是這名為青髯獅狂佛劍在手,細長的蓮花劍穗隨手脫手而出。這一柄乘佛氣而來的智慧劍也把天縱師兄此前一直因為疾病折磨纏身的面容如同洗髓換骨一般鍍上了一層青色光芒。
一時間,只見張天縱一個劍招甩手而出,已經揮劍斬斷自己周身孽障煩惱,那全身上下在那一層層抽絲剝繭的青光中,明明先前看著該有三十好幾的灰長發男子竟一點點開始容貌年齡倒退,恢復為二十四五歲法力全勝時期。
那一頭蕭索年邁的灰發變為年輕而光彩照人的漆黑。黑色長髮被風吹開散發落入光中,那滿頭隨佛光垂下的蓬鬆黑髮由一根青色獅子琺瑯發冠和一根佛簪高高綁起,耳朵上竟生出一對青獅耳夾。
這固定在耳廓上的耳夾為淡色銀,兩側鑲嵌有一小顆獅眼青金鑽,當鬢前額發隨男子面頰側過,耳旁自然有兩捋銀色長髮從耳夾後垂下。
他常年都不好好穿的破舊佛門法衣不再松垮頹唐,反而變為底色為青藍色的衣裳顏色煥然一新,並由脖頸處多了一顆顆禁慾而莊嚴的青金色蚩龍系扣,整體為青色蓮花紋路的廣袖蔓延開來從地上拂開一片人間污濁。
那隨著智慧劍出手踏雲而來修長的雙腿上綁著兩邊白色僧鞋綁腿,蓮花細紋青色鞋面上更有兩隻踏雲獅子鬃更顯巍峨。
當兩根細細長長像帶子一樣的青色素布從黑色長髮後穿過隨著一根根髮絲垂下,那一雙飄蕩的青色髮帶後如受佛門光明洗滌的眼眸也令人過目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