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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這對姐弟來時,這兩個明明擁有禍國之美的人卻能用雙腳踏著那些把魔們都恐嚇的夠嗆的火堆,蛇坑和刀尖,一點不知害怕地在上面起舞。
禍國的舞,因那火堆,蛇坑和刀尖上的無畏勇敢的魅力而帶來了全然不同的危險和刺激,正因為這份美麗是比蛇坑和刀子還不可估量內里恐怖程度的東西。
魔國宮殿中只要是臉上長著一雙眼睛的魔都承認,這對姐弟不愧為靈山國所說的的寶物。就像是把珠寶和黃金藏在了災難橫生的魔匣子裡,明知去偷盜會引發災難,卻沒有人能阻擋這種誘惑。
因為一眼所見,那少年竟為一隻罕見稀有的雄孔雀,而他的姐姐為一隻白色的雌孔雀。
那一臉聖潔到讓人想保護疼惜的白髮少女,和那一笑就能引起人掠奪欲的絕美少年。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使人屏息凝神,就連見慣了世間美色的不動明王也一眼對著這樣能在蛇坑,火堆和刀尖兩個人看了很久。
「他們是誰,快告訴我,蠱雕,獨自帶著你的族人來投降的靈山小將軍?」
「……偉大的不動王,這就是靈山如今最珍貴的東西,這個少女叫做孫陀利,而這個少年,他叫做摩珂,他們是佛祖創造靈山萬鳥時,所誕生的一對姐弟。」
「現在,靈山就將他們一起送給魔國,以祈求您放過我們這些其餘剩下的鳥兒,留給我們最後一絲足以存活繁衍的血脈。」
孫陀利和摩珂。這是那個斷臂的黑髮少年將軍,埋頭忍下對不動明王的仇恨,帶著一身的恥辱傷疤屈服著叩拜後親口說出的名字。
也是如此,不動明王眼看地上跪著,眼看孫陀利姐弟屈辱仇恨到不得不閉目顫抖起來的那隻蠱雕又奚落道,
「哈哈……好,本王很喜歡這對姐弟,那既然是這樣,魔國就從這一刻開始放過靈山五年,五年之後,要是孫陀利和摩珂還活在我的宮殿,你可以再用比他們更貴重的財寶來交換他們,儘管那時候,他們也許已經是魔國的肥料,你說如何,蠱雕小將軍?」
這話說完,不動明王已經是令魔兵把這位靈山使者踢了出去。黑髮少年雙眼血紅,低頭咬著牙齒被宮殿大門阻隔了視線,這時卻聽到了裡頭不動明王手下分享起孫陀利姐弟的歡呼。
因為這一晚上,正好是每隔幾日魔國宴會上的金剛行樂之夜,後世的一些密宗佛經壁畫上曾一次次記錄關於魔國的酒宴都有如何奢靡的享受。
孫陀利和摩珂在這時候送來,簡直時機再好不過。
而眼看坐在王座上享受人肉美酒的不動明王貪婪而好/色就大步上前。底下的一群魔族怪物開始亢奮咆哮。醜陋殘暴且沒有腦子的黑鱗魔物們用爪子一擁而上爭奪起了籠子裡的鳥族姐弟。
二人中更為主動,搶在還有點怕生的弟弟前,就擁抱獻吻紅髮魔王的孫陀利被不動明王一把抱上了最上方的酒桌上。
但那個摩珂也被強壯高大的不動明王隨後抓住一條胳膊,大方丟給部下,並很快被兩個魔國地位強大無比的魔將在酒宴上奪走了。
那長發孔雀美少年在魔物們的爭搶中,跟著自己的姐姐一起陪著魔物開始飲酒作樂,並被兩個體型巨大的魔將一起握住腰肢。
他也像是接受了自己這一新身份般咬住了酒杯的一端,隨著黑色鱗片的爪子被掐住下巴掰開嘴,將那一口鮮紅的美酒從對方雪白耀眼的脖頸,胸膛灌進去。
魔讓他笑。他就笑。被魔物馴服奴隸的馬鞭子從上方威脅而兇惡地勾起他的下巴時,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身子向後歪倒著魔物身上。
身處於血色月光和黃金酒池中,靈山國進貢給不動明王的美少年用浸透紅色美酒的手指撩撥著自己的一頭長捲髮,像懂得某種可怕到蠱惑人心靈的妖法一般掌控著所有人對他的痴迷。
青色,白色匯聚為一朵朵鮮花紋身開在他的皮膚上。
當那深金摻雜藍綠絲線的奢靡華服順著他的胸膛順滑下來,那比魔物還像一個妖魔的美少年使那些魔將們沉浸於和他荒唐快活的大笑聲中,卻注意到有一個人從頭到尾看也不看他和他姐姐一眼。
那人名為定光,和這一年才剛剛和踏上魔國宮殿的孔雀少年一樣,是一位十六歲都不算是和尚的沙彌。
作為一個少年僧人,他的人清瘦像只有一張薄薄的紙一般,那嘴唇薄淡地像曇花,卻好像和他身旁這群魔不一樣,身上有種比少女還要純淨趕緊的僧人之氣。
而同時,每個在魔國酒宴上的魔都把他當不存在。
畢竟,大雷音寺都已經被波旬魔王打下了,區區佛國太子也只是被扣留在此地僥倖留著一條命的奴役罷了。
至於他一個落難的佛國太子為什麼又出現在魔的國度,只因為不動明王曾是他的五師兄,而為了能使佛國僧團的其他僧人們暫時無法進入魔國,他被作為交換的一件傀儡請到了這裡,接受魔將的單獨看押。
不動明王和自己這個年紀很小,身子很弱,看上去也沒有任何威脅感的六師弟在打一個賭。
一個關於眾生性命和他自己不敗明王尊嚴的賭。
因為眾所周知,他這位小師弟的前世來自過去世界,對於現在世界的一切有著未來預知的能力,所以當初不動明王幫助魔王攻下大雷音寺時,曾經親自上到須彌山頂端問過他一個問題,過去已經是過去,他現在幫助魔王擊敗了所有人,堪稱不敗,那麼現在世間是否已經出現了能擊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