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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去做到,第一個去發出聲音,這樣你的聲音才能被每一個人聽見,去改變一切規則,一切本可以改變的事。」
「哪怕只有一個人終於相信了你,相信世上還有希望所以選擇跟上你,那麼,漸漸地,你也會發現你的身後不是孤獨的,這第一個人註定很孤獨,卻需要世上內心最堅定的人。」
「而太子殿下,我現在依舊要告訴你,就算外面現在所有人加起來個個都覺得轉輪聖王是一個懷恩,他們已經我看成了一個必死的人,但……一旦他將來有朝一日,他再一次走出去,他還是會為你踏出這個籠子。」
「我們是對手,是因果。」
「作為你的對手和敵人,我現在所能給予你唯一忠告,就是永遠去做你自己,永遠不要因為別人而改變任何事,你不服誰就可以出去打敗誰,你要改變什麼就自己去改變,只要去做了,一切才可以變成真的。」
——不服誰就打敗誰,要改變……就親自去改變。
不得不說,這一句振聾發聵般使壓抑迷途了許久的整個佛教都為止甦醒了的話,在這世上也只有這個人才會親口說出來了。
正如二人的性格從來都了解對方一樣,這樣一種像是狂妄自負到哪怕是佛都可以推翻的不服從才是他們倆共同的生存價值觀。
因為誰說了,燃燈太子就一定要和眾佛一樣,做這場佛位遊戲規則下的一個服從者。
正因為每個人都為了佛位第一服從了這場佛位遊戲的規則,甚至拋棄了自己的人格,個性和善惡一點點變成了戰爭的傀儡。
他才不可能和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一樣。他這一生,絕不做低頭改變自己的個性,去做因果的奴隸,去做輪迴的傀儡。
他即是佛,佛即是他。
所以他才要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
當下,明明已經一個人一步步來到這個地方,這位紅髮戰佛太子一張蒼白無血色的佛將法相卻也一語不發,又頂著一具這自己目前也是個死人的佛軀站在這往生路萬佛屍骨用行動和預言一起漠然而冰冷地回了一句話。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和誰都沒有關係。」
「但我之前怎麼殺了華色王佛,現在就會怎麼救活他,我之前怎麼殺了你們三個,現在就怎麼來救活你們。」
「我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和你們每個人沒什麼區別,我也只是一個人。」
「而我今晚就一個人就是來……救下地獄中每一個和我一樣的眾生。」
……救下每一個人?
如果不是確信自己親耳聽到了這個人這麼說。表情比剛才看上去更像活見了鬼的清淨施愕然地幾乎快要懷疑是不是他已經和面前這個瘋子一樣瘋了。
一時間,估計連半空中一起聽到這話的日月魔將都意識到今夜有個人是瘋了,只冰冷漠然地一起站在這大籠子上方俯瞰著這群惡鬼的垂死掙扎。
可誰又敢想,這個瘋子太子確實親口這麼說了,他不僅要一個人救迦樓羅,現在還要一個人救華色王佛,一個人救三佛,一個人救這裡的所有死佛。
可一個人要和所有人為敵,本身即一種送死的行為。
更何況,這樣一個人幾乎和整個佛教為敵的可怕困境,就像是一隻籠子裡手腳都被鎖在的困獸般。
對此,從日月魔將一起在半空中任由披帛飛揚在半空,沒有立刻出手對付這兩個人只是冷酷無情地注視著這一切就可以看出來了。
因為眼前這一個地獄不是這麼好逃出來的。
當這位太子殿下要做出這樣一個第一個人才會去做的選擇,他們也早已經受一個人所託,必須站在這裡給予他世上最可怕殘酷的一場考驗了。
「燃燈太子,有一個人讓我們告訴你。」
「他不會留情,所以,我們也不會留情。因為度化是一條一旦不能開始,就不能停下,還必須付出很多代價的路,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此期間輕輕鬆鬆獲得一切,哪怕是一個佛。」
「要讓我們聽你的話讓開,只能用你自己的辦法。」
「你現在還要一個人救眾生嗎?」
這一句話,那日月魔將中金色的那位身披日光的長髮菩薩手執一把寶傘冷冰冰地開口道。
可好在這次,困獸也已經不止他一個人了。
只要他第一個發出聲音,第一個去做的這條路,已經就此開始了。
也因為,這位身負重傷,即將迎來惡戰的燃燈太子這時已經又一次站在這地獄的起點對第一個聽到佛的聲音的人地開了口。
「清淨施,他們兩個在問你話,回答他們。」
「他們……明明是問你話!管我什麼事!」
清淨施被這個變成紅毛好像腦子更不對勁的瘋子太子給激怒了,直接回嗆了過去。
「可你也是一個佛。」
這位態度一點都不像個活人的紅毛太子再度冷冰冰望著前方道,
「佛能實現眾生心愿,更能保佑眾生,所以你要不要現在站起來,再一次從死到生,救活堅德佛和彌勒佛,還有你能救下的所有人。」
「清淨施佛,你難倒不是一個佛嗎?」
「……」
而一下就像是受到了某一種內心震撼後的空白和復甦,過往明明從沒有和這個人有過有交集,但這一刻清淨施卻像是被一個瘋子太子的話完完全全拯救了一番,當即他更是帶著臉上帶著沒擦乾的血跡和眼淚就背起了自己兩個好友瘋狂大笑出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