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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愛你,菩薩,是你的驕傲強大讓我一生再也無法愛上第二個人,燃燈佛這一生已經不能回頭,度和不度,我已經一生已經都是菩薩的信徒,現在,跟著我走出地獄,拉著我的手再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顧東來……你難倒已經屈服了……這就讓你屈服於欲了是麼……你可真是一個軟弱無能的魔……連這小小的欲你都吃不消……別跟他走……別跟他走……』】
三惡道欲毒的嘲笑響徹在耳邊,分分鐘要把他再一次拉下地獄。
可兩邊眼眶被先前那話刺激的厲害,被眼前這個人一把用力拖出地獄再度親吻上的顧東來卻完全分不開自己的心。
那個人落在他耳朵,鼻樑,又順著他脖頸在一點點親的吻就和他的人一樣。
他不是在告訴顧東來掠奪,而是在說著愛顧東來,愛顧東來的人,愛顧東來的心,愛顧東來的美態,也愛顧東來的兇狠醜陋。
他把顧東來前半生一切在等待渴求妄圖得到卻又從來沒得到過的愛都一次性給了他,甚至把顧東來心裡最不想承認自己始終無法忘卻的一段記憶都再度勾了起來。
梧桐樹菩薩為了成佛,拋棄了他一生都不願再承認他的存在。這個人也為了成佛,拋棄了他。
他曾經以為,他們倆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面了。他在高高在上的大雷音寺,自己只能在地獄裡不得回頭,這讓他們還怎麼可能真正地觸碰到對方的手。
而此刻,當長發魔頭被完全地捧著下巴一次次地親吻過他身體靈魂的每一寸,並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被劇烈拉扯著,那一輩子都沒有被另一個人用這種方式去對待過的嘴唇,舌頭在被一個人憐惜,疼惜著。他的舌頭上都是毒藥,那個人卻用盡了他身上的冰冷去一點點焐熱。
在這樣強大冷靜不可動搖的愛前面,來自心底欲的誘惑仿佛不堪一擊,而被那清冷的黑髮佛祖親到腦子和身子發麻,脖頸和胸膛不自覺向半空朦朧失神挺起的長髮魔頭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現在是被什麼支配著,只是想要有更多讓二人忘卻了眼前,沉淪於當下的辦法。
他們倆就像是誰都離不開誰,又像是早就把這一團火一般的身軀以彼此鮮血和性命的方式連接在了一起。
而就在他們倆都已經瀕臨某種掙脫開心中束縛又一副不一聲不吭的樣子,看一輩子心高氣傲的長髮魔頭還是一語不發都不肯低頭,對人從來清冷禁慾,連一隻手都不碰任何人的那個人甚至一把將他就這麼抱到了自己腿上。
「你想幹什麼……你……這次又想幹什麼……方,定,海……放開我,我去再……一個人泡一個澡就好了……」
這讓眼睛濕潤通紅,整個人因為二人糾纏而變得敏感無比的長髮魔頭一下差點又瘋了,但趁著他現在手腳發軟,就他打橫抱在自己腿上的那個人緊接著卻分分鐘也不和他客氣,直接拆了一邊紗布,用手指將他自己咬的已經都是血的嘴唇分開,又用另外一隻手就把他的睡衣給撩了開來。
這一舉動,把現在急需要一個出口卻低不下頭來的長髮魔頭搞得身子和腰上一涼,緊接著,他就覺得自己像一件手串法器般,被這人撥弄佛珠一樣徹底作惡多端了起來。
這讓面容邪魅,生的妖艷的魔頭一下眼神止不住咬著牙表情都兇惡了起來,想直接一掌揮開打死這個死敵和他用決鬥的辦法來分出勝負,可心頭卻又跳的厲害,竟然好像迷迷糊糊喜歡那隻把他揉成一團的手。
而像是為了消除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卻對這種事和見了鬼一樣的魔頭心中始終不能產生的不安全感,那個抱著他腰坐著的人卻已經清清冷冷地像哄小孩似的從旁邊吻了吻他的面頰開了口。
「不徹底解決掉這件事你會一直被困在地獄。」
「別害怕。」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打敗你,覺得這是冒犯了你做人的尊嚴,所以我現在把選擇權給你,你隨時隨地可以讓我停下。」
「抓著我的手,或者也親一親我,抱一抱我,就不會覺得害怕或者不自在了,我們一起……去看一次真正地花開不敗好不好。」
這個人很少去和人這麼說話,還有表露溫柔。但就是這終年不化的冰融化了一般,把他的玫瑰捧在掌心裡淡淡開口說話的樣子,才顯得這一切不真實卻又從禁慾中伸出了誘惑到了極致。
當下,坐在他腿上表情無比怪異,只能拿自己的手捂著半邊被親的漲紅的臉,半天也不出聲的長髮魔頭還是一副做慣了邪魔,完全適應不了這種『大鳥依人』的角色定位般咬住了嘴唇,卻緊接著又被這種和他記憶里那種事完全不同的體驗給弄得失去了對抗仇敵的一切陰謀暴力。
「顧東來,你比花都要好聞。」
「我想一直把你種在我的心裡,這一輩子你開多久,我就看多久,你一定能常開不敗,我也能看很久很久。」
這個口氣明明很冷漠,實際卻又親昵寵溺無比地親臉,還有不斷伴隨著各種鼓勵讚美,簡直要把人誇得心花怒放的的方法實在太過了,簡直比親吻簡直更能撩撥起人。
因為世人都知道,年輕的佛祖一生並不愛花,他唯一愛的一朵也只有懷中這一朵,不再改變而已。
「……你再給我說這種話……我就馬上踹斷你身上的骨頭……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