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有點斷袖
第265章 有點斷袖
三公子其人,說話永遠只說三分,剩下的那些全靠對方意會。
這還算好的。
最離譜的是連他自己都理不清頭緒的事,還非要別人猜。
謝珩抬手就給謝玹後腦勺來了一巴掌,「為了我就為了我,你就不能把話說的明白點?以後若是這樣同心上人說話,你指望人家姑娘心路十八彎來猜你是意思?」
三公子被他拍蒙了,站在月光下,愣愣的看著謝珩,忘了說話。
謝珩拍完三公子,看他這模樣又覺得好笑,同小時候一般伸手給他揉了揉,囑咐道:「行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可這雲州絕不是等閒之地,這兩日,我便會讓青衣衛帶阿酒走,你辦完事也及早抽身。」
謝玹低頭,沒吭聲。
「聽見了沒?」謝珩又忍不住想拍他。
三公子推開他的手,眸色如墨的看著他,「我說的話,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嗯?」
謝珩對上少年的目光,眸色微詫。
這一刻。
竟真的有些猜不透三公子的心思了。
「男女之情最易消磨,今日轟轟烈烈生死難棄,明朝色衰愛弛陌路不識。」謝玹說這話的時候,像個超脫世俗的神仙客,看謝珩的眼神也很涼,「若阿酒不願同你……」
三公子停頓了片刻,繼續道:「你何不放手?同從前一樣把她當妹妹,我會設法讓她回帝京,家中一切照舊……」
謝玹鮮少會說這樣多的話,著實是心中思忖已久,反覆琢磨,才得出這個最好的做法。
五弟妹也好,長嫂也罷。
對謝玹而言,只要她還在謝家,還能歡歡喜喜喚他一聲三哥,就夠了。
他自從接到帝京密信開始,就時常在想,為什麼溫酒會同長兄鬧到這一步?
那一夜的事,也不是謝珩有心犯錯,若是換成是他……
只怕一輩子就不會告訴溫酒真相。
死也要瞞著,帶著這個秘密長埋黃土。
活著的時候,就一直做同舟共濟的一家人,盡其所能的待她好。
他不是君子,做任何事都不擇手段,選最好最長久的那條路。
可謝珩不是他。
三公子也是真的氣。
謝珩活了十八年,好不容易不擇手段了一回,還在新婚之夜告知了溫酒全部真相,原該是鴛鴦帳里暖芙蓉,卻硬生生變成了,雞飛蛋打燕分飛。
謝珩面上的笑意淡了,凝眸看他,緩緩道:「不會。」
他只說了兩個字。
沒說是「阿酒不會不願」,還是他不會按照謝玹說的做。
三公子面色不改,又成了那個意簡言駭的謝狀元,「這事,你說了不算。」
「三公子,你這是同我硬來?」謝珩眸色滿是無奈。
謝小閻王在外是所向披靡,可對著自家人,那就完全不同了。
三公子不為所動,舉頭望天,「期限是,阿酒離開雲州之前。」
他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淡藍衣衫在月光下翩翩飛揚,俊臉隱在黑暗處,看不清臉色。
「什麼意思?」
謝珩站在原地暗自琢磨。
片刻後,朝著三公子的背影問道:「莫不是在期限之內,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插手?」
謝玹站在十幾步開外回頭看他一眼,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謝珩眼角微挑,笑意盈眸,「既然如此,我只好多謝三公子成全了。」
三公子:「……」
謝珩這廝一向都不要臉。
卻沒人知道他到底能多不要臉!
今夜把事說的這樣清楚明白,這廝怕是要豁出去了。
也不知溫酒撐不撐得住。
……
明顯撐不住的溫酒在睡了一夜之後,整個腦袋都是亂鬨鬨的。
醒來之後,屋裡一個人都沒有,相比昨日一睜眼就被兩個少年嚇得竄起來的景象,今天明顯是比較正常的。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了抱臂等在門外的葉知秋。
「小主上。」葉大當家給她一個非常神神秘秘且難以理解的眼神。
溫酒半天沒明白過來,不由得往門外掃視了一圈,因為昨晚那麼一鬧,侍女小廝們都自覺的離房門好幾丈遠,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
她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葉知秋拉了拉袖子,「就是覺得三弦有點像斷袖。」
葉大當家說的挺惆悵。
溫酒睜大了杏眸,半響也沒說出話來,內心卻在咆哮:什麼?!!!
葉知秋等了許久,沒等到小主上那句「為什麼這麼想?」,藏不住的悵然就這樣寫上了臉上,「昨天晚上,我看見你那個小白臉把三弦壓在廊柱上,就左邊數過去第五根廊柱,那壓在那上頭壓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能說那麼久,三弦走的時候竟然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小白臉一直笑啊笑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高興的!」
溫酒深吸了一口氣:「……」
兩位也太不把南寧王府的暗衛放在眼裡了。
有事不好好待在屋裡密談,就這麼站在廊下講,也不怕被人聽見!
偏偏還有葉知秋這種成天不知道想什麼的,竟然還把那一對,上拆九天仙宮,下斬奸佞小人的兄弟,當成了斷袖。
這可真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小主上?」葉知秋有些奇怪道:「你也覺著這事稀奇的很吧?」
溫酒心裡道:稀奇你個頭!
面上卻只能笑著說:「許是你看錯了,他們兩……不會的。」
「我沒看錯!」葉知秋這人倔啊,異常肯定的跟溫酒說:「我昨天晚上看的很清楚,絕對沒錯的。」
溫酒:「……」
該怎麼挽救小主上在葉知秋心裡的印象?
她真的儘量了。
奈何謝家那兩位花樣著實太多。
正說著話。
旁邊兩個廂房的房門同時打開了。
謝珩和謝玹同時走了出來,目光微轉,落在溫酒身上。
她驚覺在背後說這兩位是斷袖被抓包,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後退,關上房門躲一躲。
可一轉眼,人就到了眼前。
謝珩嗓音低越沉著,「小白臉?」
謝玹面容清如霜雪,「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