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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把裡衣脫了!

    第98章 把裡衣脫了!

    溫酒換了乾淨的衣衫,擦乾頭髮,金兒請的大夫便到了府里,跑到她耳邊說:「幾個大藥堂的大夫一聽是咱們將軍府去請,個個都不敢來……還是這位開小藥鋪的李大夫最仁義。」

    正說著話,頭髮花白的李大夫挎著藥箱上前道,「是少夫人要把脈?」

    溫酒打量了他一眼,忽的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此刻卻也不想起來哪裡見過,又擔心著謝玹的傷勢,就沒多想,「是家中兄長受了傷,需要醫治,請老先生隨我來。」

    「少夫人……」金兒連忙湊到到溫酒身邊,低聲說:「將軍不說請大夫過來給你把脈開方子的嗎?」

    「我這裡無妨。」

    大約是生平難得熱血滿腔,溫酒凍了那麼久竟然也沒覺得身體有哪裡特別不適,在生了暖爐的屋裡待了會,連發白的唇色都已經逐漸回暖。

    「臉青唇白,都這般模樣了,誰告訴你無妨的?

    老大夫聽了沒法忍,當即便開口道:「少年人忒不看重自個兒身子,等老了想養都養不回來!」

    「老先生說的極是。」溫酒十分認同的點頭,伸手做個了「請」的姿勢道:「這邊請。」  

    李大夫:「……」

    跟著溫酒走出去好一段路,他才甩了一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剛到了謝玹的院子裡,就看見兩個小廝守在門口,臉色都有些微妙。

    「三公子怎麼樣了?」

    溫酒走過去問道。

    雖說方才謝玹那幾步走的步伐平穩,看起來毫無問題,可也流了那麼多血,她總也放心不下。

    「少夫人……」兩個小廝剛開口說話。

    「把裡衣脫了!」

    屋內的謝珩嗓音微揚,頃刻間便打斷了屋外的人。

    小廝憋了半響也憋不出個所以然來,「少夫人還是自己看吧。」

    溫酒:「……」

    裡頭忽的又沒了聲響。

    大抵是三公子又不吭聲了。

    溫酒上前幾步,抬手想敲門,又覺著似乎有些不太好,猶豫間,裡頭又轉出一聲,「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來幫你脫?」

    溫酒這手怎麼也落不到門上去了,一轉頭,發現眾人正面面相覷。  

    「那個……」她扯了扯嘴角,吩咐金兒,「去泡壺茶,請老先生先稍坐片刻。」

    三公子這裡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不太方便了。

    老大夫卻站著沒動,「裡頭那個是大夫?」

    溫酒道:「您是治身的,裡頭那個……是治心的。」

    她倒不是胡亂編的瞎話。

    不單單是這將軍府,滿天下人全都數個遍,沒幾個能同謝珩一般壓住謝家三公子。

    「府上還有這般奇人?」

    李大夫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那我得可得好好瞧瞧。」

    聲落,這老頭兒已經推門而入,

    溫酒眉心一跳,連忙跟了進去,一眼便看見榻上的清瘦少年猛地攏緊白色裡衣,頃刻間翻坐起來,總是薄霜輕寒的一張俊臉,此刻竟帶了微微桃花色。

    反倒是謝珩不緊不慢的收手回袖,轉身看來時,眼角微微上挑,「做什麼?」

    溫酒:「……」

    現在這場景,怎麼忽然感覺有些微妙。

    還不等她和李大夫開口。  

    謝珩嗓音微揚:「這是想嚇死誰呢?」

    少年玄衣如墨,悠悠然坐到了榻前的軟椅上,在這裡這一室清寂里,越發的顯得眉眼如詩如畫。

    「長兄、三哥。」

    溫酒眸色微動,打了個招呼。

    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微妙,可到底哪裡微妙,似乎又說不上來。

    金兒和外頭個兩個小廝方才只是往裡瞧了一眼,便匆匆退到了院子裡,離這幾十步遠。

    溫酒低聲商量道:「李大夫是來給三哥治傷的,要不……先讓他給你看看?」

    「不必。」

    謝玹意簡言駭的甩給她兩個字。

    溫酒噎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這少年脾氣古怪,可在身體上,也不能這樣任性啊。

    還得好生勸著,「你現如今還年少,不曉得如今落下的舊傷老來痛的道理,大夫都來了,你就讓他瞧瞧……」又不會少塊肉。

    她十分自覺把後半句吞了回去。

    不然謝玹能氣上十天半個月,這傷豈不是更難好?

    謝玹看著她,雖沒說話,拒絕之意卻已經十分明顯。  

    他素來出現在人前時總是衣冠齊整,此刻墨發散亂,僅著一件白衣裡衣,系帶還未來得及打結,透出少年膚若白玉的胸膛……無端的多了幾分人間風流色。

    溫酒不經意掃了一眼,連忙別開頭,看向謝珩,「長兄,你說是不是?」

    「如今落下的傷老來痛說不錯。」

    謝珩抬眸看她,琥珀色的眼眸熠熠生輝,「大夫給你開的什麼方子?拿來我瞧瞧。」

    溫酒微愣:「……」

    許久。

    她才說出一句,「三哥這邊更要緊啊。"

    事有輕重緩急啊!

    謝珩緩緩道:「你不進來,我大約已經給他上好藥了。」

    溫酒剛要開口說話。

    逐漸恢復面無表情的謝玹開口道:「出去。」

    溫酒:「……」

    謝珩微微勾唇,「勞煩老先生給我家少夫人把個脈,即便無礙也少不得要開個方子調養,這邊就無需費心了。」

    愣了半天的李大夫回過神來,甩下一句,「這年頭的少年人真是,連瞧個病都這般你推我讓的,麻煩!」轉身便走。  

    「請老先生先到廳里喝茶。」溫酒也是相當無奈,回頭看了兩個少年一眼,一時無話,道了聲:「兩位兄長且隨意。」

    說罷,匆匆離去,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幫他們把門帶上。

    屋內。

    只剩下謝珩和謝玹面面相覷。

    「早讓你把裡衣脫了,就上個藥還這般磨蹭,利索些會怎樣?」

    謝珩起身拿起榻邊的藥瓶,嫌棄謝玹動作太慢,直接伸手就把他裡衣掀開,「別動,再動小心我抽你。」

    謝玹:「……」

    這長兄當的越發的沒有樣子。

    謝珩一邊把少年的裡衣扔到地上,一邊道:「姑娘似得扭扭捏捏,還沒阿酒大氣。」

    他動作不算輕柔,痛的謝玹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痛啊?給我忍著!」

    謝珩花了許久的功夫才幫他擦淨了身上的血漬,仔細一看,不由得低低笑道:「還好去的及時,否則你這傷都要癒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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