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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襄卻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輕柔安撫,「勿怕,待會兒到了寺廟裡我再幫你仔細看看好嗎?」
寶嫿仿佛嗅到了什麼味道,正想靠近些聞一聞,便聽見梅襄似笑非笑的聲音。
「寶嫿,你我現在是要去拜佛,如果你現在就想要得到我的身體,這恐怕不大合適。」
第9章
寶嫿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覬覦過二公子的身體。
但事實上她扒拉住他半個身體,還朝將臉兒往他領口湊去,就很難叫人不會誤會。
寶嫿臉頰微熱,也顧不上什麼氣味兒,忙訕訕地退開與梅襄拉開了距離。
梅襄掃了她一眼,唇角掛著一抹寡淡至極的笑容。
今日出門不過是遂了他母親的心愿罷了。
作為她的好兒子,他又怎敢如此不孝,整日裡呆在府上,叫他母親心急如焚,頭疼上火。
如今他出來了,元氏便迫不及待地將他身邊的護衛全都設計換成她的殺手。
可見她是有多急切地想要了他的命啊。
梅襄噙著嘲諷的笑意,身為她的兒子,他也只能幫助她早日得償所願。
至於他的身邊缺了人手又不能沒人伺候。
這個倒霉鬼叫寶嫿來做卻是再合他的心意不過。
到了檀香寺中,寶嫿跟著梅襄進了正殿,餘光掃了一眼身後可疑的人,見他們都未曾靠近,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梅襄潛心拜過佛後,便叫寶嫿過來扶他。
只是他似乎突然間便虛弱了下來,竟站起來都吃力。
「寶嫿,扶我到後院去歇一會兒。」
梅襄吩咐道。
寶嫿嚇壞了,趕忙將他扶去後院一間客房,待他坐下以後,寶嫿就瞧見他從脖子後摸出來一根銀針。
「這是何物?」
梅襄說:「我方才突然就沒了力氣,想來多半是因為這銀針暗算……」
寶嫿詫異,「是……是外面那些護衛?」
他輕嘆一聲,口吻好似後悔,「我方才竟然沒有相信你,現在看來,他們一定是來害我的。」
寶嫿嚇得僵住。
她這是和這寺廟犯沖了不成?
三個月前去一回,遇到了土匪,今個兒陪二公子去一回,竟又遇到了歹人?
寶嫿擰著衣擺,眸里滿是憂慮,愁得小臉都不見什麼血色。
梅襄脆弱地咳嗽兩聲,寶嫿這才將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心不在焉地說:「我……我去給爺端壺茶來。」
梅襄點點頭,她便出屋去。
過了一會兒,寶嫿便回到房間裡來,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拿。
她走到梅襄跟前,揪住他的袖子,驚慌無比道:「二爺,咱們逃吧……我方才聽見他們守在前門說待會兒要衝進來把咱們亂刀砍死……」
寶嫿一想到那又長又鋒利的刀,不由地就覺得自己已經皮開肉綻死過一回一樣,嚇得一身冷汗。
梅襄頗是遺憾道:「可我如今渾身無力,已經跑不出去了,不如你自己逃吧。」
他還甚是善良地寬慰寶嫿。
「至少能活一個是一個了,你說是不是?」
他說罷,便饒有興致地望著寶嫿,心中揣測著待會兒她究竟是左腿先邁出去還是右腿先邁出去呢?
但她的兩條腿都很好看,其實傷了哪條他都會心疼。
倒不如,直接弄死她,給她留個全屍罷了。
這天底下敢那樣侮辱他的女子大概也就徹底死掉了吧?
梅襄嘴角掠過冷笑。
到時候回去便告訴梅衾,這個蠢東西是死在了那些歹人的手裡。
真是死得一點懸念都沒有。
梅襄忽然間滿懷期待。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跑?」
寶嫿卻突然伸手將他抱住。
梅襄唇角的笑意頓時僵住。
「你做什麼?」
寶嫿雙手穿過他的腋下,試圖將他用力抱起,但顯然很難……
她輕聲道:「我要帶著二爺一起走。」
梅襄聲音溫緩,卻明顯沒什麼耐心,「別說傻話了,要麼今天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裡了。」
寶嫿卻無比堅定地搖了搖頭,眼中蓄滿水光,甚是真情實感道:「爺死了也就罷了,萬一死後,往後每天的半夜都到我床頭陰森森地看著我怎麼辦,我不想這樣……」
梅襄:「……」
他忘了,這個蠢東西是非常膽小怕遭報應呢。
梅襄還要說話,結果卻被寶嫿真的從背後托住了腋下,他臉上的神色一下子便僵住。
寶嫿拖著他往外走,就聽見梅二爺氣急敗壞地叫她放手。
寶嫿假裝沒有聽見,在那伙人出現之前,就把梅襄硬生生地從屋裡拖到了屋外,指著牆角一個狗洞說道:「爺,咱們一起鑽過去,他們就找不著咱們了。」
這件事情雖然是梅襄一手策劃。
但中迷藥卻半點不假。
是以梅襄著實沒有什麼力氣可以掙扎。
等那群歹人抽著大砍刀衝進屋子裡的時候,卻發現屋裡空空蕩蕩。
「不好,叫他們給跑了!」
他們嚷嚷一聲,便要往外衝去找人,結果院子外又衝進來一伙人。
那伙人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梅襄身邊的管盧。
管盧帶了十來個人,而那群人只有五人,所以毫無懸念,不出半個時辰,後院裡便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