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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嫿滿臉的無辜,「嫿嫿沒有。」
管盧尷尬地把馬車車廂的小門闔上,也不敢再多跟寶嫿說一句話。
這時下人端來了解酒湯,梅襄卻將臉轉到一邊去,看都不看一眼。
「二爺,嫿嫿餵你。」
寶嫿端起那藥,語氣裡帶著一□□哄。
梅襄蹙了蹙眉,語氣甚是不滿,「苦得很。」
寶嫿想到他上一次嫌苦的模樣,耳根微熱。
「嫿嫿是甜的呢。」
梅襄這才肯施捨她一眼,語氣卻含著吩咐對她道:「過來給爺嘗嘗。」
他這樣真真是比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都更要不正經。
寶嫿見那小門合得嚴密,便羞澀地湊過去貼了貼他的唇。
她輕輕撬開他的唇齒,勾了勾他這才羞澀地問他。
「甜麼?」
梅襄道:「不甜。」
寶嫿擰著小帕子心想她當然不甜,她只是哄哄他罷了。
她剛要退開,卻被他立馬勾回了腰,叫她又貼到他懷裡去。
他的聲音低低的,即便不甜,似乎也有那麼幾分滿意之色,「但是味道很好。」
他認真的模樣,仿佛是真的在仔細品嘗過後才得出的結果。
寶嫿語氣嬌嗔,「二爺……」
他卻又將她的小嘴堵上。
他似乎不大記得自己在幹什麼,也不記得她是誰了。
但他就是喜歡這滋味,喜歡到可以允許她冒犯自己一下……
過了很久很久,寶嫿終於哄著梅襄喝完了解酒湯。
但這卻叫她付出了一……一點點的代價。
梅襄有些頭疼,但思緒好歹有那麼一絲清明。
「哭什麼?」
懷裡的寶嫿只把臉埋在他懷裡,熱乎乎的眼淚又淌了一碗。
「嗚嗚我沒臉見人了……」
梅襄揉了揉眉心,「二爺就是你的臉,你怎就沒臉見人了?」
他拿起一件外衣將寶嫿包起來,將她抱起,嘴裡還不忘對她落井下石,「這點事情都值當哭,你也真是沒用得要緊。」
寶嫿忙揪住他的衣襟,哭著地提醒他,「還……還有東西……」
他往身下瞥了一眼,柔聲安撫她道:「都碎成那樣了,他們也認不出來的。」
寶嫿紅著小臉,一邊抽噎,一邊罵他,「二爺是……是個禽獸……」
梅襄緩緩說道:「再罵,就帶你上房頂。」
懷裡的小人兒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梅襄忍不住勾起唇角,終於將她抱下了馬車。
隔天早上,寶嫿醒來之後,卻發覺自己一件衣服都沒有,被梅襄攬在懷裡。
她見他還未睡醒,想到昨兒晚上的事情,便張嘴在他肩上重重地啃了一口。
梅襄蹙著眉心,睜開眼尋到了疼痛的來源。
他掐住她的下巴,目光陰沉地打量著她。
「寶嫿,你變成狗了?」
寶嫿眼裡漫著水霧,委屈道:「我不要做人了。」
他微微清醒幾分,臉色仍然沒好。
「回頭二爺買幾身新衣服賠給你就是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告訴二爺……」
「二爺不講道理,偏要在馬車……」
外面的僕人就算站的再遠,她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他們還不是知道了馬車裡發生了什麼。
頭一回二爺也只是把著她的小手,叫她安慰罷了。
這次他卻一點都沒有收斂的意思,還差點鬧得收不了場……
寶嫿說著又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嫿嫿不要衣服,只是往後二爺也不許在床以外的地方這樣胡來了。」
梅襄嘆了口氣,什麼起床氣都散了,給她擦著眼淚,嘴裡漫不經心地應承,「二爺答應你就是了。」
日後就算每個地方都辟一塊角落放一張床,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真的麼?」
寶嫿問他。
梅襄面不改色道:「二爺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他也犯不著騙她。
就她這腦子,隨便給她繞幾個圈,她自己都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果不其然,寶嫿睜著霧眸,緩和了語氣同他道:「二爺實在想了,除非嫿嫿答應了才行……」
她稍稍讓步一些,覺得自己做人媳婦做到了這個地步,真真是盡責又敬業了。
梅襄頗是忍俊不禁,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只要二爺的小心肝不掉淚珠子,怎樣都好。」
寶嫿嬌氣道:「嫿嫿現在是小棉襖。」
他總小心肝小心肝的,叫她總覺得肉麻。
她嬌嬌的模樣,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像極了一顆鮮嫩甜美的果子,惹人遐想。
梅襄摩挲著她的麵皮,笑著說了句什麼,正要親她。
寶嫿卻連忙搖頭,「不行,二爺這樣遲早都會耗空了身子……」
梅襄驟然聽到這話,微微恍惚。
他正直壯年,還真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懷裡香嫩嬌軟的小媳婦卻還蹙起了眉心,分外地憂心忡忡道:「到時候嫿嫿的後半生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梅襄一噎。
他面色古怪,微微咬牙,將這作死的小東西用力勾到懷裡來,在她耳畔惡狠狠道:「你放心吧,後半生二爺天天吃藥,總會叫你不委屈的。」
荒唐了半日,到了下午,梅襄才穿戴好去了書房處理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