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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嫿心口更酸。
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睡了個禍害出來。
「可見,二爺若是真想讓我去死,早就讓我死了,是不是?」
她仰起水汪汪的杏眸,殷殷地看著他。
梅襄嘆息道:「是啊,所以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餵你吃的丸子嗎?」
寶嫿微微茫然,很快便從記憶里翻出這麼一段。
「是那枚,吃了會愛上二爺的丸子?」她遲疑著。
梅襄笑,「那你愛上我了嗎?」
寶嫿愣住了。
她當然沒有愛上二爺。
所以……
「那、那是毒|藥?」
梅襄眼中難得讚許地看著她,「和聰明人講話,就是不費力氣。」
寶嫿兩耳朵瞬間嗡嗡作響。
「那是慢性的毒藥,我也是怕你死的太快,引起旁人的注意,如今掐算著日期,你大概還能活半個月左右吧。」
他捏了捏寶嫿的臉,說:「寶嫿,在我睡下之前,好好想想自己有什麼遺願,看在你服侍我一場的份上,你二爺我都是會答應你的。」
寶嫿呆呆地坐在他腳旁。
她腦子裡一團漿糊,還未來得及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聽見他又話風一轉,幽幽地說:「不過我現在就要睡了,你是不是還沒想好?」
他話里拖著尾音,仿佛寶嫿說沒想好,他就要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了。
寶嫿一聽,忙道:「想……想好了。」
「哦?」
「我……」
寶嫿抬眸看向他,想了想,遲疑地說出一條,「我想在死前做一回二爺心愛的女人……」
寶嫿思來想去,他再是黑心肝,卻總不至於會欺負恐嚇他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是。
可轉念一想,就半個月,她光是想著他不欺負自己又有什麼用……
話都說出了口,寶嫿又是沮喪,又是難過。
梅襄挑了挑眉。
所以,她到底還是對他心動了嗎?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好意外的,可梅襄還是覺得心裡隱隱微妙。
也許他真的是打心底喜歡從自家兄弟手裡搶女人呢?
「好啊。」
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便忽然俯身抱起了地上的寶嫿。
寶嫿突然身子一輕,臉上的淚都還沒幹透,錯愕問道:「二爺這是做什麼?」
「你覺得,我對我心愛的女人能做什麼?」
寶嫿連忙拒絕,「不、不行。」
「我就要死了,二爺這樣榨乾我,我一定會死的更快的。」
寶嫿滿臉驚慌,說完這句話就更想哭了。
「我,榨乾你?」
梅襄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寶嫿含著淚點頭,「這種事情向來不是采陰補陽就是采陽補陰,先前每一回我都渾身無力,而二爺還能精神奕奕的,可見我一次都沒有榨回來過,全都被二爺給榨去了。」
按著狐狸書生的套路來,可見這和梅襄那張長得像妖孽一樣的臉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梅襄胸口微微震顫,忍笑不已,「原來你腦子裡裝的都是這些東西。」
「那二爺把我放下來吧。」
她央求著他,好在他還算是通情達理,將她給放在了床上。
他確實有些累了,躺在她的外側,與她道:「那就改日再說罷。」
而後翻身睡去。
深夜裡,寶嫿兩隻小手捉住被子扯到小臉以下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她絕望地發現自己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對策,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死去了嗎?
她著實不太甘心……
就這麼想著,寶嫿竟也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寶嫿驟然看到梅襄的臉,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爬坐了起來。
梅襄被她吵醒,緩緩睜開眼睛,臉色又有些陰沉。
寶嫿知道他沒睡足時心情總是會很壞……
她趕忙趕在他開口凶她之前,心虛地扶住額頭,神色懨懨道:「二爺,我感覺今天壽命又縮短了一截,這……這可怎麼好?」
梅襄陰沉地盯了她一會兒,隨即冷笑道:「是嘛,看樣子你離死也不遠了。」
第24章
好在梅襄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他起身後,似乎精神也恢復了許多,待寶嫿卻明顯要比往常更為寬容。
寶嫿早上同他一起用早膳,他甚至還往她碗裡夾送些菜,讓她多吃一些。
用完早膳,寶嫿便又開始想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她轉頭瞥了梅襄一眼,發覺他也正看著自己。
寶嫿忙轉過頭去,過了會兒似想好了什麼,又緩緩地回頭去看他。
她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極容易讓人聯想到了路邊乞食兒的小野貓,髒兮兮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正準備用最乖巧的姿態衝著他喵喵幾聲撒個嬌。
梅襄撓了撓她的下巴,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寶嫿怕癢地縮了縮腦袋,覺得自己仿佛真的長出了毛一般。
「我中午,想吃二爺親手做的菜……」
她說完還眨了眨眼,假裝十分渴望的模樣。
見著梅二爺眯了眯眼,寶嫿便立馬膽顫地撲到他的懷裡,語氣又輕又軟,「二爺就算不疼我,也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不是?」
她這麼說倒也不是真的想吃他親手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