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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善勾起唇,便自袖中取出一隻不足巴掌大金狐狸贈與寶嫿。
寶嫿微微遲疑,並不敢輕易接受。
「祝大人?」
玉善看向祝九風。
祝九風這才開口:「既然是公主所賜,妹妹還不快些收下。」
寶嫿這才雙手接過,行了謝禮。
她撫著那純金製成的小狐狸,心中對玉善的好感值幾乎頃刻間便攀升到了頂峰。
這世上竟然真的會有人一見面就送別人這麼大塊金子。
寶嫿感動的都要哭了。
「你喜歡就好。」公主淡笑著,又說:「你今晚帶著她定然有諸多不便,便將她留我身邊吧。」
祝九風未再拒絕,又叮囑寶嫿幾句,便將寶嫿留在了玉善這裡。
夜宴將近,玉善領著寶嫿入座。
宴席分為兩列,一面女席,一面男席。
上位便是太后與天子。
從鼎山王造反至今,那些後續的事情至今才陸陸續續平息。
太后與天子設宴,為的便是再三嘉獎,力求君臣同心。
「你哥哥近來在府上一切都好?」
玉善忽然問道。
寶嫿愣了愣,答她:「回公主的話,哥哥一切都好。」
玉善眸色溫潤,目光掃了對面的祝九風一眼,「你不必如此拘謹,我與你哥哥認識很久了。」
她這話讓寶嫿微微錯愕。
寶嫿不明白她的很久是有多久。
只是玉善也並未多言,端起酒杯便抿了幾杯。
開席之後,寶嫿吃得半飽的時候,身旁宮婢添菜時,忽然輕聲對寶嫿道:「姑娘,外邊有人尋你。」
她說完便面色如常地離開。
寶嫿驚訝地抬了抬眸,便瞧見了對面的梅襄。
寶嫿心口微懸。
因為她瞧見他拿出了那日裝著鮫珠的錦袋捏在掌心,便忽然起身離開。
寶嫿忙也尋了理由,離席而去。
這時宴席過半前面正是熱鬧,半道上有人要淨身洗手都不奇怪。
寶嫿才出來時,便遠遠地跟著梅襄,心中還不解他今日待她的態度。
他卻漸漸行到偏僻之地。
寶嫿眼見四下無人,便輕提起裙擺追近了些,卻發覺他忽然消失不見。
她正是茫然著,下一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轉眼就拖進了烏漆抹黑的假山石內。
若不是被捂住了嘴巴,寶嫿險些就叫出了聲兒。
便聽見身後那人聲音低沉地問她:「這是哪裡來的小野貓,一副離不開人的樣子……」
他捉住了她,聲音也含著似有若無的愉悅,「莫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有主人的?」
寶嫿耳朵微熱,發覺他又在說這些令人羞恥的話了。
「二爺,你別這樣……」
「你不想問問我,今日為什麼不理你?」
他口吻頗為散漫,只是酒席上不經意地聽著那些男子對她的覬覦之聲,竟也愈發坐不住了。
寶嫿的香嬌玉嫩和她身為祝九風妹妹的身份,如同雙重誘惑重疊在了一起,叫那些貪圖美色又貪圖名利的男人盯著她都幾乎要流下口水。
她現在可是個搶手的香餑餑了。
「二爺是不是還是不相信寶嫿,就像那天……二爺還想叫管大哥剁了我的手呢?」
她不知道旁人如何垂涎著她,只委委屈屈的,反倒一下子將他的壞全都想了起來。
「你那麼狠心地傷我的心,難道我連狠話也說不得麼?」
她實在嬌氣,在他這裡半點委屈都不肯受。
寶嫿搖頭,覺得這裡隨時都會有人路過,便軟聲求他,「二爺,將鮫珠讓給寶嫿吧……寶嫿拿旁的東西來與二爺做交換好麼?」
梅襄自她身後將她抱在懷中,手指把玩著她秀麗的烏髮,漫不經心地問她:「你要拿什麼來換?」
他不說這話也就罷了,說起這話,便叫寶嫿想起自己被他帶走的那件衣物。
她似埋怨一般,低聲道:「二爺也沒少拿我的東西,莫不是二爺自己都給忘了……」
梅襄嗓音幽幽,「那你倒是說說,二爺拿了你什麼東西?」
寶嫿臉熱,她向來都是個薄臉皮,當然說不出口。
「你這樣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倘若得到了二爺的心,二爺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他嘆了口氣,發現她真是傻的可以。
知道鮫珠是個好東西,也知道要同他要。
這樣反覆軟磨硬泡,卻不知道討好他才是最直接的法子。
她這樣的,他就算是手把手教她怎麼才能討好自己的辦法,只怕她都只會羞到縮回她那烏龜殼裡。
一口一個交換,說得倒是公公正正的樣子。
他若真開出了條件給她,只怕將那些剩下的鮫珠硬塞到她手上,她也不敢拿了。
「二爺……」
寶嫿見他神色愈發叫人看不透了,「二爺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他輕笑一聲,低下頭去尋她的唇。
寶嫿見他在這假山里也敢胡來,趕忙掙紮起來。
豈料外面忽有兩串腳步聲經過,一個太監同一個宮婢似在討論著什麼事情,兩人緩緩經過。
寶嫿緊張得掌心生出冷汗,著實不敢發出半分動靜。
待外面的人遠去之後,她才極力地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