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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也是他從話本里學到的,那日他不懂意思,特意跑去問素月,倒將素月鬧了個滿臉通紅。
現在他當然已經懂了。
穆錚瞅著青右寬鬆衣袍下裸露著的兩塊緊俏的肩胛骨,肩上細緻的肌膚在月色下泛出冷冽銀光,熠熠生輝。
喉間艱難的咕咽一下,穆錚面無表情的道:「你這身衣裳太大了,改日我讓裁縫給你重做一套。」
青右頹喪的倒下身去,他懷疑是否自己的魅力不夠,穆錚才這樣不解風情,可是魅力據說是隨修為精進而日深的,而他不與穆錚親近,修為也得不到提升。
簡直是個死循環。
穆錚見他一臉沮喪,一時心軟恨不得將他摟過來遂了他的意罷了,不過顧朝生叮囑過,青右的體質雖與常人不同,但診出的喜脈是確鑿無疑的,不管怎樣還是該多小心些,不可太過放縱。
所以穆錚亦只能硬起心腸冷一冷他,只在小妖怪睡熟之後,才將他悄悄攬入懷裡,雖不能肆意揉搓,這樣緊抱著相偎也是一種滿足。
青右雖然生氣晚上的欲求不滿,但上巳節一到,他就立刻變得歡欣雀躍,催著穆錚趕緊備車出發。
穆錚說是「很熱鬧」,但究竟是怎樣的熱鬧,青右不曾親眼見過,心裡難免有些好奇。
穆錚被他吵得頭疼,只能仔細安撫,「別急,用了早膳再走,省得待會兒嚷嚷著肚餓。」
這的確很像青右的作風。小妖怪被他戳中痛腳,扁了扁嘴,只得埋頭扒起飯來。雖然他覺得街市上不會缺少好吃的,可穆錚一向認為那些只是零嘴,抵不得正餐,青右也只能依從這種古板的想法。
胡亂用了頓飽飯,又飲了盞普洱茶,青右便急急起身,「還沒好麼?咱們快走。」
「急什麼,還沒更衣呢!」穆錚笑了笑道。
既是踏青出遊,穿著自不必太過正式。穆錚亦只著了一件月白軟袍,腰束玉帶,足蹬布靴,愈顯得風姿瀟灑、氣度翩翩。
小妖怪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立刻撲到穆錚懷中去,卻又怕將新衣裳弄亂,只能緊咬著唇,努力不向他回望。
見到如此效果,穆錚自然是得意的,誰說只有妖才能引誘人?人也是能引誘妖怪的。雖然征服青右這種天真無知的小妖怪算不上困難。
穆錚想了想,又讓侍者準備一套乾淨的換洗衣衫,上巳節有「祓禊」的習俗,用蘭草在水中浸身沐浴,以求去厄祈福。雖然穆錚並不願小妖怪那柔軟的身子骨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看去,不過既是增長見聞,多做一手準備也是應該的。
兩人駕車出門時,日頭已從天邊漸漸升上來,庭院中瀰漫的薄霧映著日光,如同仙境洞府一般。
碧雲笑道:「咱們世子爺這幅才貌,倒真像天上的神君駕鳳出遊呢!」
至於青右那張俊俏的娃娃臉,自然也擔得起仙童的稱號。
素月被她的比方逗樂了,撲哧一聲道:「少貧嘴了,公子帶他卻不帶你,你心底倒一點兒不平也沒有?」
「我為何要不平?」碧雲訝道,「公子雖好,也不是你我能肖想得起的,既如此,白操些心做什麼?我呀,只想著好好攢些私房,以後許個大鋪子的掌柜,安生做我的老闆娘也就是了。」
素月正欲笑她痴心妄想,便聽院門處篤篤被人叩響,仿佛有誰在急促的敲門。
奇怪,世子爺才走,後腳就有客至了。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按捺住心底的疑惑上前,推門一瞧,就看到黃夫人身邊的一個張嬤嬤率著四五人眾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道:「府里丟了一樣東西,二夫人讓我過來搜一搜,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碧雲不比素月性子沉重,立刻嚷嚷起來,「你胡說什麼!丟了東西來九里苑搜查,從沒聽過這樣的道理,你是覺得世子爺手腳不乾淨麼?」
素月聽著微微蹙眉,但也沒有勸止,碧雲說的畢竟不錯:從來沒有人趕到九里苑來搜羅賊贓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穆錚過不去?
張嬤嬤亦非善茬,聽了此話絲毫不懼,「姑娘何必把世子爺牽扯進來,難不成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才想著拿旁人做擋箭牌?你要是不怕,只管讓咱們搜一搜,誰還能冤了你不成?」
碧雲還要接茬,素月悄悄將她向後一拉,心平氣和的站出來道:「嬤嬤,府里沒有這樣的規矩。大夫人才是世子爺的母親,就算要查,也該先回稟大夫人才是,再說了,您口口聲聲有何憑據麼,若一味胡鬧,世子回來是不會幹休的。」
按照一般的情況,只要素月擺出這套說辭來,總能起到些威懾作用,謹慎一些的便該自退去了。
但今日卻有些反常,張嬤嬤兀自鼓著一雙牛眼看向她,「當然,這丫頭瞧得清清楚楚,那賊人便是朝九里苑走的。」
她指著身側一個眼明耳亮的丫鬟。
素月見她這樣信誓旦旦,心底也自有些疑惑起來,黃夫人就算要找茬,也不該揪著這麼點小事不放,況且她們是心知肚明的,能搜出贓物才出奇了,那麼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難不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素月不由心中一凜。
第18章 過節
雖然猜著張嬤嬤一行人不懷好意,但畢竟是奉二夫人的意思,素月等亦不好攔著。
她只得側轉身子嗤笑一聲,做出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來,「嬤嬤要搜便搜,只若搜不出什麼來,我可得如實回稟大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