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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打一頭鹿所得,便等同十羊或五十兔,常茹菲又怎會讓朱永昊輕易將獵物分值拉開?
朱永昊磨牙恨恨:“那便按人頭分。此刻一共五人,我們六,你們四。”
“不,平分!五五。我和我哥得拿二十五分。”常如風抱胸笑。否則嘛,他懂的,她只要扯開嗓子,大家一齊都落空。
朱永昊一聲冷笑,這才讓開。
轉身,拉弓。
山澗在下方,他們在高處,從這個方向往下,不少樹枝山石林立。
常茹菲伸長脖子,努力將視線穿過那些枝葉後也未能找到鹿。她看了兄長一眼,見兄長也在找。
再一看朱永昊已經準備射擊了,常茹菲一著急,伸手就將朱永昊手肘一拍。
朱永昊手一抖,差點沒拉住箭尾,頓時臉黑成炭。
常茹菲笑得無知:“鹿在哪兒?”她悄聲問。“我和我哥想幫你,你指給我們看看。”
朱永昊深抽一口氣,往邊上讓了讓。
常茹菲明白他這個位置視野最好,趕緊往這邊走,又拉了兄長過來一步,並一個勁兒示意他準備弓箭。
常如風左手握緊弓,右手已快速抓好箭位並搭上弓……
兩人太過霸道,直接將朱永昊又往邊上擠了半步。
朱永昊氣得想發飆又不能的模樣,讓常茹菲舒坦極了。
兄妹兩人這才細細瞧去。
哪知阿宣一聲抽氣的同時,常茹菲似覺腳上一重。
她下意識一回頭。
只見阿宣傻乎乎手指常茹菲褲腳,滿臉慌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常茹菲低頭一瞧……
媽呀!
腳上不知何時游上來了一條尾巴帶紅的花蛇,正從她腳腕游過去。
她對蛇談不上多大的懼怕,可這條蛇,有兩指粗呢。而且那蛇頭呈三角,分明是有劇毒。它正吐著長長的偏黑紅色蛇信,看著便瘮人。
常茹菲嚇壞了,手腳都在發抖,卻又不敢動,下意識面向其兄長。
常如風也是面色突變,早忘了要打鹿,連箭都不及從弓架上取下,便趕緊去挑那蛇。
眼見兄長挑到蛇身,常茹菲很機靈往後連退……
然而,她抬眼卻只見兄長突然放大的瞳孔,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便往下滑去……
特麼的,剛剛踩的那處是個虛掩的中空地。下邊是個險坡!
只比懸崖稍微緩上一二的險坡!
腳空的那一瞬,她瞥見下方五六丈之地,有一片稍微平坦的緩坡,上邊有不少蛇正在遊動……
她嚇壞了,伸手便四處抓去。
她也明白,這是上當了!……
那一瞬,朱永昊終於樂了。
兩天的狩獵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可他的收穫寥寥無幾。他沒時間再與常茹菲這麼玩下去。
他更討厭這種憋屈的感覺。
所以,他決定做點什麼。
他想要不受拘束,必要有兩個前提:一,讓常茹菲蹦躂不起來。二,讓朱永澤栽跟頭。
兩樁做到,這支隊伍的主導權便將落在了他手中。
不管是在人數上,支持上,還是身份地位上,自然將由他當仁不讓接過隊伍。
所以,他將目標放在了常茹菲身上。
她不是總喜歡緊跟自己嗎?
那便如了她的意,讓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朱永昊今日幾次都有將常茹菲給扔下山的念頭,想法一起,他這念頭便更強烈了。
而且,此刻他們所在的這山也不高,摔下去……十有八九也死不了。
倒是挺好。
嗯,他只希望她出意外,但不能死,死了太麻煩。
而如若常茹菲出事,朱永澤自然逃不開責任,他這個領隊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反而還將有一大堆的麻煩……
重點只在於,該如何讓對方上鉤?
如何讓謀劃順利實施?
如何讓自己可以撇清關係?至少不能留有證據!
所以,得讓常茹菲自己“失足”掉下山才行。
而且他還得準備些後手來確保。
這一路,他都在絞盡腦汁思量這事。
而從上山時,他便有了些想法。
尤其他這次帶在身邊的侍衛飛虎從一條蛇口中搶先射下一隻兔子,並將那蛇活捉後,朱永昊便基本圓好了他的想法。
他讓飛虎用細繩將那蛇口給綁上,並帶在了身邊留作備用。常茹菲時不時黏上來,還愁沒機會下手嗎?
屆時她因蛇受驚,嚇壞而滑下山——與他何干?就這個理由了!
但朱永昊又想著常茹菲畢竟有些本事,想讓她此番行程就此結束並讓她吃些苦頭,僅僅如此怕還不夠啊!
必須得一擊即中。
好在午休的這段時間夠長,足夠讓他的人去做些準備了。
他的人按著他的意思,去尋找可以動手的地方。
飛虎一下就在背陽一片陰濕樹洞發現了好幾條蛇。
朱永昊讓阿宣去親自看了眼位置。
那阿宣深知主子心思,來看了一眼後,立馬就幫著出謀劃策……
之後,一個完整的計劃出來了:
他們故意去抓了些活物,竹雞田鼠,在它們身上割了點口子,擰斷了腳扔到了幾個蛇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