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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朱永澤準確找到自己,她甚至打開木盒,將胖蟲抓在了手中。
她特意掐了掐那蟲,就是為了給朱永澤一點感應。
很快,站在高樹後往下看的她就瞥見了朱永澤的身影。
她安安心心坐著,整理了頭髮衣裳,虛弱嬌柔靠在了樹上。
當喊著她名字的那抹身影終於在視線範圍,她作勢睜眼:“表哥,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
“小寶呢?”
“你只關心小寶?”
“把小寶給我。”
“小寶在我身上,你要來拿嗎?”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被對方氣到。
“表哥,我腳扭傷了,好像還發燒了。你先帶我下去。只要你帶我入京,我一定好好照顧小寶。”
她的那一套,朱永澤實在是看得多了,當時眼裡已是波濤駭浪。
元平看在眼裡,恨意也上來了。
“小寶和我一起淋了雨,想來也很不舒服,你確定不救我起來?”就是威脅,她甚至想掐死了那噁心的胖蟲。
朱永澤雙手捏拳,幽幽磨牙喊了聲小寶。
隨後,他數了個一,二,三。
元平一聲痛叫。她袖口裡的蟲狠狠咬了她一口。
而朱永澤也藉機上前,一刀柄敲在她手腕,手一松,小寶便到了他手中。
小寶先前被元平捏了幾回,吃痛後已經狂躁。剛感應到主人已到跟前相救,而抓它之人緊扣袖口,它出不去,更是暴躁。在聽到朱永澤一聲喊後,它幾乎是下意識發動了攻擊。而小寶本就帶毒性,這一口下去,直接讓元平厥了過去。
暈過去好,這樣才方便。
朱永澤本想找根藤扣了她腰帶將她拖下山去,又擔心弄得她蓬頭垢面,衣衫破損會被反咬,索性就將她暫留在了山上。
他著急想找個乾爽地看下小寶的傷,剛好瞧見山腰有人家。他便前往借宿,又花了銀子請人去將元平弄了來,扔進了一邊屋中……
這便是元平口中,所謂她養過一陣小寶,所謂他對她的“救命之恩”,所謂他們孤男寡女的共度。
朱永澤委委屈屈:
“至於我身上的痣,我並不太確定她如何知曉的。有可能是那次她爬我床時看見,也有可能是在那個農家她醒來時我正烤衣裳被她瞧見……
山里我手下都到了之後,我們便出山了。我沒有碰她一下,下山全程也是求了山里大嫂幫忙將人扔上的擔架。這些都有證人!下山後她就被我派人送回了慶南。只是沒想到,都到了如此狀況,她還是不肯放棄。
她對茹菲所言不算假,但各種片段被截取後拼湊在一起,呈現出的結果便完全不對了。所以,她確實是騙了茹菲。
我想,她對我的志在必得,其實也不是什麼感情,更多的是執念,不甘和恨意吧?而這樣幾次三番暗算我的女人,你們覺得我敢喜歡她嗎?因為她,我已經疲累不堪。若這半輩子我的生活里還有她,那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
眾人又是頓了幾息。
榮安撐頭想了一會兒,努力回憶朱永澤前世的世子妃。前世的朱永澤只在去年中秋前入京了一趟,之後很快就回了慶南。他有沒有去圍場不記得了,但他與心念太子的常茹菲沒有交集是肯定的。
可……若沒記錯的話,前世朱永澤的世子妃也不是那位小表妹。那時榮安聽榮華罵過幾次,罵慶南王世子是個草包,放著現成的世子妃不一要,偏要與那些頑固勢力對抗,以卵擊石早晚完蛋……
也因為朱永澤的強硬,更導致了燕安地被朱永昊清算後,慶南局勢也不再穩定。各股勢力各有所圖,亂作一團。
此刻想想,這朱永澤難怪被朱承熠認定“不錯”。前世今生,他都沒選那表妹,也足見他對其無意,且性子堅定。還有那敢於對抗的魄力,倒與常茹菲如出一轍。
所以,他與茹菲還真是很適合。
榮安苦苦回憶,依稀記得,前世朱永澤在燕安出事後,似乎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朝廷的。慶南之亂持續多年。不管朱永澤是為了燕安報仇,為了防止慶南重蹈舊轍,還是藉機瓦解慶南勢力……都讓榮安忍不住對朱永澤高看起來。
榮安呼了口氣,今生,他與茹菲,分明是因為自己的重生,才有了交集,那自己不論如何,總得支持到底的!
朱永澤前世今生都與朱承熠在一條線上,自己又與茹菲是那樣的好友關係,那麼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也是自然。
這事,若需她幫忙,她一定會出手!
“今日,皇上跟前,你們也起爭執了吧?”不得不說,朱承熠又一次把握到了重點。
而這更是朱永澤想說的。
“是!”
皇上召見,對元平好奇,自然多問了幾句。
可元平將對朱永澤的那點意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朱承白轉交了一封信給皇帝。來自慶南王妃,要為元平求一段姻緣。
朱永澤壓根就不知信的事。被跳過的他氣得直磨牙。
呵,面聖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信,可見他這叔父代表長輩送親和參加婚宴是假,為元平求位份才是他的首要任務吧。
朱永澤滿心失望。枉他在最需要長輩支持時對叔父滿懷感動,一路都竭力照應,到底還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