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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貨架的七成幾乎空了。
一天下來,庫存的備貨也幾乎五成估清。
空空蕩蕩的貨架讓幾位姑娘笑開了花。
除了這些零賣,她們今日還得了不少預定單子。那紅火的場面讓她們都很興奮,原來自食其力掙銀子的感覺那麼好!
一群小女子嘰嘰喳喳,到夜色低垂都還不肯走,商量如何擴大生產。
被拉著帶人幫了一天忙的郝岩忍不住潑點冷水讓她們清醒:“這是第一日,有的客是給面子,有的客是不得已,還有許多人是圖個新鮮,熱度這玩意兒就是一陣。別太冒進盲目。”而且,好多人今日都買了不少,一段時間內肯定都不會來了。“又不是必需品。”
幾人一齊笑這大老粗。
常茹菲:“你不懂。要不怎說女子的銀子最好掙呢?誰還會嫌自己首飾多嗎?又不是銅鏡梳子,買一件能用個十年。這種裝點自己的東西,永遠都是多多益善的。”
顏飛卿:“只要保持推陳出新,客人就不會斷。”
榮安:“不,也不用推陳,哪怕只換個配色,調一下大小,多加兩顆珠子,甚至換個名字,都能讓人再掏腰包。”
陶雲則直接將常茹菲推出來:“我們常大小姐以前買絨花,看到喜歡的樣式,便是每種顏色各來一件的,從來都是五件十件一起包起來。”
常茹菲:“這不是為了配衣服嗎?”
榮安:“所以我才會選賣絨花,誰家的衣裳都不可能三天兩頭做新,首飾行頭更不可能常常買,但換個配飾就能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姑娘夫人們都深諳此道,所以誰家都是絨花帕子之類的配飾不嫌多。這一點,問問你媳婦就知道了。”
顏飛卿嘿嘿笑:“我最多的時候,差不多有百多塊各種花型,顏色和材質不同的帕子來配衣裳。”
榮安:“而且絨花便宜,鈍刀子割肉,慢慢劃拉,不心疼。”
常茹菲:“你就等著在家數錢就行啦。”
郝岩默了。
以後他堅決不多嘴。
他才說了一句,這是收穫了多少回應?
自己就是個憨憨,朱承熠那個狐狸,難怪早早就跑去隔壁酒樓喝茶去了。自己是有多想不開,在這兒湊熱鬧……
榮安將自己做絨花的手藝毫不藏私,全教給了彩雲。而彩雲則按著榮安指示,將做花的步驟都給打散,分教給其餘丫頭們。
為了一炮打響,榮安還專門求到宮中織造的幾位大師傅那兒……如此,有人提供最時興的花樣子和配色,還時不時給些指點,她們更是事半功倍。
她們的絨花是真的很受歡迎。
傳統的絨花沒什麼噱頭,多為點綴和配色之用。可榮安就愛翻花頭,將金玉瑪瑙琉璃珍珠都想法子與絨花融合到一起。這麼一來,原本平淡的絨花變得出彩奪目,一走進市場,便成了夫人小姐們的心頭愛。
若不是人手不夠,按著常茹菲的心意,只恨不得立馬再開兩間分店出來。
幾位姑娘越發認真,不知不覺就把生活重心往鋪子上移,每日要麼在鋪子裡守著,要麼便是在家幫著製作。
很快,隔壁鋪子她們也拿下了一間。
兩間門面的後院一打通,便是很大一片場地。幾十張桌案擺出來,姑娘們拿著工具做活,頗有些小工坊的味道。
二樓則一半作為貴賓房,一半闢作了幾人休憩的房間。
嬉笑熱鬧,同吃同樂,還掙著銀子,羨煞旁人的同時,大伙兒都很開心。
鋪子漸漸進入正軌,銀子也越掙越多。
善事善堂,榮安一直沒停。
想當日第一次把銀子交到星雲手上時,她是何其肉疼心疼。但不知何時開始,善堂便成了她的一個牽掛。到今時今日,她已將行善當做了生活的一部分。
每個月,她都會主動將一筆銀子添到善堂的運作之中。
她的慷慨,讓她的名聲更甚,她鋪子的聲譽和口碑也越來越好。
時光如梭,轉眼便冬去春來。
男人們也驚嘆。
其實他們原本都以為這鋪子就是小打小鬧玩的產業,卻沒想到女人們那麼認真。
重點是,認真之後的效果太太太超出他們預期了。
當妻子,未婚妻或是女兒將銀票甩到桌上時,誰不得驚一下?
掙那麼多銀子?
本以為,開業的火爆是熱度,很快會降;後來覺得是因為年前,那些夫人小姐都要置新衣新裝所以瘋了一樣花錢;可過了年,女子的購物熱情依舊不減,原來她們又開始為春裝準備了……
而這個時候,榮安已在琢磨夏款。她將閃亮清澈的琉璃水晶與顏色清亮的淺紫、淡粉、冰藍色絨花搭配到一塊,看著清爽明亮,帶上了幾分透心清涼。
連個現貨都沒有,只樣品往那黑底緞架上一擺,可男人們卻眼看剛上架只一天,便被預定了好幾十套……
嗯,是套,不是件。
他們錯了。
原來女人們一年四季的購物力都很強悍且瘋狂。
他們不得不嘆服,果然,女人的銀子是真的好賺!
男人們偶爾覺得委屈,時常感到被冷落。於是,他們也開始抱團了。
先是朱承熠和郝岩,後來加入了於彤和常如風,再後來連梁旭也加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