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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沒有退路。難不成我不與他們作對,他們就會放過我和我娘嗎?我娘的病和廖文慈脫不開干係,我更是接連兩次差點遭遇不測。所以我唯一的自保方式不是乖乖向她們求饒,而是只能鬧大了事來反抗,來逼迫她們不敢對我動手。
第二,我還有一個靠山,便是我爹。至少我爹還疼我。我只要保住我爹的關心,想要活下去總該沒問題。
第三,我不否認,我親近你們,也是因為你們不懼她們。你們若願意的,護我一二,你們若不厭惡我,我們可以時不時聯個手。但你們若有所顧忌不願插手,我也絕無怨言。”
面對如此聰明人,榮安不敢裝瘋賣傻,而是表現很誠懇。
常茹菲出來拉了榮安手:“陶雲沒有惡意的,她待人接物一向謹慎,這是她的性子。而且你放心,就沖你我緣分,就沖你我契合的性子,就沖你我幾次默契配合,就沖你當日對星雲老禿驢那番義正辭嚴的教訓大大讓我解氣……你的事,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是榮安……”
陶雲還有問題,這次明顯,不再是試探,大多是關心:“你姐姐鳳格之說越來越多,皇上前兩日還召見了星雲,聽說就是打探這事。你姐……希望挺大的。你此刻得罪她,將來她若真上去了……你不比我們,我們好歹有家族護著,可到那時,她就是你的家族,你當如何……”
榮安深吸一口。
前世,可不就是?榮華為了徹底成為自己最親近的家人,連娘都除了!
今生,自己怎麼也不能重蹈覆轍。
“所以三位姐姐,你們要努力啊!你們上去了,若你們成了鳳,就沒我家那位什麼事了。”
三人聞言,卻是同一表情,同一動作,一齊紅臉低頭。
榮安一嘆,真是造孽。
不同人,卻同命,何嘗不是悲哀。
顏飛卿也在換妝,她取下了頭上一根玉簪,小心翼翼開了一隻錦盒,換上了盒中的另一根白玉簪。
“取下來做什麼,那不是今日太后娘娘賞下的嗎?”陶雲覺奇怪。
“可這白玉簪是表哥送的。”顏飛卿面頰紅了紅。
榮安一下明白,顏飛卿說的表哥,便是太子了。
“及笄禮物嗎?”
“嗯。表哥既然給了,我自然得戴上了。今日表哥一早就來了,說會一直留到午後再離開,要給我撐場面呢。”
容安忍不住一聲笑。
這個太子,還真是應了先前自己的感覺:陽光普照。
那日與常茹菲眉目傳情,今日對顏飛卿又柔和似水,前世他與榮華點滴她更是全都知曉,事實上,就連每每給他們傳口信的自己,在他那兒感受到的也從來都是春風化雨般的柔和。
渣貨!
此刻細想來,他對誰又不是這般?
如涓涓細流,冬日暖陽,只要他碰上的,有需要的,他都能盡力用他的脈脈溫情去一網打盡。
呸呸呸!他可不配細流暖陽,充其量就是一隻為了借力成王搶地盤而四處開屏求關注搏關愛的雄孔雀!
呵!
送些錯覺出去,給諸位情竇初開的貴女們種下希望,養出胃口,縱出野心,而成全的,都是他的勢力和底氣。也是正因這般,這太子才拖拖拉拉,始終都沒把婚事定下吧?皇后太子,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真是人生如戲,全是戲子,明日如何,全憑演技啊!
……
榮安的笑和嘆引起了幾位貴女的關注。
“榮安,問句私房話,你覺得太子真正屬意的是誰?”
“我哪知曉!”
“你是旁觀者,你比我們清醒,不要有顧忌,你說說看。”陶雲不依不饒。她覺得,榮安遠比她先前以為的要聰明多了,榮安敢說話,她想聽真話。
榮安撇撇嘴,廢話!他屬意的,自然是能助他最後一步的那位。“你們誰能成就他,他便屬意誰唄。”
“榮安,你好像對太子有些……反感?”常茹菲問到。
“沒有反感。只是不好感罷了。”榮安笑起。“你們都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們所有人。這樣的人,我實在沒有好感。而且他只能從你們里選一個,你們大部分人最終都會被斷了念想傷了心,甚至壞了或斷了前程,就沖這一點,比起對他的感覺,我更心疼你們。”
一群傻姑娘,和自己前世一樣。
她這話,太真實。三人雖都懷揣美夢,可誰又真不明現實?
屋中頓時靜了下來,淡淡的傷感瀰漫,各人各有心思。
榮安也有些糾結。
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說這話。
今生的她,是怎麼也不會讓榮華再做皇后的。可真想要掌控自己命運,和廖氏一族抗衡,並不再被拿捏,事實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奪回前世被搶走的一切,也就是她自己做上皇后。
可矛盾來了。
先不提那個難度,就她眼下一想到朱永昊便心煩厭惡的狀態,她是實在不願再與這人共度一生了。若是這一點來看,她不想做皇后。
既然她不信命,既然榮華能成後,那麼別人自然也能。所以她最近在思量,她是否能相助某位姑娘取代榮華成為下一任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