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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神深了深。
怎麼?太子就一定要得到虞博鴻的一個女兒?
他……要做什麼?
虞家最重要的,無非一樣東西。
兵權!
怎麼?等他登基,還愁拿不到兵權?
怕虞博鴻不聽話?
可虞博鴻是最最聽話的,此刻會效忠自己,將來自然也會效忠他。
那麼……他想要兵權做什麼?
皇帝一下站起了身!
自己還沒死呢!
皇帝突然想到前幾天,他與順子鬥蟋蟀。
正好朱承熠來了。
皇帝便命了他參與。
皇帝取的是往日斗慣的常勝黑頭將軍,他讓朱承熠隨意在剩下十幾罐蟋蟀里選一。
那傢伙在北地應該沒怎麼玩過這個,不會選,最後在十幾隻里選了與他的黑頭將軍一樣品種的一隻。
“朕勸你換一隻。”皇帝得意。“你小子若選這頭,必敗無疑,你這個,可是與我這頭蟋蟀同一窩裡出來的,是我這黑頭金甲將軍的子孫。見我的大將軍,還不得身子一縮,束手就擒?”
朱承熠恭順:“那便是臣運氣不好了。做子孫的,遇上長輩自當恭恭敬敬,敗了就敗了,還請金甲將軍手下留情。”
然而,一場斗罷,皇帝的金甲將軍卻是敗了。
朱承熠贏了。可他當即便踩死了他選中的那隻蟋蟀。
“金甲將軍只有一個,子子孫孫都想要這榮耀是沒錯,但這不能成為它欺尊滅祖的理由。這樣的不孝子,哪怕能力再大,也不能用,不能覺得榮耀。皇上,以後養蟋蟀,一窩裡還是只留一隻就好了,免得徒留傷感。”
當時的皇帝還啐著嬉皮笑臉,恭順哈腰的朱承熠,覺得他是惺惺作態怕自己會怪他勝了自己。此刻想想,這件事和他的話,卻是品出了另一層意思。可不是嗎?當子孫大了,能力強了,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祖宗,畢竟,位置只有一個。誰不想要?
這世間,欺師滅祖之事還少嗎?
皇帝起身,在屋中踱起了步。他還健碩,他還不想離開這個位置。
其實,他年富力壯,有些事又何必操之過急?他還有的就是子子孫孫,不是嗎?
這麼一想,皇帝總算鬆快了些……
另一邊的宴席,榮安與廖靜隔座對視好幾次,眼睜睜看著皇上和皇后離開;皇后回,太子離;皇后帶著廖文慈離;順公公來招了趙家夫人……這些人來來回回,忙忙碌碌……
之後,榮安瞧見廖靜也離開了。
一刻多鐘後,彩雲來報,說是春雪帶信,廖靜在前邊桃林等她。
……
第239章 私會和偷襲
榮安起身,走出去幾十步,突然想到了什麼,猛一折返回,看向了賓客坐席,低低一哼後,再次回頭離開了去。
行至桃林,果然瞧見了廖靜。
“怎麼?”
廖靜匆忙跑上來,一臉焦急。“邊走邊說,可好?”
她拽著榮安就快走。
“時間不等人,再不快點,一會兒就瞧不見了。”
“什麼事?”
“廖文慈的秘密。”
榮安心下一沉。
“榮安,廖文慈此刻正在私會一個男子。”
“什麼?”這一點,真沒想到。私會?哪種私會?只是因為榮華的事而找了關係疏通的偷偷會面,還是見不得人那種關係的私會?
“你說清楚些。”她總得知道,她爹被沒被綠吧?
“我先前不是告訴你,我找人跟著廖文慈嗎?那時廖文慈去的是坤寧宮。而與她前後腳進坤寧宮的,是一個男子。”
“是誰?”
“不知道。”廖靜的腦袋晃成了撥浪鼓。“坤寧宮外圍守衛森嚴,我安排的人離得遠,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沒瞧見那人長相,所以辨不出那人身份。不過那男子身材修長,風度不錯……”
“穿著呢?”
“只知是藍色。”
“還有沒有更詳細的特徵?”
“沒了。”
榮安的口張了張。衣裳顏色,其實也不算重要。真想換,必定已換了。
可那男人,就那麼堂而皇之進了坤寧宮?
坤寧宮,是隨便能進的?
是皇親國戚嗎?某位王爺?還是某位皇子?
“男子進去沒多久,便見廖文慈的嬤嬤也從那男子的來路過來了,接著那嬤嬤便侯在了坤寧宮外,等廖文慈出來後,扶著她離開的。所以我猜想,男子應該是那嬤嬤請來,是廖文慈去搬來的說客。”
說客啊,那可能只是某個人情,爹也不一定就綠了。
“當時所有女賓都在休息,男賓被皇上帶走了,皇后對外宣稱休整,所以那段時間並未有其他人進入坤寧宮。但廖文慈出來時已很是輕鬆了。所以我猜測那個男子不一般!應該是說動了皇后娘娘!”
“繼續。”
“這些事是晚宴前發生的。我沒時間和機會說與你。但剛剛廖文慈起身後,我的人又去跟了。再一次,瞧見了她與個男子進了一處說話。從身高體型來看,應該還是那個男人。兩人已經私會……或者說是密會有一刻鐘了,還沒出來。我……我實在拿不定主意……只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