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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姐上躥下跳,狡猾無比,他們更是束手束腳。
這不,小姐剛竟跑著跑著去了馬廄,騎了小白。
小白那傢伙,前陣小姐去了圍場沒人帶它,正是蹄下痒痒。這會兒一見小姐,立馬撒歡。韁繩一解,直接帶小姐跳了柵欄,叫追到馬廄門口的阿生兩個又撲了個空。
那馬速本就不凡,加上頗具靈性知道躲人,他們一時半會兒愣是沒追上。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不再留手,各自抓了樹枝石塊一頓威嚇,驚得小白馬蹄立馬亂了。
那邊榮安見狀不好,竟是棄白逃開。
兩人眼看抓到榮安,哪知她來了句“男女授受不親”,又嚇得阿虎的手停在了半空。而這一恍神,榮安已到了屋頂踩瓦而逃……
瞧著女兒嬉笑模樣,葛氏不由扶額。
“臭丫頭,真煩人!最好明日就嫁出去!”葛氏喝道。
“額……娘,我就松松筋骨,您別惱哈!”
“要松筋骨是吧!來,我幫你!”冷不丁的,一聲渾厚男音出現,嚇得榮安腿腳一軟,差點自己給自己絆倒了。
老爹怎麼回來了?
她還沒想好是逃走還是認慫,後膝已是一麻。
一聲“哎喲”,右腿使不上勁,她栽了個狗吃屎。
屋檐是斜面,她不及看清是被何物打中,左腳已一滑,整個人也跟著往下掉。
阿生兩人本打算去救,虞博鴻一抬手,兩人便止了步。
就這樣,一大群人看著榮安既是絆倒又是摔倒,繼而滑倒,接著踩空從屋檐往下掉……
到底也不完全是草包,她身子落空之時還知道一個打挺,硬生生將身子往裡挪了幾分,剛好抱到了一根廊柱慢慢滑下……
眼角瞥到下邊站了一群人,榮安還思量來個漂亮的落地。
姿勢擺開,身子一躍。
吧唧!
腿一軟後才想起剛被打中,此刻竟然脫力了。
“漂亮”的落地成了單膝跪地!
“好狠的爹!太不厚道了!”她幽怨看向了此刻不該在家的老爹。“您這樣我多丟人……”額!
榮安愣住了。
老爹身旁站的是誰?
媽呀!
若不是腳踩的是青磚,這一瞬,她只想把頭埋到泥里去。
真丟人了!
丟大人了!
皇帝,怎麼來了!
穿著一身常服,正饒有興致笑看著她。
榮安極力挽回顏面,很順溜地將另一條腿也彎下,成了恭謹磕頭姿勢。
“民女拜見皇上。一見皇上駕臨,喜不自禁,榮安趕緊來請安了。祝皇上萬歲萬萬歲!”
是她主動下來的,而不是被打下來的?
是她主動跪下的,而不是站不起來的?
虞博鴻嘖聲,和葛氏一樣的嫌棄模樣:“皇上見笑了。”上躥下跳丟人!沒有規矩丟人!厚臉皮也丟人!他紅著臉,全是無奈……
他帶著皇帝來家之前還在誇獎女兒最近修身養性為大婚做準備,她母親全力培養她做一個好王妃。想著哄皇帝幾句讚賞,為女兒多爭取些大婚權益。
哪知剛一進到後院,入目就是雞飛狗跳的上躥下跳。
他的臉那一瞬間就滾燙,臭丫頭,讓自己打臉,還顯得自己剛剛在吹牛。太丟人了!
皇帝也驚呆了。
知道虞榮安胡鬧,卻不知這麼……作?
他第一次瞧見誰家貴女這般……有趣?
雖不成體統,但新鮮,好玩。
一想到當日虞榮安與朱承熠七夕聯手破題也是不走尋常路,他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也多了幾分包容。
皇帝接連笑了好幾聲。
就連虞二睜眼說瞎話,皇帝也覺有趣。
“平身吧。虞二!你的一片忠心朕都收到了,看賞!”皇帝不但沒有不悅,還給了台階。
“多謝皇上恩典。”
“行了,不用客套。朕微服而來,禮數從簡就是。”皇帝笑眯著眼沖虞博鴻道:“虞二活寶,家裡有這麼個孩子,才生動有趣。朕瞧著也心情舒坦多了。你下手有些重了。到底是女孩子。不要緊吧?”
榮安試了試腿腳,爹的出手她放心,但她還是違心告狀:“疼,爹出手的確重了。這腿腫了,怕是得看大夫。”
“那便讓你爹好好補償你!”
“爹,聽到沒?”榮安嬉笑,虞博鴻嘴角直抽。
他不明白,女兒在皇帝跟前為何也能這般放鬆?她不怕皇帝的嗎?怎麼一點不知收斂?
皇帝得意道:“虞二有趣,配熠兒確實很搭。朕點的這樁婚事是真合適。兩人既能配合也能相互約束,待會兒咱們便去好好瞧瞧燕安王府,將來讓這兩人好好造去!管他們是飛天遁地,還是四處亂竄,房頂掀了也由著他們!”
皇帝今日微服大有緣故。
朱承熠和虞榮安的婚事時間得趕緊敲定,畢竟那邊王妃已經在過來了。朱承熠的傷依舊不見好,長寧來求問能否早點讓嫂子進門,他一聽這便是朱承熠的意思。
所以,他今日得去王府瞧一眼,一來是探望,二來是看看那個宅邸,三來是施恩,讓世人都知他這個皇帝重情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