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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的燦笑讓那董氏再次傻眼。
她原本準備了好幾套計劃的。
可此刻,她連激將法都用了,對方就是巍然不動。反倒是她,被這個明顯小自己好幾歲的臭丫頭給氣得不輕,且無言以對,計劃屢屢進行不下去還被對方帶著走。
“哦,對了!”
榮安又道:“世子剛已著人來告知了,說他不認識你,這可怎麼好?除非你能拿出確實證據,否則,官府來了,我也只能請你府衙走一趟了。”
“誰說我沒證據!”
董氏有備而來,只能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一枚玉佩和燕安王府的一通行證。
“這是那一夜春風后世子留給我,說會來人迎我的證明!”這兩樣,是他們讓她到實在糊弄不過去才拿出來的證物。本以為不一定會用上,可她沒辦法了,她雖不知自己會不會輸,但確實不想去衙門。
榮安示意身邊阿暮,那廝低道:“真的。燕安王府一直有內鬼盯著,令牌常有遺失。那玉,應該也是世子所有。所以您若要反駁,不能從真假入手。”
既然這麼說,榮安便也不打算接過這兩樣了,反而是笑起來:“這就怪了。董娘子既有信物,半年前尋到燕安王府時,為何不直接找到王爺亮出信物和孩子。燕安王一脈子嗣向來不旺,你若帶了孩子上門,王爺怎麼也會護下這孩子為你們做主。你是閒的還是找虐,帶著孩子千里迢迢而下?不怕遇上賊匪?一個婦道人家,本事不小!”
“世子妃為了侮辱我,就這般潑我潑髒水?我的身子,只屬於世子。誰若犯我,我必不苟活。”
“你是有志氣,但你還是沒回答我問題!帶著孩子找到能保護你的燕安王才是讓孩子歸位最好的辦法,你壓根沒必要冒著餓死凍死等風險步行半年南下來不是?孩子嬌弱,你這個為娘的,倒是捨得?”
董氏有一瞬的慌亂,但她再抬眼時,立馬想到了說辭。
“那時候都說燕安王因為世子入京心情不好,還大發脾氣,府里奴才都繞著王爺走,我哪裡敢……萬一他怕我阻礙世子前程,所以把我殺了滅口怎辦?所以我不敢……”董氏再次抽泣。
“原來,燕安王這麼壞!他竟然對世子入京那般不滿!這其實也是對皇上不滿吧?你不敢見他,倒是可以理解。”榮安點頭,暗道自己所有猜測都是真的。對方這麼帶燕安王為人不善,對君不滿,可不是記恨著燕安?又或是對燕安有所圖?
而榮安突然的善解人意,也讓那董氏莫名地再次生出幾分慌。
榮安:“你今年多大?”
董氏:“二十。”
“你說你救了世子,你家是做什麼的?”
“獵戶。世子獵狐,誤入雪原,後來迷路,危在旦夕,多虧我……”
“你那日是去打獵?”
“不是。那日暴雪,我出門找爹,想讓爹早些回來。”
“你會武功?”
“不會。”
“那你會什麼?”
“我就縫縫補補,補貼家用。”
“你家條件如何?”
“不太好。主要靠我爹打的獵物皮毛過活。”
“你說一夜春風,那世子與你……應該赤誠相見了?”
“……”所有人驚。這話是從世子妃口中出的?
董氏:“是……”
“那世子身上可有紋身?”
“……”董氏明顯一愣。“我……不太記得了。”
“那麼大的紋身,你們赤誠相見時,你竟沒看見?”
“我當時太過慌亂,幾乎沒敢睜眼。”
“在他正胸口,這都沒看見?”
“……”董氏聲音有些顫。胸口的大紋身?她若說沒看見,大概沒人能信吧?“似乎……是有,但具體是什麼樣子的,我不太記得了。”
“我來告訴你,那紋身是燕安軍的代表,是一頭鷹,你不記得了?你既來自燕安,這人盡皆知的燕安軍標識你竟然不知?”
“我……”董氏抱著孩子的手有些抖。“我記得,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還問他了。胸口是鷹。”
“看見就好,那鷹是朝左還是朝右,鷹眼是什麼樣?”
“不記得了!”
“那鷹眼,是他的痣!那麼大顆的痣,你竟然不記得?”
“好像是那麼回事。”
“那痣是紅色還是黑色?”
“我……”董氏吞了下口水,覺得自己被帶著越走越遠了。痣,肯定是黑的多。她特意這麼問,只怕顏色不對。既然那顆痣是做的鷹眼,難道是紅色?
“我記得不真切,但似乎是紅色。”
“血痣?”榮安面色有些不好看。
“是。”董氏小心翼翼。“應該是。”
可榮安笑得越發燦爛,遠遠招呼正過來的官兵。
“這婦人眾目睽睽,詆毀世子,混亂皇室正統血脈,誣陷燕安王,還犯下了欺君大罪,我以世子妃的身份,代表燕安王府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