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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壓低聲音:“外孫跟了榮華,將來就是太子。太子,你明白嗎?以後可以做皇帝的。可留在靜兒身邊,他將來撐死也就是個閒散王爺。外孫做了皇上,還能不念著咱們的好?你的眼光怎麼就不能放長遠些?”
魏氏氣絕!
她的男人,果然是廖家的種,根子裡就是爛透的。萬事只看利益,不問其他。下三濫!若不是為了兒子前程,若不是答應皇上盯著廖家,她早就與他合離了!她多看他一眼都閒噁心!
為了榮華這個棄女,自家女兒受了多少委屈?這幫人眼瞎,看不到女兒的大度,還要如此來踐踏?憑什麼?她好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對榮華手下留情。榮華被拘時,就該用手段索性弄死了榮華的!到底好人還是做不得!
眼見那邊榮華已向廖靜懷中孩子伸出了手,衝出去的魏氏再次被廖青給一把薅住了。
魏氏氣恨,拔了簪子毫不留情就扎了下去。
廖青手上被扎了個血洞,縮手的同時便鬼哭狼嚎起來,魏氏則牙一咬心一橫,索性拿了簪子又撲向了榮華。反正怎麼都是地獄,反正也是被誤解了,還不如就為女兒殺了榮華,那么女兒也就不用面對如此處境了不是?
魏氏揮著簪子就戳了過去。
榮華一躲,只被劃了一道。然而魏氏到底力大,虛弱的榮華直接被甩到一邊桌案上,重重倒地,又被一壺熱茶淋得抱頭尖叫……
見她摔了,廖氏又撲上去打算補一簪子,卻被婆子們給扯了一把。
魏氏沒能成功狠狠紮上,只劃了一道。
榮華脖子上留下一道口子,嚇得她嘶喊不停。
兩人被拉開,廖老太氣極,指著廖氏:“把這瘋婦綁起來!”
“你敢!”廖靜攔了上去。
“那我就讓你看看老太婆我敢不敢!”
老太太一揮手,婆子剛拿了繩子衝上來,那邊卻是有奴才來報:“不好了。城門關了,京城所有城門都關了,可側妃娘娘還沒出來!”
這側妃,指的自然是廖文慈。
老太太聞言,一屁股坐下。
榮華也傻眼:“什麼?我娘,我娘被關在城中了?”
老太太剛要再次派人去探,那邊朱永昊帶人來傳話,說京中出了變數。原本應該被關在宮中的虞榮安不但沒中藥還逃出了宮,更聯絡上了官兵,事情有些棘手,三言兩語說不清,讓他們趕緊從酒肆轉移到他早先安排的別院之中……
空氣冷凝。
如此,廖文慈在京中便生死未卜……
廖靜和魏氏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一次,換魏氏沖婆子伸出手,“來!綁啊!我看你敢不敢!”
然而婆子卻看向了老太太……
都是聰明人,若廖文慈出事,那榮華算什麼東西?榮華沒有她娘做紐帶去連接遼江人,又哪來資格做皇后?相反廖靜倒是貨真價實,是生下朱永昊長子的女人。如此,廖靜的重要性反而上來了。說不定,從今往後,整個廖家的前程都要靠廖靜和這孩子了……
所以,尷尬了。
魏氏笑,廖老太則頭疼不已,她自然不好再綁魏氏,更沒有追究榮華被刺傷之事,而是以“趕緊轉移”為藉口揭過了此事……
從那日開始,廖老太和榮華便成了熱鍋之蟻,擔心京中狀況而團團轉。而當日,朱永昊那裡便有消息傳來,聽說廖文慈已經殞命,朱永寧也敗了。
榮華不相信。她不信她娘就這麼死了,也不信她一直在下落的人生剛有上行趨勢便又要再落,她要去找朱永昊問清楚。
廖老太也不願相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聽信傳言就相信。但不信歸不信,不能任由榮華胡鬧。
她強行制止了榮華。
榮華哭鬧不止,上躥下跳,打了嬤嬤,摔了房中器物,用極盡難聽的話語罵著魏氏母女……
廖老太惱了,這蠢貨,生怕外界不知他們是躲在這別院?若叫人發現他們,抓了他們送去京中做籌碼算什麼事?
老太太一個示意,這次真被綁了,並被堵了嘴的,成了榮華。
焦灼之中,圍城開始。
守著別院的兵力被抽調走的越來越多。
壞消息也開始傳來,比如朱承熠殺回京中,比如朱永興登基,再比如,廖文慈的屍體被掛上了城牆。朱永昊的人已經確認過,確實廖文慈無疑。
遼江兵力源源不斷開始補充,京中明顯將有一場大仗要打。
廖老太以“大局為重”,將朱永昊派來守著廖家所在別院的兵力都遣走了,讓他們安心去圍城,不用管他們廖家人……
又是一晚的半夜子時,廖老太卻叫醒了所有家人。
可笑的是,那廖青不在房中。一番尋找,最後卻是在一間客房床上尋到了人。當時的他正與丫頭做著那不堪入目之事,站到眾人跟前時,面上紅暈都還未退,直叫廖靜和魏氏一同磨著後槽牙捏著拳,覺得顏面掃地……
老太太沒時間管廖青,與眾人直言,要換個地方待。不容反駁,立刻就走!
她的想法很簡單。
朱永昊和遼江兵正在做那孤注一擲之事。
但輸贏,最多也就七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