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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熠的腦子一向比她活泛,一開口,榮安便停下了算盤。
她咧了個笑,要不她幹嘛去調戲他呢?叫他裝睡!
哼!
“你的主意好是好,可我賣的是手工,用善堂的人,要是被學走技藝……”
“那你就只把一些基礎的活計分出去,比如掐銅絲什麼的,想來他們都能很快上手。到時候你按數量給銀子。難民們力所能及後,便可以搬出善堂了。你若願意,咱們可以去皇上跟前說說,朝廷說不定很願意貼補一部分銀子。”
最近,星雲和欽天監不管是從掐的卦象又或是星象看來,接下來的幾年都將是災年。流民怕是會越來越多。
今年從入夏開始,各種災情就沒停。皇帝這一年過得不輕鬆,一聽說接下來幾年是荒年時,已是雙眉打結。也因如此,皇帝對善堂始終是扶持態度。
朱承熠:“天災,戰亂,人禍之勢,星雲和欽天監得到的結果不謀而合。這是冬至祭天的推算。”這個結果,讓皇帝和朝廷有些煩躁不安。
榮安的手一頓。
天災她知道,地動,乾旱,水患,接下來的幾年一直會不停。
可戰亂……前世的戰亂,先是大周與燕安一戰,後是大周與韃子,再幾年後是大周與各大塞地和反地……雖斷斷續續,卻幾乎是持續了十幾年。
然前世所有戰爭的起源是燕安,今生燕安平穩,怎麼還會有戰亂?
“戰亂,算出來是近年?”
“有那勢頭,快則兩年,慢則三五年。總之是不太平。”
兩人沉默了幾息,都是擔心這戰禍是與燕安有關。
不管戰禍是燕安與大周,或是燕安與韃子,都難免叫人擔憂。
“局勢會變,人定勝天!”榮安只堅定道。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朱承熠今日收到了好幾個消息。
“廖文慈不在韃子部。”先前他和榮安都懷疑,廖文慈突然消失或許是去到了外族,所以燕安那裡一直在暗查。“幾大韃部都有我們的人。今年朝廷給予燕安支持後,韃部尤其不好過,幾大部落都沒有新人,尤其是外族女人加入。”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這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可她能去哪兒?
“廖家如何?”
“商路被嚴控,短期內他們肯定不可能有作為,所以廖家最近安靜收斂得很。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唯一的舉動便是賣了兩間鋪子。”
榮安既然在給善堂籌款,又怎會忘了廖家?前幾日她親自跑了一趟,狐假虎威地以“響應皇上號召”的理由去籌善款。
廖老太看見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可偏只能皮笑肉不笑應對她,並好吃好喝招呼著。
榮安心覺痛快,那種看不慣,恨不得卻又干不掉的滋味,真是太舒坦了。
而沒有一早就弄死了她的懊惱,註定將折磨著這些惡人。
求不得,怨長久,放不下,便是榮安給他們的報復。
廖老太的哭窮在她跟前自然行不通。
榮安直指老太太腕上的綠瑪瑙,表示那鐲子就可作善款。
最後,她如願從廖家弄到了兩千兩善款。
而廖家則惺惺作態去賣鋪子,做出了一副被逼到賣產業行善的苦相。
皇上因為廢太子之事,一直對廖家有疑,所以暗地裡找人查了廖家在幾大錢莊的銀子。帳面上,廖家的銀子並不多。完全不像是勾結外族做黑行當的樣子。
所以榮安懷疑,廖家要麼是有大筆財富藏著,要麼便是在太子倒下的第一時間已經轉移了財富。
而且廖家的手腳很乾淨,縱使皇帝深查,也沒能查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甚至不管是存,取,兌,都從沒有超過三千兩的時候。
沒有大額進出記錄,連抽絲剝繭都很難。
另外,廖家的大權時至今日都還完全掌控廖老太手中,她的子子孫孫,要麼百無一用,要麼一知半解,相比當日被給予厚望的廖文慈,確實差了很多。
這陣子虞爹的緊盯中,廖家並無可疑。
所以,廖家雖看似哪哪都有問題,可偏就尋不出實際漏洞……
“榮英呢?”
“上次又被你訛了之後,廖老太不敢再讓他從眼皮底下消失,所以將他帶回了廖家。關起來了。扔了點書給他,讓他自學了。”
“或許,我應該再去會會榮英?”
“你又想搞什麼事?”
榮安眉一抬:“榮英到底曾是我的弟弟,我關心他一下,怎麼是搞事?”
朱承熠剛要張口,榮安便止了他話。“沒事,不用你善後,我可以獨當一面。”
“那你把阿暮帶著。阿暮的武藝應該比阿生要好,讓阿生帶人在外守著,你自己小心點。”朱承熠其實並不擔心,眼下的廖家沒有靠山,榮安再如何撒潑耍賴,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
第566章 若要認回呢
說到阿暮,朱承熠又問了一嘴他與彩雲的事。
榮安表示了幾分無奈。
“阿暮一頭熱,彩雲傻乎乎的,最近都在躲著阿暮呢。我問她這事,她只會紅臉支支吾吾,竟然告訴我不知道,這事由我和她爹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