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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榮安噴笑出。
瞧見榮安笑得誇張粗魯不合時宜,朱永昊的面部有微微的抽動。這什麼反應?一般女子聽聞這種話,應該面紅耳赤,掩面看來或是低垂著腦袋小心應對或進一步試探不是嗎?
朱永昊有一時的不爽,自己風度翩翩,為何從初見就得了這虞榮安的厭惡?自己俊朗不凡,誰見自己不是恭敬退讓?自己都如此直白表現好感了,往日百試百靈的招數,怎麼到她這兒不管用了?
“敢問虞小姐,哪裡好笑?”
“若殿下每送一物就是表露一次真心,那殿下的真心……未免出動得太過頻繁了。殿下會不會心胸有毛病?要不要找個御醫瞧瞧?若是玩笑,民女再說一遍,吾小肚雞腸,開不起。”
“孤若告訴你,不是玩笑呢?”
“殿下的意思是,看上我了?”榮安更覺可笑了。前世也就罷了,今生她與太子幾次交集都是在橫眉冷對之中,何來真心的可能?
“虞小姐話糙了些,但也……”
“殿下要娶我嗎?”
“……”朱永昊又是一噎,雖知虞榮安厚顏無恥,但如此直白他還是很難適應。
“民女只做正妻,不會給人當妾的。”
“孤的妾……”
“誰的妾都一樣。”
“虞二小姐別急著回絕……”
“可民女是為了殿下顏面啊!看來殿下記性不太好,您是不是忘了上次在瑞雲公主府假山上,您言之鑿鑿說我是癩蛤蟆,連您的洗腳水都不配端?這還沒幾日呢,您就忘了嗎?您是太子,千萬不可打臉!”
“什麼打臉不打臉的!那都是誤會。是孤一時口誤,孤一直懊悔得很!果然虞二小姐對孤誤解不輕。事實那次後孤很是欣賞虞小姐的直爽坦白不做作。孤心動了,一直想著好好向虞小姐解釋一番。今日有此機會,還請虞小姐給個機會。”
“可我有中意之人了。”
“虞小姐說笑了,上次分明還表示對孤……”
“殿下心意能變,對我能從厭轉喜,那我自然也能由喜生厭。”
“那敢問虞二小姐此刻對何人生喜了?”
榮安放眼看向正走來的那群貴公子。她找了找。
“興王!”榮安沖看到自己微微一愣的興王一頷首。
“虞二小姐真是……興王已有妻兒,你剛不是說絕不做妾嗎?”
“可興王對我心儀已久。”
“什麼?”
“太子且看著。”
榮安喊了聲“興王殿下”,朱永興便停了腳步走了過來。
榮安沖他一行禮,隨後越過了朱永昊的內侍。
“敢問殿下,您為我作的兩幅畫可帶來了?”
“姑娘叫本王好找啊!今日不曾帶畫。不過既然碰上了姑娘,本王這就讓人去取來。等午宴過後,本王自當轉交姑娘。”
“多謝殿下。午宴後民女再去尋殿下。”
“可以。畫的事,是本王拖延了,還望姑娘莫放心上。”興王抱拳一鞠。
“殿下多禮。”榮安蹲身回禮。
“姑娘頭上絨花配色好生巧妙,這顏色好,倒令本王又想提筆一畫了……”朱永興多看了榮安兩眼,看的是她的髮飾,可在朱永昊眼裡卻彆扭了起來……
榮安告退,站回了朱永昊身邊。
“殿下可信了?興王殿下特意為我作了兩幅畫相贈呢。”
她倒不是想利用興王做擋箭牌,而是她巴不得朱永昊一早就暴露了他對朱永興的恨意。前世朱永興被他害死的同時,死後價值也被利用壓榨了個盡。反正也是早晚被人吸盡了血,或許今生早些逼迫朱永昊暴露更能救上朱永興一命。
至少此刻的皇上很在意興王這個元後唯一的血脈,一眾老臣也都對之處處維護。這一點,在前世朱永昊一直忍到登基後才敢設計剷除朱永興便可見一斑。
榮安確實有挑撥興王與太子關係之意。其實也不算挑撥,她或許只需逼迫或引誘朱永昊藏不住厭恨,最好是忍不住對興王下手,那麼或許便能四兩撥千斤,讓現今皇上重新審視繼位選擇。
如此她的目的,也許便能輕鬆實現。榮安一直在思考如何避免朱永昊繼位,她思來想去,這或是一條路。
所以剛剛……一時間看見興王后,榮安便索性指引了出去……
“虞二小姐還真是有趣。”朱永昊的面色明顯已沒有先前好看。“孤不覺得,自己有哪些地方不如我那兄長。”
“興王殿下才氣縱橫,心思細膩,性子純善,還待人真誠,難道不是良配?倒是太子殿下,好生奇怪。民女先前還以為您與吾家長姐情投意合,原來都是假意嗎?我又比我家長姐好在了哪裡?”
榮安想了又想,剛剛的她差點以為朱永昊莫名其妙來表這段“心意”或是廖家的示意,但她轉念一想,未必……
“虞二小姐天真自然,獨樹一幟,萬中挑一,又何必與他人相較?當真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你只需點點頭,孤今日便能讓你得償所願,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