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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相處融洽,在往山間深處走後,朱承熠等人循著地上痕跡還真就找到了一頭野豬。幾人合力,用了一刻多鐘才將這好幾百斤的大傢伙給放倒。
榮安也起到了點作用。
她用那加過麻藥的箭射中了野豬的眼。
那野豬看不清還急躁,橫衝直撞間好幾次都直接撞上了樹,為朱承熠他們的抓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看來我不會拖你們後腿了。等下回找到大猛獸,便由我來射它們眼。”
榮安和長寧都還想往大山深處走一走,但朱承熠很堅持要回營……
如此,除了郝岩,其餘四支隊伍全都回來了。
皇帝在聽了朱永澤和常家兄妹的稟告後,怒火上頭。他興致被擾,卻不得不查。
事關家醜,皇帝並不曾當眾開審發問。而是將眾人都帶到了大帳。
除了朱永澤隊伍人等,朱承熠和朱永泰作為一隊之長也被允許進入。
隊伍里沒有醫女,榮安自告奮勇從御醫那裡要了好藥,剛給常茹菲換上。這會兒她攙著常茹菲,回來大帳稟告。
事情來龍去脈她已搞清,不過剛一入帳,朱永昊的聲音已傳了來,她還是被他的無恥給噁心到了。
“兒臣去那處是為獵鹿,壓根不知常家兄妹會跟隨,如何會謀害?一切都只意外,那邊背陽蛇多,被咬怎能怨怪兒臣?兒臣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不但未曾謀害,兒臣還是常小姐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兒臣沒有放棄常小姐,就憑兒臣之力,早就將常小姐給踢下山去了!如何還會有眼下這種說不清楚的狀況。”
朱永昊可憐兮兮,跪地磕頭。
“兒臣若真為了謀害,隨便找個地兒將常小姐推下山便是,怎麼可能用多此一舉?怎麼可能還會去救她?兒臣冤枉啊!兒臣不明白,常家兄妹不感恩報答兒臣就罷了,反而如此反咬兒臣……”
榮安:“……”他居然還有臉自詡是救命恩人?究竟誰在反咬?堂堂太子,卻是如此之不要臉!
榮安掃眼幾人,見皇帝眯著眼,朱永澤冷著臉,朱承熠倒是淡定,只常家兄妹干著急。
常如風表示,他是被飛虎推下山的。
朱永昊:“常公子後頸有毒蛇齒印,是被毒蛇咬傷。飛虎從頭到尾都沒往你身後去,常公子分明因著蛇毒產生了幻覺。”
常茹菲表示,朱永昊撒謊,那一瞬她是親眼看見飛虎在哥哥身後突然出了手。
朱永昊:“常小姐當時自顧不暇,腳下落空往下掉,怎麼可能看見?常小姐,究竟誰在撒謊你心裡有數。當著父皇之面,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冤枉孤,你究竟是何居心!”
常茹菲剛要跪下磕頭再辯,哪知朱永昊搶先砰砰砰邊磕頭邊喊冤:“父皇,兒臣有冤不得不訴!兒臣懷疑常小姐在山上已被蛇咬,因此她頭暈眼花下一腳踏空,自己往山下掉。兒臣出手相救,反而被她反咬一口,她分明心懷叵測!
她先是趁著兒子相救她無暇自保時放出了飛蠱毒害兒臣,此刻又言之鑿鑿說常公子是被兒臣手下打暈。但事實擺在面前,常公子亦是被蛇咬傷,壓根與兒臣無關。”
朱永昊又一咬牙一狠心,也不管常茹菲和榮安的在場,竟是直接將上衣往上一撩,露出了後背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子。
“父皇且看,這便是常家公子對兒子下的狠手!常家兄妹咬定兒臣謀害他們壓根沒有證據,但兒臣被他們兄妹分別暗算卻是證據確鑿。兒臣的手,臉和後背便是實證!”
眾人頓時一嘶,齊齊抽氣。
榮安亦是微微蹙眉,暗叫糟糕。
常茹菲放蠱若是自保便情有可原,但若是謀害,味道便全變了。
常如風的動手救了常茹菲,也泄了恨,可不管他是基於什麼理由動手,就憑他動手對象是太子這條就不妙。哪怕皇上再不喜太子,也不可能不顧皇室聲譽和顏面。
若被朱永昊咬死,怕是沒法輕易善了啊……
榮安不在現場,一時倒是想不出該如何幫辯。
不過,她掃眼到朱永澤的時候,見他一臉的雲淡風輕,撐頭瞟著朱永澤,頗有幾分看戲神態。
太子還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常家公子的長弓還在,只要拿來一比對便知。孤這傷在後背,總不會是孤自己動手抽打的吧?兒臣此刻懷疑,常家兄妹始終咄咄逼人,是想要暗害兒臣,所以才一個咬定兒臣放蛇,一個咬定兒臣推人。一個對兒臣掄弓,一個對兒臣放蠱。
常公子,孤一向敬重常家,所以一路都沒將你惡行透露。可你如此猖狂,孤為了自證,便不得不將你的逆行大白於父皇跟前了!”
“常如風!”皇帝果然開口。“太子後背傷口可是出自你之手,你之弓?”
眾人目光皆是灼灼看向了常如風。
“臣不知!”
“不知?”
“是!”常如風淡定叩地。“臣被打暈時,手上確實抓著弓,卻不記得有出手。之後臣便倒下了,至於弓是否被人拿走,是否打了人,臣一無所知。”
常如風一臉誠懇。
他是傻子嗎?堂堂太子都不要臉面在扯謊,沒道理他一個人逞能做君子瞎承認吧?撒謊,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