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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臉色不好,就早點回去休息,可別著涼了。”榮安看著星雲煞白的臉道。
星雲苦笑。他算了太多遍,遭了天道反噬,何止臉色不好,胸口氣血都湧上來好幾次了。
“還不曾恭喜兩位,貧僧聽聞喜事了,貧僧就不免俗了,祝兩位可以百年好合。”
朱承熠謝過,並不顧榮安緊摟的手和瞪來的眼,直接將人放了下來。
榮安:“……”
星雲微微斂目,只當未見。
他再抬眼看向榮安時,卻是蹙起了眉。
“貧僧給虞施主的平安符最好還是得帶在身上。”
“……”榮安一愣。“所以,我的血光之災還沒過去嗎?可我昨日就受傷流了好多血。”
“實話不瞞,施主眉間黑氣依舊。”
“……”她鬱悶。“戴了平安符就能驅災避害?”
“貧僧不敢保證,但哪怕是化解一二也是好的。”
“大師,你怎麼就老愛給我看相算命呢?”榮安拉過了朱承熠。“這是我未婚夫。聽說他去求了您幾次,您都沒見他。不如今日您看在我面上,幫他看一看?”
星雲視線挪到了朱承熠身上。
朱承熠幾次前來相找……他自然是知道的。
之所以前幾次沒給其看,主要是因為他早起的卦面都是凶。他有個習慣,早起時先扔龜甲看當日氣運。
若是凶,那這一天,他便只誦經講經。絕不給人掐算,儘量連門都不出。
他也覺得奇怪,他氣運一向不錯,極少卜出凶運,但朱承熠求見的幾日一連多次都是兇相,他更傾向於這是老天給的暗示,不讓他算,這才拒了又拒……
此時,他暗暗打量之。
貴氣有,還很旺。勢頭也好。
但……
“大師要不要借一步說話?”朱承熠一直在打量星雲,看見他眉頭閃過的一蹙了。
兩人去到一邊,星雲從懷中掏了枚護身符給朱承熠。
“施主眉間有黑氣時隱時現,若有似無,貧僧說實話,並不太確定。所以,施主也請帶著護身符,避一避血光之災。這種狀況的話,施主最好萬事求穩,莫要出頭,如若可以,閉門不出,多念佛經,很大機會可以避過此災。”
朱承熠的表現與榮安是大相逕庭。
他臉上沒有一點嬉笑,而是極為鄭重,並沖星雲深深一揖。
倒是榮安,看得一頭霧水,朱承熠最近,似乎對星雲態度不太一樣了……
“大師可要回去了?我給您叫馬。”
“不用。貧僧一向身體力行,就不勞煩世子了。”
朱承熠告了辭,與榮安一道回頭離開。
老和尚看著兩人背影,背在身後的手指忍不住就又掐了起來。
虞榮安身懷紫氣,氣運極佳,他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站在她身邊的朱承熠,也是身懷紫氣。
那氣勢更是時隱時現,若有似無,但偶爾一現之時,似乎還蓋過了身邊虞榮安。
而兩人並肩而行時,那紫氣相加,有那麼一瞬,給他大氣磅礴之感。
然卻也只有那一瞬。
那之後,無論再如何觀察,再看不出剛剛那種勢頭。似乎,全是他的眼花或錯覺。
他不甘心,還在掐著。
一口血卻是再壓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老和尚更不明白了。
掐一道姻緣,掐一道運勢而已,天道在遮掩什麼?要那般嚴肅作何?
命數是天定的,怎麼覺得還有變數?
是他掐錯了?
難道與今日星象有關?
和尚一聲長嘆,他參不破……
此刻的榮安,也是一臉不明在問:“你相信星雲?”
朱承熠笑而不語。
“世事無絕對。”他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我送你回去!”
……
一夜很快過去。
長寧住回了榮安院中。
常茹菲也搬了回去與陶雲一道住。
床頭那個朱永澤給的香囊很有效,榮安一夜好眠,早起精神抖擻。
身上的傷基本全好了。
而今日,便要定下明日圍獵的人選了。
她打算好好一爭。
一大早,她便將長寧揪了起來,讓其借著朱承熠的勢去弄匹馬來。
長寧不敢拂了未來嫂子意,自是順從得很。
事實,朱承熠告訴過榮安,不用比試也能參與圍獵。
就是他或虞爹跟皇帝打聲招呼的事。反正按著皇帝的性子,一定會讓他和她一組的。沒必要受累。
但榮安不,她偏要參與比試。
她要看看自己的水平……
“虎父無犬女”——這是比試中眾人對榮安的評價。
只見她身姿輕巧,騎馬越障,一氣呵成。
拉弓射箭,箭無虛發,全都上了靶。
到了活動靶子,即一群被刻意放出,四處亂飛亂蹦的山雞野鴨時,她依舊能做到十箭六中,博得了一眾喝彩。連皇帝也叫了聲好,對她刮目相看。
下來時,朱承熠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