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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熠心下咯噔。
妹妹?
剛剛的那點喜悅全都被這臨頭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父王母后所出總共就一兒一女,全都要入京為質了?
“讓長寧入京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說了,既是皇室血親,還是要多走動。你放心,長寧來了,朕與太后都會好好招呼她。她若願意,朕與太后剛好可以給她指一門好親事。”
朱承熠應是。呵。真來了,又怎能說不願呢?
他們兄妹,還是要看人眼色過日子啊!
他突覺壓抑,他到底要如何,才能保全所有的親人,保全故土平安,保全百姓安寧……
另一邊,榮安與虞博鴻前往了顏家。
虞博鴻主要是去給榮安撐腰了。
在虞博鴻眼裡,昨晚黑衣人之事已與太子皇后脫不開干係。顏家,他是必須去一趟了。
榮安怕死,若不是有爹陪著,說實話她未必敢去顏家。
在顏家二門,虞博鴻見常茹菲與陶雲已到,也就放心將女兒交了出去。
常茹菲兩人是特意在等榮安的。兩人有些奇怪,虞家出了大事,整個京城已經無人不曉。她們本以為虞博鴻會很喪,倒是沒想他神色與往常並無多少區別。
從常茹菲口中,榮安得知皇后和太子已到。廖家來的則是廖老太太和廖靜。四人正在湖邊水榭說話。
“顏家的兩位老爺沒有去作陪嗎?”
“沒有。顏家二爺原本是在招呼著的,但被皇后娘娘支開了。”
“顏家二爺是叫顏岑嗎?”
“是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見識短,想補補人脈關係嗎?”榮安面上笑,心下卻不由道了聲“果然”。顏家不是顏岑當家,要他去招呼什麼?皇后不待見他,更證實了一二……
“顏家昨日進宮,去了幾位男賓啊?”榮安還想確認一番。
“除了兩位公子,就兩位老爺。”
“我都不識。一會兒若碰上了,姐姐若方便,早些幫我引見下,免得鬧了笑話。”
“自然的。”
三人往內院走,自得先去給皇后磕頭。
三人一道跪下,榮安垂眸恭謹的同時,能強烈感受到頭頂被盯得火辣辣。上面那四人,此刻除了廖靜,大概都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吧?
榮安這麼一想,忍不住一抬頭,果然收穫了六道還不及修飾和收回的厭恨目光。
她咧嘴一笑。
直白。肆意。猖狂。譏諷。挑釁。
前世的她,從來不敢。
此刻的她,就是要看他們憋屈。
尊貴如他們,還不得受著?
果然,上位三人鼻息皆是掩不住的一重。
“榮華呢?怎不見她人?”廖老夫人一個眼神,廖靜代她開了口。
榮安笑,廖文慈不也沒見人嗎?
“家姐身子不好,舊疾發作,聽聞親娘被休,接受不了,似乎失心瘋又發作了。”
“胡言亂語!”
榮安一句罷,皇后太子和老太太一齊拍了桌。好不容易將昨日榮華“失心瘋”之謠傳壓下,她竟再次重提,完全沒把皇后和太子的顏面放在眼裡啊。
“榮華有沒有病,昨日御醫院院首大人已經判過。華兒到底已是准太子妃,榮安你說話還是小心些,誣衊編排皇室也是大罪。”老太太目露狠色。
榮安則依舊一臉欠揍的笑,照著老太太話還了回去。
“有沒有病,誰還看昨日?她今日犯病,昨日的看診如何作數?此刻府里大夫判她是失心瘋,她就是失心瘋。倒是老夫人您什麼意思,是想要我知情不報,隱瞞榮華病情?這……大概也是大罪?”
榮安譏諷笑。廖文慈都跑了,這幫人爪子再長也得有本事伸進來。她說榮華什麼病,就是什麼病!急死這幫人,又能奈我何?
想到廖文慈知曉這些後,當會如何抓耳撓腮的痛苦,榮安更是暢快不少。那小月子可得坐穩了,別落下病根!
“哦,對了。榮英今早滿府撒野發瘋,四處闖禍,最後沒法子,只能將他關起。瞧他模樣完全和他姐一模一樣。大概也是失心瘋。府中上下此刻都懷疑,他們姐弟是遺傳。虞家這邊祖上沒有這惡疾,想來只能是……”
榮安看向老夫人:“問題只能是出在廖家那兒了。尤其是我家那位被休的夫人。老太太您若想證明沒這事,不如趕緊將夫人交出來,當場讓大夫驗個清楚明白!”
榮安的笑愈加深了兩分。
你敢嗎?你敢交人,我就敢查。
可惜,她們不敢。
“您若不交人,便有默認之嫌哦!”那你們就是失心瘋!
呵呵。
說罷,榮安便向皇后磕頭告退。
皇后頭疼不已,一眼都不想見她,也懶得磨嘴皮,趕緊揮了手。
榮安退幾步,還忍不住回頭刺了老太太一句:“給您個忠告,廖家上下最好都得查一查。這樣的病雖說不嚴重,廖家聲譽雖說也不怎麼樣,可若因廖家惡疾而害了皇室聲譽,害了皇室的高貴血統,那可是大罪!”
瘟神!
水榭幾人簡直都想吐血。
尤其廖老夫人,猶如生吞了刺蝟般五臟六腑都被刺得慌,只恨不得將這臭丫頭片上千萬片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