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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品見長寧還記得他,一下雀躍,立馬關心起了上次她的傷,他又見長寧穿得單薄,趕忙叮囑她小心著涼和到了圍場的注意點。
輕聲細語,極盡溫柔。
長寧甜甜笑,表示到了圍場,定好好感謝上次郭傳臚的相幫。
郭品很謙虛,卻並未拒絕。
兩人暗戳戳的各自表露了一番“好感”。
而另一邊,榮安和陶雲故意借著打趣提到郭品來判斷常茹菲和他的進展,可常茹菲卻嚴肅請求榮安兩人保密,只當不知這事。說兩人雖有好感,窗戶紙還沒破,這事必須顧及郭品自尊和顏面……這丫頭,果然一點不覺得郭品有問題。
所以陶雲也覺得,索性就等到了圍場,讓長寧再去“偶遇”郭品,屆時讓長寧誘導郭品說幾句離譜的,再讓常茹菲撞破便可萬事大吉……
雖便宜了郭品,但簡便不髒手。一旦他真面目被揭穿,常茹菲和長寧兩邊皆失,他的作用也就沒了。太子即便不收拾他,也不會再全力扶持他……
而長寧很喜歡會武的常茹菲,也覺得常茹菲不該被個爛人糟蹋,所以很樂意幫忙揭穿郭品……
行宮的布局比別院更開闊,不像宮中那般死板,一切設計都更偏向於自然。沒有過多喧囂,叫人心曠神怡。
晚宴環湖而坐,很是舒坦。
湖面沒有搭台子,但卻有坐著小舟穿梭於蓮葉之間的歌女帶來輕歌慢曲,數不盡的雅致風流。
皇帝太后上座,皇子后妃分坐兩邊。
太子臉色並不好,一來,是因為這次興王的坐席排在了皇帝的下手,他的上手。可從前的他,一向是坐皇帝下手的!他是太子!坐席理當僅次於皇帝!
入座前,他找順公公表示了質疑。
順公公只言:是皇上的意思,按著年紀坐的。興王是嫡長皇子,在他上座沒有錯。
朱永昊恨恨,卻也無語。
“嫡長子”三個字,是他胸口快二十年的刺!只要朱永興在,他哪怕成了皇帝,也都是個繼子不是純的嫡子!
他橫了一眼朱永興,終有一日,他要將其狠狠踩在腳下,最好讓其客死他鄉,萬箭穿心!
再一思量,他更是暗呸。
按長幼排座?要臉嗎?那為何老八坐在了自己下手,可老六卻坐在了老十的下位?哈!朱永昊心中起了個念頭,這或許,是按著皇上心中輕重而排?……
除了這一樁,還有一件讓他不痛快的事。
他,又被皇帝罵了!
原因麼,他看向表妹,隨之一嘆。父皇,真的徹底且完全厭煩他了啊!……
原來,今日前來圍場的路上,太子將朱永霖請進了馬車。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朱永霖放棄顏飛卿。
事實今日出發時候朱永霖已經瞧見顏飛卿了,皮包骨,瘦得脫了相,額頭還頂著一道疑似破相的疤,昔日美貌蕩然無存。她看似還很虛弱,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總之,與他心裡原本飛揚可愛的顏飛卿已是判若兩人。他已經生了嫌棄,可還不敢在太子跟前表露。
面對太子一番咬牙切齒威脅和警告,朱永霖慫了。
在確認了太子應下的一二利益交換後,朱永霖答應,趁著皇帝高興,到了圍場就會提出這事。
哪知,皇帝聞言大發雷霆。
“朕說話,豈是兒戲?就是凡夫俗子,說話做事也得負責。你們是皇子,更該言出必行!瞧瞧你們,當日提出人選是你們,答應是你們,前一陣求著朕趕緊賜婚也是你們,此刻想反悔?你們還顧著皇室顏面嗎?”皇帝哼聲。
“旨意這兩日就會擬好頒下,好好準備婚事!滾下去!前兩日朕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吧?你若再這麼下去,這輩子都休想封王了!朕就撂下這句話了,你自己掂量!”——這句是對朱永霖說的。
而皇帝對太子所言,則更狠了幾分。
“你作為兄長作為太子,不能以身作則,不能鞭策和引導皇弟,還由著他慣著他跟著他一起胡鬧。身在其位,沒有任何成就,只會一貫胡作非為!你這種樣子,如何擔當重任?朕如何放心將天下交給你?你也給朕滾下去,好好反省!”
朱永昊幾乎不知自己是如何回住所的。
這些日子,他真的沒做錯什麼事,可所有的惡果,全都一個個落到了自己頭上。隨著所有的兄弟都有所得,只有他一點點在失去,他的怨恨也一日一日滋長,最近的他,幾乎已是恨天怨地。他越發忍不下去了……
另一邊,顏飛卿也正收到顏家消息,說她非但無法解除婚約,賜婚聖旨還將這兩日下達,她幾乎如遭雷劈傻住。
這下好,她連裝病拖延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們一起想辦法!”榮安和陶雲握了她手。
“這事必須快速解決。”陶雲看向榮安,帶著一絲期待。讓她動腦子還行,但謀算男子,她一點方向都沒有。所以只能靠榮安。
榮安則看了看不遠處的朱永霖,又看向更遠處的郭品。
“是得快。選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不是說明日不早起,今晚可以盡情熱鬧嗎?那正好有時間有機會。這行宮大著呢!“既是爛人,不如並作堆一起處理了吧!省得浪費時間還反反覆覆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