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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甜滲入唇齒,她的唇被劃開了。
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虞博鴻。
滿眼都是恨意,如頭隨時可能撕碎她的獅子。
“我給你保全最後的顏面了。你別逼我。你那些個秘密我都知道了。你這些日子不敢出來見我的原因我也知曉!別以為你把孽種弄乾淨了就能清白見人!”
他將視線剮過她的腹部。
“你要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最近我一直都在強忍,所以我勸你識相些。你若老實待著,我或許還會顧念你我多年情分,當你是個陌生人。但你若再敢招惹我,招惹安兒或是我虞家葛家,我便把所有的帳一筆筆與你們廖家算個清楚!你看中的太子還在路上,但我卻是皇上最需要的人,你敢挑戰我,那便試試看!”
廖文慈是真後悔了。
一步錯,步步錯。怎麼就一下落到了如何田地?
她沒有選擇了。
除了低聲下氣,她再無任何底氣。
廖文慈跪下了,苦苦相求。
“老爺,您再恨我,那些帳算在我頭上就好了。華兒的夢想您別阻斷,就當是為了女兒好嗎?英兒還是個孩子,您也別與他計較,算我求您。”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死心!”
虞博鴻一把甩開了廖文慈拉著自己衣角的手。“那兩個孩子姓虞,以後就不用你管了。”
“華兒她是鳳格,是大貴命格!您不能逆了天命!那會受反噬的!”
“老子本來就不信命!路都是自己走的,關命什麼事!你滾!”
“英兒……我聽說英兒過的很不好。您既然覺得他不配繼承將軍銜,那您放他回到我身邊好嗎?虞家的家業,我們都不要,您把他讓給我……”
這與兒子如出一轍的話又叫虞博鴻氣到了。
一個逃出家門,一個自請出家門,果然是一對連心的好母子!
“廖文慈,你別得寸進尺。你把好好的孩子教成了那幅模樣,我尚且未找你算帳,你還有臉面來提要求?我再說一遍,虞榮英姓虞,他死了殘了爛了,都姓虞,都得在虞家!你滾!以後你再敢出現軍營,我見一次打一次!”
“虞博鴻!你當真這樣嗎?”
“來人!”虞博鴻耐性耗盡,“這婦人無端擅闖軍營,幾番警告依舊冥頑不靈,按規矩辦事,好好審問看是否奸細!若交代不清楚便拘起來先扔大牢去!”
兩隊侍衛已經前來,虞博鴻則轉身就走。
“虞博鴻——”廖文慈歇斯底里痛喊,可男人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那決絕,讓她恨意沖天。
……
當日,虞博鴻便進宮了。
他是去催促早先遞到皇帝跟前,卻始終未批示下的休妻摺子。
由於廖文慈的誥命身份,所以一般人家只需簡單過程的休妻在虞博鴻這兒卻還得經過朝廷和聖裁。
“你確認都想清楚了?這事定下就無可挽回了。”
“臣……迫不及待想要了結。”
“好。”皇帝之前給了他十天時間。他既主意已定,那也沒必要拖了……
剛好皇后為了顏家事也正去求見皇帝。
見到虞博鴻,皇后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便直問了一句廖文慈被休是否已成定局。
虞博鴻也不遮掩,直言應是。
皇帝也頷首,告訴她擇日頒旨。
皇后當即便跪下了。
她表示為了皇室顏面,虞榮華不適合成為太子妃。她請求皇上順了虞將軍之意,收回虞榮華太子妃的賜婚……
皇后叩地。再無人能要挾她和兒子,那兒子……自然該得到更好的妻子……
榮安從爹那兒聽聞這一切後樂半天。
一切的改變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照這個形勢發展,她這輩子應該能夠得償所願吧?
第二日,聖旨到。
休妻之事被允了。誥命也被收回。從今往後,廖文慈再不是將軍夫人。
聖旨被榮安派人送去了廖家。
連同廖文慈的所有行李。
廖文慈當年的陪嫁清單很長,可這麼些年下來,早就弄不清物件的來龍去脈了。
加上整個慈心院下人都已被遣走,榮安也懶得去比對摺騰,便直接請了鏢局的人上門來清點,將整個慈心院搬空後,一股腦全都送去廖家。當然,搬送銀錢,由廖家來付。
廖家氣得跳腳,之所以沒去虞家收拾廖文慈的嫁妝和私物,無非是圖一個轉機。當然,他們也想利用嫁妝看能否藕斷絲連,能否牽扯不斷,能否想法子倒打一耙……因著剪不斷理還亂,足夠他們與虞家掰扯一段時間,說不定抓到漏洞還能談條件為兩個孩子爭取些什麼……
可……
對方也太爽快了!竟然就這麼將東西全扔了回來!
竟然卑鄙到請了中間人不說,虞家人的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一群廖家人一齊將虞榮安的名字咒罵了一次又一次!
好個齷齪的賤人!
膽敢!
可再氣再恨,偏偏他們還沒底氣上門去鬧!
兩個孩子還在虞家,還得看虞家臉色過日子,這口氣只能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