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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類!”
“是。他分明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可又自得且礙於前閣老孫子的身份,場面上不好太過下流,所以在外行的是古人附庸風雅型的路線。與同流就著月色吹著河風,喝喝小酒,聽聽琵琶小曲兒,與相好的歌女眉來眼去一番……這就是他最近的日子。魏氏確實不知他每日在外就是如此廝混。這才功虧一簣。
那兩人消失人群後,朱永霖帶著對廖家人的怨怒,在大廳找了起來,陰差陽錯就發現了廖青,之後一切順理成章……我見朱永霖怒氣沖衝出了包間便知他要鬧事,當即便慫恿了一幫紈絝跟著。酒都多了,一起鬨,全都跟出去了,總算是跟到了一齣好戲。一直聽到遠處喧譁和尖叫,一幫偷聽的傢伙才撞開了門,算是抓了個正著。
那逃走的兩人也小心,期間換了衣裳一直混在了人群中,今早上岸後也是各分東西。其中一人在上岸不久,與一婆子接上了頭。後來,我的人跟著那婆子循到了魏家。之後便見魏家的主管匆忙出門,在一間茶室與魏氏碰了頭……”
“倒是……天助我也?”
“確實!所以我根本沒做什麼。真要深究,還是朱永霖自恃身份,毫無忌憚,任意妄為才惹出那麼大的事。”朱承熠略一蹙眉。自己何必解釋這一句,怎似怕她誤解了自己狠毒一般?
“魏氏那裡,你需要我幫你抖出去嗎?”
“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用。留著魏氏在廖家,或許更精彩。”
“嗯。”榮安也這麼覺得。魏氏其實也是受害者。她要報復,自己該拍手叫好才是……
也是這時,老王來報。
收到消息:順天府出結果了。
“這麼快?”榮安很驚訝。
“能讓順天府這麼快動作,顯然是皇帝怕夜長夢多有所示意,這種事時間拖越長,越容易發酵鬧大。還不如早些蓋棺定論,那也就沒得議論了。”朱承熠早有預料。他低低一哼,略有不滿顯露。
老王點頭,“主子說的是。朱永霖那手下將罪名認下了。說是他與墨雨打架,那墨雨是失足掉下的窗。一切都是意外。要論責任也都在他,他主子只是被他連累。朱永霖也表示願意全力配合補償,廖青那個慫貨,當堂表示就是二對二打架,他們技不如人,才會被揍。絕對沒有謀害之說,也願意大事化小,不予追究。所以這個結果一下,誰再編排便是誹謗了。”
榮安也跟著哼聲。
“那朱永霖……完全逃脫責罰了?”
“順天府那裡,並沒有明確。應該是要等看皇上的意思了。小的會繼續關注。”老王說完便退了下去。
朱承熠給榮安倒茶。
“放心。朱永霖對廖青暴打威脅乃眾目睽睽,行為惡劣,極大影響了皇室形象,對皇上而言,這是於公。堂堂皇子四處惹事還流連享樂之地,丟的是皇上的顏面,這是於私。打死的是廖家人,廖閣老身為三代重臣,有情分,不好太過包庇,更會被人背後罵,這是於情。於理更不用說,一言不合就亮拳頭,借著酒勁作惡,活該被追責。
所以皇上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不便任由之矇混過關。再加上八皇子那裡……聽說盯得緊。今早已經開始運作,翻起了朱永霖舊帳。畢竟朱永霖是朱永昊的人,這次除了他,一定意義上也是斷了朱永昊一大助力。”
“所以,這事還是對我們很有益,算是達成目的了,對吧?”
“是!”朱承熠低低笑起:“首先頭一條,我能歇上幾日了。”
“何意?”
“出了這麼大事,這幾日誰還敢四處赴宴?我也能松上一松。而太子這會兒也顧不上我。所以我才能定性與你在這兒說上幾句話。”朱承熠懶懶往後躺了躺。
當然,他也閒不到哪裡去,他這幾日得去皇帝太后跟前多晃悠多拍馬屁,順便將宮中多走上幾遍熟悉熟悉。
“而朱永霖的下場,就看其他有野心的皇子能力如何了,要是有本事的,此次就是良機。”趁此機會,大可以將朱永霖的過往細細扒一扒。如此敗類,外邊把柄勢必不少。若能往深處引一引,拖太子下水又有何難?真要引禍水,哪怕開道渠,也能將水引過去吧?
朱承熠不由嘆口氣。
真是手癢,只可惜自己什麼時候都只能在後邊看著,暗中推著,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大展拳腳之機……
好在,昨日他選的畫舫好,聚集了各方各勢力之人,他又第一時間讓暗人將朱永霖殺人之事擴散……而許多人被滯留畫舫私下議論嚼舌根時,已然抖出了些朱永霖的不堪……
“即便朱永霖定不了罪,他一時半會兒也蹦躂不起來。皇上要顏面,短期內定不會讓他再露面了。也不知那八皇子能不能行,他若這次咬咬牙,朱永昊也得栽跟頭。咱們的太子爺還得忙著應付廖家關係,真是焦頭爛額了。就當,這是給八皇子創造一個機會吧。”
“你看好八皇子?”榮安抓到了他話中意。八皇子……朱永暉,前世一度成為太子對手,可細究下卻沒能蹦躂幾下。娘死了之後,外祖還與他合作想探究娘死因,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