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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熠嘖了聲,她依舊小氣啊。
“還是那人。”
“朱永昊?”
“嗯。七夕你陷害他,讓他顏面掃地,讓他丟了陶家助力,還讓他丟了皇上心,從那時開始,朱永昊便一定得殺你了。偏你當晚還發現了廖文慈的秘密,查到了顏家頭上,他們如何不慌?為了絕後患,他連顏岑這個親舅舅都殺了,還害他與皇后之間也起了隔閡。你洞悉了那麼大的秘密,你更是得死。
殺人滅口已是他們必須要做之事!更何況你還一直在搞事情,從廖文慈,虞榮華,到朱永霖等等,你是從各方面在扯他這個太子的後腿,你早已成了他們必須要除掉之人。
可七夕之後,將軍府的防務加嚴,皇上還允你爹調用禁軍相守,你出門也是明里暗裡都有人跟著,偶爾去趟顏家還是你爹親自護送,太子根本動不了手。所以他只能想別的辦法。但他不會死心是一定的,我與你爹想要保護你,便必須有所應對。”
榮安一錯牙,果然有爹的參與,難怪爹和他最近沒少鬼鬼祟祟。只有她被蒙在鼓裡。
“既然如此,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時間,地點由我們來選。那時剛好定了圍場之行,時間足有七日,可不是天降良機?我當時便猜想朱永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加上我暗中加了點力。”
“加什麼力?”
“若說你是朱永昊必除第一人,那我便是第二人。而你爹,則是朱永昊短時間內最不願惹也惹不起之人。可偏偏皇上想要撮合你我,我又對你緊追不捨,他能不著急?萬一我也被納入你爹羽翼之下,他想對我動手便更難了。
所以,我更是屢屢出入你家,從不避諱與你爹的緩和關係。我還幫忙遞了休書,抓了虞榮英,幫於彤牽了姻緣線,吃你家家宴喜酒,你爹娘對我客氣,對長寧喜歡,這些都更讓他急躁不已……”
榮安啞然。
所以長寧黏著自己,還有這麼一層原因?
“而這些,都是推動他必須趕緊動手的原因。此外,最近時日,我還特意與八皇子交好,都是為了刺激他,讓他如坐針氈不敢坐以待斃。”
“……”難怪朱承熠分明看不上朱永泰,卻還一直站他,想來那場馬球賽的碾壓式賽果也是故意在暗逼太子。
“記得圍場之行的前幾日,我分明應該忙碌,卻在京中玩了兩日嗎?我就是在給他機會布局。”
記得,怎麼會忘?那幾日,朱承熠又跑出去四處應酬了。當時榮安不明白,他這一出何意,原來是欲擒故縱?
朱永昊以為自己在捕魚,卻不知他其實才是朱承熠偷偷在等的魚!
……
第394章 還有後續戲
同一時間的大殿。
皇帝正在發火。
十皇子跪在地上訴無辜。
是誰做的?
被允許進入圍場的,除了一眾獵手和他們各自所帶的兩個親信,剩下人等便是禁軍和侍衛。
當然,其中還包含了原本負責圍場事務的老人、馬場馬倌和打雜之人。所以刺客必定隱匿成了這些身份其一!
這樣的排查看似簡單,可又摸不著頭腦。
畢竟,調動猛獸和準備弓弩都需要時間,極有可能在狩獵開始前,對方便已做好了準備工作。
有機會做這些的人不多,可其中偏又找不到有能力做這些之人……
消息一個個傳來。
一番追擊,包圍圈越來越小後,刺客走投無路,皆是乾脆利落自盡了。而為了避免被查到線索,他們自盡的方式也可恨,都是直接跳了崖。
只唯有兩個刺客,因為中了榮安的麻箭所以在逃跑過程中摔下了馬,被衛兵搶先制住。然他們一開口,卻是地方腔嚴重的口音。似是……胡腔。
他們喊了句莫名其妙的口號,又說了句什麼暗號後,便全都口吐鮮血。
原來他們牙上都已綁了毒囊。一口咬破,十息斃命。
所以這些人全都是死士!
御醫軍醫聯手查看,查明這毒是並不是大周人慣用之毒,更像是南藩或是西域而來……
聽到這消息,不少人的眼神都往朱永澤身上飄了下。
朱永澤一股悶氣就湧上來了。
怎麼?先是說胡腔,這會兒說藩毒,等會兒是不是要說這次刺殺是塞人所為?他慶南地用毒高手最多,那他這個世子是否第一個要被推出去?
他還真沒想錯,那邊又道,死士們臨死前那句口號疑似燕安軍中激勵士氣,大概是“為了燕安”之意……
那幾具屍體被剝下衣裳後丟一排後,御醫更發現了一條端倪:這些人身前的右臂上都被熱鐵給燙掉了一片皮肉,且每個刺客都是同一部位,被燙掉皮膚的大小也一樣。
那些傷口還很新鮮,可見是最近幾日才動的手。
所以從闞信到大夫們都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幫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毀掉了什麼足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某種印記。比如:刺青之類。
於是軍醫們小心刮開了那些被灼燒壞了皮膚表皮,果然發現了內肉一片青黑色。
拿針挑出那青黑之肉細細辨之,確認那被灼燒的皮肉位置是刺青。
這些刺青雖除,但依稀可見留下的印記,分明是弓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