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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使勁推開了長寧,並抓了桌上銀票塞回她懷中。
“走走走!趕緊走!銀票我是不要的。隨你攢著還是去行善吧。”
“好吧。這銀子是訛來的,確實用著不舒心。那我便一半拿去行善,一半留著給我哥討媳婦用……”長寧哈哈笑著由著她往外推。
再說下去要翻臉了,趕緊識相點,見好既收。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啊!
……
打從那日開始,長寧幾乎每天都要來將軍府報個到。
她直言,是幫著她哥來守著未來嫂子的。
榮安更覺那日白感動了。
她本以為,那日長寧說要守著她,是指“守護”,但實際狀況告訴她,說是“看守”或許更貼近現實,惹得榮安每日都要在心裡將朱承熠罵上個十回八回。想著下次再見那廝,一定不客氣,要好好將之收拾一頓才解氣。
可恨的是,長寧小嘴吧啦吧啦太能說,每回來都哄得葛氏喜笑顏開。葛氏一繳械,虞博鴻自然對她的出現沒意見。
一來府中本就冷清,她來之後,確實歡快不少。
二來妻子有孕,需要有人說話說笑,自己和女兒都沒空,正好長寧可以與妻子解悶。
好在長寧表現黏膩,實際卻是識趣的。
她雖每日都在榮安跟前晃上幾圈,卻從來沒有妨礙過榮安辦正事,反而還幫著府中照看起了小白小黑,省了府中不少事。更有日,她還在府外抓到了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原來是廖文慈放心不下寫了血書的兒子派來打探……
榮安見長寧所為與當日朱承熠如出一轍,更令她每日都要叨叨上那廝幾回。她哪裡知曉,其實對方打的就是“習慣成自然,反覆加深烙印”的主意。
加之長寧為人豪爽,出手闊綽,待人和氣,府中上下,從管事到下人都喜歡她。大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也都不忘給她留一份。當然,她也不會忘了包起一份帶給她哥。
沒幾日功夫,這對兄妹在將軍府地位是雙眼可見的水漲船高。
非但如此,榮安發現,她身邊的小荷和彩雲似乎也被收服了。每每她叨叨起那對姐弟時,總有人會冒頭出來勸和。
她發現了不對勁,似乎她身邊之人也全倒戈了!
確實,這也是朱承熠的策略。既然攻城太難,他只能換一種方式。這城池再堅固又如何,圍城之外的土地他都給打下來形成一包圍圈,何愁那孤城不乖乖投降?……
榮安更不知的,是在暗地裡,她的爹一直在思量那日朱承熠所言的可行性。
虞博鴻深知,皇帝一旦起了意的事,絕對不可能輕易打退堂鼓。而正如朱承熠所警告,此刻榮安四處樹敵的局面下,能護著榮安之人並不多。
虞博鴻最近在朝堂上下,勛貴權貴里找了又找,也沒有尋到完全滿意的女婿人選。
而且他心裡清楚,那些真權貴,又哪裡會看得上榮安?就女兒那名聲,一般人就敬而遠之了。愁啊!
幾番對比,他竟悲哀發現,還真是朱承熠最合適。
臭小子那個位置雖然危險,卻是光明正大的危險。只要運作得當,那暴露於全天下的危險反而是安全。
關鍵,妻子說,朱承熠看女兒的眼裡有光。那光,才是帶給女兒安定和幸福的保障。
既然如此,他與其想法子打消皇帝的念頭,還不如就順水推舟?
有了這個想法後,虞博鴻決定對朱承熠試上一試。
看看他除了有雙桃花眼,是不是還有桃花腸子!
試探從泰王成婚那晚便開始了。
那日皇帝在,不少人都拘著,並未盡興。
而朱承熠最近忙著馬場事極少露面,早先與他一道混過一陣的紈絝們哪會放過他。
於是宴席結束後,他們又去畫舫喝了第二輪。
幾巡酒下來,眾人幾乎都醉倒了,各自被美人扶去了客房休息。
眾紈絝並不知,今晚只是虞博鴻為試探而尋人做的東。
東家欠虞博鴻人情,知曉其用意後自然一口應下了。不但安排了酒宴,還精挑細選了可人兒。尤其送給朱承熠的,那更是從相貌到身段都萬中挑一的絕色。
按著虞博鴻要求,屋中擺設不但暗示風月,更點了些不同尋常的薰香。虞博鴻不但想看這小子色否,還要看他的判斷力,謹慎力,應變力,定力等等。
美人進屋後,果然便沒再出來,這讓虞博鴻失望了。
小小應酬,那小子便沉淪了。
事實虞博鴻一直在暗暗觀察,知道那小子酒雖多,眼裡卻還留有幾分清醒,並不至於被個女子撲倒。
所以,只能他是自己把chi不住。
這麼點定力都沒有,將來還不是任由擺布的傢伙?
他剛準備離開,卻是“撲通”一聲,引了他的關注。
朱承熠房中有人落水了。
掉下水的,自然是那美人。
“……”
臭小子竟是毫無憐香惜玉心,讓絕色成了水裡亂撲騰的落水雞,與東家一道驚訝於他出手的虞博鴻唇角難免往上勾。
消息很快傳來:
原來,女子倒茶時一不小心,將整碗茶潑在了朱承熠身上。之後又手忙腳亂邊擦水邊要往他身上爬。朱承熠直接扔開了人,說她長得還沒自己好看,不配上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