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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宮中侍衛所此刻中藥之人應該不在少數,兒臣的人正在一處一處清理,再有一刻鐘,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北營?有什麼可怕的?呵,兒臣圍了的,可只有這一片。宮門依舊正常開著,後宮也一片平靜,壓根就沒有人知曉保和殿頭上這一片已經變天。北營禁軍,更是半點不知。他們依舊當做什麼,還做什麼!”
“還有,宮門那裡沒有任何異樣。所以宮外也無人知曉宮中出事。此刻宮門已被兒臣的人控制。可不是誰想進就進,更是只進不出。名頭麼,自然是……為了壽宴安全!另外,這整宮的信鴿都已被兒臣之人撲殺。絕對沒人,也沒鳥有本事將消息帶出去!”
朱永寧說得興奮,滿堂都只聞他的猖狂言語。
包括皇帝在內,大家都想知道他究竟做到了哪一步,所以也無人去打斷他,怒罵他,呵斥他,只由著他顯擺。
可這也是這時,保和殿西邊突然出現了一片躁動之音。
細細聞之,應該是打鬥聲。
保和殿西邊,是慈寧宮……
皇帝眉目帶喜,聽這動靜,應該是有人發現不妥了。
可在看見朱永寧面上洋溢的笑,皇帝的面目再次僵硬。
“父皇,這是來自慈寧宮的動靜。兒臣做的!”
“混帳,慈寧宮裡躺著的,是你皇祖母!你要對她做什麼?”
“沒有!您放心,我不會殺自己祖母的!”
朱永寧往西邊窗邊走了幾步。
“如何?”他問到。
窗外有聲稟來。
“事成。宮中已無暗人。幾個時辰內絕不會有人懷疑保和殿狀況。即便有漏網之魚前來刺探,也是有去無回。”
“很好!”
眾人又是齊抽氣。
完蛋!
這是徹底被困了!
朱永寧又告訴所有人:在兩刻鐘前,也就是他兵占保和殿的前百息,他的人便扮作黑衣刺客,先在慈寧宮附近冒了個頭,最後潛入慈寧宮。
他原意是為引出宮中暗衛和還未中藥的侍衛,並將他們全都引去慈寧宮,以方便他在保和殿這裡的行動。
而慈寧宮外圍,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捉一雙!
然效果麼,並不盡如人意,周圍幾宮,只引出不到十個暗衛。
“孩兒嚴陣以待,輕易將他們一網打盡。當時保和殿行動已成功結束,既然您的暗人不多,兒臣索性來了第二輪,派黑衣人在整宮牆頭都飛檐走壁好一番引誘,將宮中您的殘餘人手清理個乾淨。
聽剛剛這對抗效果,也不過如此。您的人,不夠看啊!……”
“父皇,要怪,也得怪您自個兒。對燕安那麼疑心,派出了那麼多暗衛盯著燕安軍,結果留在京中的暗衛人數不足,而今日留宮的,竟還不到三十之數。您說,他們能幹啥?”
皇帝一噎,胸口的氣血已經翻滾好幾次。他特麼都快要悔死了,還要這逆子來說?
想不明白。
這逆子,先前說什麼?要父慈子孝?實在不行才會想法子取而代之?他想要瞞天過海,跳過世人和北營,便必須用他的人來取代自己的人!
他在宮中哪來那麼多可用之人?他又是怎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手弄進了宮中?人手的調動,不可能會瞞過自己啊!
究竟是哪裡錯了?
皇帝的後背有些佝僂。
朱永寧看出了皇帝疑惑,他當然願意解惑,他就是要看父皇懊悔的模樣。
“因為父皇您年紀大了。您犯的錯太多了。何止是在燕安的問題上?您還太過多疑,誰叫您願意相信的人太少,只放心親近的人呢?禁軍嚴鵬,御林軍闞信,親衛長高昂,暗衛長路飛……您把您以為的大事,您要防的人和事都交給他們做了!你知道這麼一來,會暴露多少漏洞?
我故意安排人建議了辦宴籌款,您果然小算盤就打起來了。我的人稍微引導,您果然就把目標放在了我頭上。您想要利用我的關係讓殷家做冤大頭,卻不知我求之不得。
因此這壽宴我來籌辦,您知道,省下了我多少人手,多少手腳?還事半功倍在許多重要位置安排了重要人手?
還有,您的咳疾一直不好,所以從去年底開始您就試著將權利給我大哥。而您最錯之處也就在這裡了。我大哥的德行,您比誰都了解吧?想要一塊爛泥成形?除非回爐再造,否則您就是痴心妄想!
您知道,您兩次重病,將前朝後宮,將國事家事交給我大哥時,我又做了多少小動作?那個笨蛋來折騰,我求之不得啊!”
若非如此,他早就殺了朱永興!
“您的內閣不錯,但他們只能管前朝,後宮呢?您病著,您的身邊人還不在京,我做事,很輕鬆!”
皇帝搖頭:
“不對,你在宮中,一定還有幫手!是你親娘?”
舒妃?
“不對!”
皇帝一眼瞪向不遠處早已傻眼的貴妃,隨後酒盅砸了去。貴妃!一定是她!她一直在協理後宮,太后每回身子不適,後宮大權也都會交給她。
想要悄悄將勢力滲透,除了貴妃還誰有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