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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蟲在一隻只托盤全都待了好一會兒,皆無反應。
此刻它已在第四隻托盤,依舊不動彈。
朱永澤搖了搖頭:“沒有問題。”
“它不是死了吧。”朱承熠伸手想去戳。
朱永澤趕緊去護。
一不小心,朱承熠的手被打到。
托盤被撞上,差點滑落桌面。
好在他手及時一托。
那蟲倒沒掉出來,只是榮安那條整整齊齊擺在托盤的馬面裙被打亂。
朱永澤張牙舞爪邊罵邊取蟲,可他手還未觸及,卻又是一愣。
蟲動了。
兩人皆盯住了。
他們想知道,究竟是因為蟲受驚嚇而動,還是有其他緣故。
他們很快注意到,先前被卷在裡邊的裙擺被那一拋後,跑到了最上邊。
“裙擺?”
朱承熠拿起那條馬面裙,拉起裙擺嗅了嗅。
沒有特殊氣味。
他看向朱永澤……
顧不得避嫌什麼了,他只得扭捏將裙遞了出去。
朱永澤倒是沒去嗅,而是直接將蟲放上了裙擺。
“問題應該不在裙擺。若在裙擺上,哪怕卷在下邊,我的寶貝也能第一時間嗅出來。而且我寶貝只是懶洋洋的動,說明它並沒有太大的危機感。”
“那……”
“我覺得,你該去把虞榮安的鞋和襪都拿來。裙擺的氣息很有可能只是沾染。說不定有問題的是鞋襪。”
朱承熠很快回來,帶來了馬靴,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襪呢?”
“先查馬靴。”妻子的內衣,他怎能隨便拿給外男。
馬靴放那兒,那蟲被扔去了靴頭。
這次,只不過五六息,那胖蟲便開始了蠕動。
果然有問題。
眾人目不轉睛。
那蟲到底是通人性的,第一時間,便往朱永澤的方向扭過去。
朱承熠眼神一凜,想到下山自己那馬半清明時,直往自己身上靠的那種不安感。
其實不管是馬是蟲,都似在害怕。
那靴子有危險的氣息。
朱承熠擋在了朱永澤前邊,將靴子又追著那蟲擺近了些。
那蟲明顯跑得快了。
靴子再次被朱承熠擺近。
這次,蟲只往前蠕動了一點後,便似傻了一般,方向有些亂,線路也明顯偏了。
朱永澤亦是眼神一深,將手擋在了那蟲前邊,可那蟲卻徑直撞了上去。
“方向不辨,連我的手和我的氣味都認不出了。”他大為心疼,趕緊將那蟲給護到了手中。
皇帝也被引了來。
朱永澤只得將他明顯傻了一般的蟲又拿出來給皇帝演示了一遍。
“虞二的那匹馬也是如此。越跑越快,最後渾了,白馬跑成了紅馬也渾然不覺痛。”朱承熠聲音帶冷。他……也沒想到問題在靴子上。
“我的寶貝蟲小,相比大動物,作用時間肯定較快。虞二騎著馬,肯定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作。所以那馬是慢慢失控的。”
御醫,軍醫都來了,與朱永澤一道研究起了馬靴。
一大批各種動物都被弄了來,一道做起了試驗。
皇帝眉目越加陰冷。
呵,連一個貴女的貼身私物都能算計上,那主謀當是何等的本事?
虞博鴻也來了,氣得渾身發抖。
他剛去看榮安,可彩雲說主子還沒醒。他的心啊,揪成了一團。
……
第372章 護她亦護你
做試驗的動物均有一二反應。
在燕安來的馬身上尤其顯著。
先暴躁後迷失——都一樣。
相比下,京城土生土長的馬雖也反應略暴,但並沒有失控。
可燕安之馬,連試了幾匹,全都暴起了。
至於其他動物,倒是要簡單些。只有兩頭鹿試圖跳欄還撞到了人,其他動物多是眼一渾,摸不著頭腦般傻愣或是胡為狀。
朱永澤判定,馬靴里加了至少兩樣東西。他認定他的寶貝蟲是一定不會錯的。裡邊有它討厭或害怕的東西或氣味,還有一樣讓它迷失判斷的東西。
御醫和軍醫皆認可這判斷。
那靴子被拆開了。
靴面到靴底,連鞋墊都被拆成了薄薄一層層。
誰能料想,問題出在靴底的防滑層和底層連接處,那裡多了一層多餘之物。
有黏狀物,還有一些顆粒粉狀物。
哈,糊在了鞋底兩層的中間,著實費心了。
一個時辰後,確認了。
黏狀物略有些腥味,應該是類似猛獸的脂膏提取物或是分泌物。朱承熠細細嗅了,“是狼身上的氣味。而且,應該是西北狼。”
這氣息他太熟悉了。
“就是西北狼!我確認!”他被狼群追過好幾回,有一次更與狼群周旋了足足十幾天才脫險。當時沒食物,他們一行人連狼肉都烤著吃了。
不管活狼還是狼肉,那獨特的膻腥味他都忘不了。
眾人皆抽氣。
西北狼,是大周境內最危險和兇殘的狼種。速度奇快,攻擊力和撕咬力極強,喜歡月夜行動又被稱為夜月狼,群居動物,每每出現都是一群,團結協作,很少有失手的時候,在大西北,基本是最兇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