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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有些窒息。
她再看皇后,竟是對朱永寧帶著點微微的謙卑,顯然是將位置往下放了。這一次的寧王與朱永昊,恐怕不僅僅是合作,主次也已顛倒了。
強!
而在場的苗家人和殷家人,那一個個不敢置信,睚眥欲裂的樣子,分明是半點不知寧王造反事的。
那麼,殷馨呢?
依著殷馨還想將自己帶走的心思,只怕對這事也是一知半解。否則,就她分明厭惡朱永寧還為了家族而嫁的大局觀,這麼大的事,一定不會瞞著殷家人和苗家人的。
榮安一嘆。殷馨沒坐在這兒,應該還是她肚中孩兒之功了。
亂!
頭疼!
而榮安頭疼的真正原因,是另一位貴賓。
另一個……是她久未謀面的老熟人……
廖文慈!
廖文慈她,終於冒頭了!
真是……
什麼是沆瀣一氣?這不就是?
敗類,從來都是一路的!
想當日,她,皇帝和老爹,所有人的眼都盯住了朱永昊,盯住了廖家,事實最不起眼的寧王,其實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太行了!虧得他還深居簡出,他還辭官謝客,事實越是這樣沒人關注的他,越方便暗中小動作,誰會想到他?
廖文慈的失蹤,大概也與他有關了!
榮安好想拍拍自己腦袋。
虧得她在酒宴開始前還提醒朱永寧,說廖家家底殷實豐厚,暗示他去請廖家人來宰,當時的朱永寧面上一愣,實際聞言只怕心裡已經笑翻。
這真是……
而此刻……榮安還是不明白!
廖文慈,她算什麼!她有什麼資格只落後皇后半步?她有什麼資格作為朱永寧口中的“貴賓”?她有什麼資格與他們一道以勝利者的身份進來到這殿?朱永寧看得上她的棄婦身份?
肯定還有緣故!
廖文慈已經瞧見了榮安,笑著走來。
榮安心下嗚呼哀哉。
完了!
兩刻鐘前她還慶幸今日搞事情的是朱永寧,自己與朱永寧沒什麼隔閡所以不會有危險。眼下看來,大錯特錯!
朱永寧自然不在意她,可這兩位貴賓……
先撇開皇后不提,就只廖文慈,就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了吧?
媽呀!
難怪這幾日這麼不安,還噴嚏連連。
皇后,廖文慈,廖家上下,朱永昊……這些人都巴不得要弄死她吧?
榮安忍不住摸了摸肚子,這孩子,要受苦了。
她只是慶幸,好在,好在今日她心思多了點,其他家人一個都沒來。否則這狀況還要糟糕!都在將軍府,很好!這會兒沒撕破臉,他們不願與京城衙門正面對上,就不會在京中貿然動手。
所以短時間內,就沖將軍府防衛,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廖文慈大概是看見皇后對貴妃出手,也想擺個譜,也是一巴掌沖榮安打了來。
榮安下意識低頭想避開,可想到自己應該演出個中藥狀態,只得避開了臉,垂頭強忍著腦門上挨了一下。
“虞榮安,我日思夜想的人啊,你終於落到我手上了!”
廖文慈露出了猙獰面目。“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甚至都不捨得讓你成為行屍走肉!我會永遠把你放在眼皮底下,讓你嘗嘗各種錐心之痛!”
……
第620章 何其之酸爽
這些年,廖文慈每晚想著的都是如何報復。
而虞榮安,是排在第一位的報復對象!
從虞榮安回到那個家,她完美的生活就偏離了原來路徑。因為虞榮安咄咄逼人,她才重新聯絡上顏岑,可那事竟被揭穿了。從那之後,她的世界開始崩塌。
女兒的前程被毀!他們這些人謀劃多年的計劃被中止,廖家的財路被斷絕,一雙兒女被虞家除名還吃盡苦頭,廖家反反覆覆被訛詐,她不得不遠走……這些,全都拜虞榮安所賜。
她今日即便還能鳳凰涅盤,哪怕不計她受的那些委屈,形勢也已大不同。就連朱永昊,也走不回三年前那個位置了!
所以對於這樣的虞榮安,她真是滔天恨意,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恨!她發過誓,她所有受過的苦,都會讓虞榮安百倍償還!
廖文慈上下掃視榮安:
“老天到底待我不薄!當日我因你受盡苦痛和凌辱,這次老天讓你帶著孩子落我手中!你說,我該怎麼玩?把你扔去慰軍如何?等你和你孩子被千人糟蹋,一身是髒病,你猜朱承熠還會要你嗎?”
“我知你要報復我!”榮安淡淡看她,聲音不小。
“可當日你的孩子分明是孽種,是你自己怕被抓到把柄而流掉,與我何干?你自己不知檢點躺在別人身下,是我逼迫的?爹不要你,也是因為你的一連串醜事還棄家逃跑,這些事你算我頭上?用這些髒手段來報復我就能掩蓋你的醜行?只會讓你更顯骯髒罷了!”
廖文慈連喊住口,伸手去打,也沒能阻擋榮安一口氣拋出這些話!
她幾乎氣炸,虞榮安她不怕死嗎?這種時候還不收斂,竟敢當眾這麼掀自己老底,連她爹的臉面都不給的嗎?
在場眾人又是一番驚訝,連朱永寧也是一愣。顯然,他並不知廖文慈與顏岑之事,更不知廖文慈有過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