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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謝。我只是說說,說過就忘。你也只是聽聽,小心為上。”陶雲笑道。“再看看吧。不怕。”
要說早先時候,榮安是為了唱反調和借力才與常茹菲,陶雲和顏飛卿幾人走近,幾人相互都心知肚明。
但時間長了,三人發現榮安善惡分明,可以交往。且她與常茹菲一般是個直性子,敢說敢做,還是個專注對廖文慈母女使絆子的“真小人”後,漸漸連陶雲也對她不那麼提防。
幾人經常帶著她一起,就是聊起私話,也再不隱瞞於她。
這不,那三人正在聊著今日形勢,而榮安則一邊吃著東西,時不時插上幾句。
榮安:“話說,有一點我不太明白。”
“你說。”
“選太子妃,這是何等重要之事。這樣的事,應該早就定下了。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我就問一句,這樣的事,會用比試來定嗎?太草率了。或者今日也就只是個噱頭,其實早就內定下了吧?”
“還真不是。”三人同時回了她。
“其實這事朝上每隔幾日都會被提起,大概的人選也就是我們反覆被提的六七個人裡邊選一。人選都是精挑細選出的,皇上早就點過頭了。要麼是股肱之臣之後,要麼是功勳貴族之後,選誰都是好的。說穿了,皇上沒意見,哪個都行。下不定決心的是皇后。一直以各種名目拖延的也是皇后。”陶雲道。
常茹菲跟著點頭。
“別人先不提,就我們三人來說。我是皇上提的,我家是開國功臣,可以爭取老臣擁護。飛卿是皇后娘娘提的,娘娘的母家,皇后自然贊同,但皇上不願顏家權勢過盛所以不肯點頭。陶雲家書香門第,她本人也能幹適合,可惜不管在貴族還是在武將那裡都不夠威信……每個人都有好也有不妥,正因沒有完美的人選這才拖了下來。”
“不錯。”
顏飛卿湊來輕聲到:
“眼見太子將行冠禮,這事便拖不下去了。皇上給我姑母下了最後期限,最晚今日,必須選出來。說若定不下,就看比試結果,正好可以看看能力,我姑母便應下了。而且用比試來定結果,也更公平些,至少不會引發任何人的不滿。我姑母的意思,不出意外,太子妃人選就在前三名里定下了。這事,是我叔入宮時我姑母告知的,錯不了。”
四人正說著,榮華過來了。
她面色難看,大概是不願多待,倒是開門見山。
“一千兩換頭飾,還作數嗎?”
常茹菲也是一愣。她沒想到榮華真寧可做冤大頭也要將首飾買回去。
“是一千零十六兩。”她要笑死了,卻不得不板起面孔來。
榮華面部抽動,“那麼勞煩常小姐,與我一道去更衣?”
“好呀!”常茹菲迅速起身,晃著頭上金芙蓉走在了前邊……
兩人走遠,陶雲一聲低笑後又默默搖頭:“虞榮華腦子壞了。神志不清,心緒亂到這個田地,今日應該已能將她排除在外了。成不了事。”
榮安也覺可笑,端起茶盅與陶雲一碰。
“不過她身上哪來的一千多兩?”榮安不明。出門赴宴誰帶那麼多銀子。
顏飛卿則笑:“我更好奇,她今早究竟遭遇了什麼,竟然彆扭到這個模樣?”
幾人的嬉笑私語,落在了回眸的榮華眼裡,也落在了剛與幾個貴婦打完招呼發現女兒不見的廖文慈眼裡……
常茹菲很快回來了。
她已找丫頭換回了先前的頭飾,手上也多了件首飾和一張銀票。
“虞榮華銀票不夠,所以押了件東西在我這兒!說好了明日補全剩下的銀子。為了在開宴前收拾好自己,她可著急了。若不是因為這是在坤寧宮,不便惹是生非,我覺得當時我若臨時再提一提價她也定會答應。”
常茹菲將手上東西一股腦塞進了榮安懷裡。
榮安打開銀票一瞧,只有二百兩。
又打開包著首飾的帕子,裡邊則是一對水頭極好的玉蘭花紅玉鐲子。
她回過頭,對上了不遠處,氣鼓鼓咬著牙正揪帕子的廖靜。
先前榮安與廖靜一道拜見皇后,廖靜得了皇后賞賜後,便將皇后給的對鐲當場戴上了手腕。所以榮安一眼就認出,此刻常茹菲拿回來的這對鐲子,並不是榮華所有,而是廖靜褪下的那副。那麼顯然,這是榮華一時間銀票不足,不願拆用自己的首飾,便拿了廖靜的對鐲來置換……
還真是,虧誰都不虧自己。她還真把廖靜當手下來用了。難怪廖靜要“揭竿而起”……
再看收拾妥當,重新上妝邁步而入的榮華,相較先前明顯大氣雍容不少。
“這芙蓉映月是好看,可也不至於啊。”幾人都覺莫名其妙。
“她若今日得不到那個位置,會不會氣吐血了?”
“管她呢。反正榮安你賺到了,下回記得請咱們好好吃一頓。”
“一句話呀。等天氣再涼快些,我來做東,請各位姐姐們好好玩一場,咱們不醉不歸。”
今日雖或有隱患,不過榮安確實心情不錯。至少這一上午的時間,廖文慈兩千兩,虞榮華一千兩,太子五百兩,她已有三千多兩的進帳。再有讓人心情愉悅的賞賜,收穫頗豐。豈有不悅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