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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行。”
“我說真的,不用你管。”
“我也認真的。還有,那誰,寇世子,他今日應該被我坑得不淺。”寇樂幫忙組局已經感謝不盡,結果還因為她,輸了好幾百兩。
愁死人。若寇樂那裡貼個幾百兩,畫舫花費再來個幾百兩,那她今日豈不是白忙乎了?
自己豈不也是竹籃打水?那自己和興寧伯有什麼區別?
她還撂下那麼多狠話,臉有點疼怎麼回事?
朱承熠見她愁眉苦臉樣,又是好笑起來。
他癱在了椅子裡,慢慢啜著酒,看著她痛苦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道:“寇樂,他應該很樂意被你坑。”
“怎麼?他有忙要請我爹或是你幫?”
“再猜。”他怎會做那樣的事?
“他有受虐癖好?”
“胡說八道。”
“他愛管閒事?銀子還多到用不完?”
“想多了。”
“他喜歡我?”
榮安頭上又是一個爆栗。奇了怪了,最近怎麼一個個都愛敲她腦袋?她也沒說錯啊!若不然呢?
“還喜歡你?他下月就成親了,妻子是他自己喜歡,所以求太后牽線賜婚的,你不是管家嗎?你沒接到帖子嗎?”這是什麼腦子?不敲打都繡了。朱承熠好笑又好氣。老天真的要選這樣的人做皇后嗎?
之前老王告訴他,虞榮安運道非比常人,今日他可是親眼見識到了。
三個六!
認真的嗎?
還是最後一把!
老天確實給了她厚運。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榮安想起來了。
“這麼說吧,今日他賺了也不少。尤其最後那兩把。”
“你的意思是,最後兩把,起鬨了眾人來押我三人的莊家是寇世子?”
“就算是吧。”算是。
“難怪這麼快台就擺出來了。他是抽成掙銀子?”
“是。”
“難怪了。賠率我不懂,可分明這麼多人押輸了,可我們才贏了八倍,原來油水就被人抽去了不少。”
“最後兩把,他賺的可不比你少。”朱承熠笑著眯眼啜了杯酒。“誰是船主,誰才是真的莊家。”
榮安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你才是大莊家?”
朱承熠笑著敲敲她腦袋:“要不然呢!你以為,誰會安排了最後的台子,讓你掙了那一千六百兩?我!都是我!”
“……”榮安見識到了。媽呀,真行。
“我媳婦要掙銀子,我雖不能幫忙撒網,但至少要把魚都趕到我媳婦船邊去吧?”朱承熠哼哼:“所以,你不用操心寇樂那裡了。這畫舫的銀子不用你出,也沒有人情。你今日所得都能好好捂嚴實了。”
“那多謝你了哦!”榮安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把心思都放在最後兩把了?”
“你一直沒有明著攤過牌,可你是個嘚瑟又直接的人,遮遮掩掩,不合常理。你還是個摳門人,這悶起銀票來跟甩紙片似的,我就知道你牌不錯。
中間幾輪你一動不動,我就猜你將目標放最後幾把了。之所以不動是要放鬆所有人對你的警惕。當時我就讓人去安排了。你前邊發揮越差,反而有利你的賠率。
倒數第三把,朱永澤出現你才一臉肉疼地認輸,你當我沒看見?當時我更一步確認了你的盤算。原本你們幾人若不投錢買你,我便打算自己買的。”
“果然,知我莫若你啊!多謝承讓了。”
榮安笑著拍拍他肩。
“不過,我還贏了朱永澤差不多千兩。要不要還他?”
“你想還?”
“不想。”絕不!榮安又想捂住錢袋子了,這掙點銀子真不容易。
“那你還問。”
朱承熠挑挑眉。
“不用還他了。他自己要參賭的,可沒人逼他。而且你放心,明面上,他可比我富裕多了。他們慶南不比我們燕安,慶南那裡難得有戰事,且八成以上的戰事都屬於蠻族小範圍的滋擾。南邊多山,以山為屏,他們的百姓相對安定富裕。不像燕安,韃子動輒就會壓上,一到春天就開始蠢蠢欲動,加上地廣人稀,防不勝防……
所以他這個世子有錢,你安心留著銀子吧。”誰知道他水平那麼臭,瞎嘚瑟了一圈,正好給他長長教訓。
“那太好了!”榮安心安了。“不過朱永澤怎麼回事?玩賭時,他偷偷看常茹菲好幾次,他分明有那個意思,為何……”
“不怪他。”朱承熠替朱永澤說起話來。“他不比我。我父王母后因為被疑,所以不敢給我婚事做主,還得將我留在京中。可他不是。他有自由。他來去自如。他不用做質。這次他入京,是來賀中秋的。若不是圍場之行,他早就回去了。此刻他以參加你我大婚為由繼續留京,其實已經可見他想法了。”
“他既有想法,為何沒行動?”
“誰說他沒行動,他圍場回京那日便已快馬傳信回慶南了。他的婚事,不是皇上做主,他自然得問過他的父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