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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幾人已經信了他與元平無事,所以此刻這一出,主要還是為做給裡間的常茹菲來看的。
常茹菲氣得頭疼,原本想一個人呆著,但陶雲和顏飛卿不放心她,又怕她萬一回家之後一賭氣與爹娘說什麼,常家那護短的兩位老人一衝動下若做出什麼決定反而不好收拾,所以便將人哄來了鋪子。
榮安很快也到了,三位姑娘將她一番哄,總算問出了元平在更衣室里對她的所有刺激。
榮安本打算幫忙解釋,但覺得還是朱永澤自己來說更合適。
常茹菲一聽朱永澤要來就不幹了,執意要走。
結果榮安直接將她給鎖在了屋中,並留了陶雲和顏飛卿陪著。
“事情總要解決,你躲起來不面對,等於是白白將機會送給了敵人。你常大小姐一向英勇,什麼時候面對個小狐狸精都要慫了?”
“朱永澤若態度誠懇,坦白從寬,咱們便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他的自辯若條理清晰,事實明擺,咱們便選擇相信。到那時,你若確定願意原諒他,咱們便想個法子處理禍害。你若厭了恨了膩了,咱們便想法子取消賜婚。總之不會讓你受委屈。”
“咱們這麼多人呢!總會有辦法的。大伙兒幫你一道審問,一塊分析,一起找漏,你有什麼要躲的!”
幾人忙著開解。
榮安覺得那兩人婚事已迫在眉睫,這個時候沒時間賭氣,趕緊要捋的捋清,要收拾的收拾才是正經。
就這樣,被“圍審”的朱永澤將事情道了來:
元平的爹與他母妃,兄妹感情很好。
張洪芳死後,他母妃確實是把元平當做女兒,或者說當做兒媳來養。
而元平從小就喜歡朱永澤,幾乎是一見傾心,元平身後有多股勢力相助,她無疑是世子妃最好人選。所以從小到大,也沒有其他人來給朱永澤做媒說親,因為很多人都有數,元平就是王妃給她選的世子妃。
但朱永澤不喜歡。
他小時就見過元平將停在她肩膀的蝴蝶一把抓住,直接撕碎並將翅膀在掌心搓成碎屑,可轉個身,當著眾人撲蝶時,她卻裝作害怕而一驚一乍。
他見過元平烤蛇肉吃蛇膽,轉身卻在廚子殺魚時悲天憫人。她分明很愛揪花瓣,可她轉身卻一臉病態去葬花。
他更厭惡元平曾對著他身邊手下和朋友笑,將人迷得魂不守舍,只為更多接近和掌控他。
朱承熠平日雖看著不學無術,但他敏感細膩,他討厭元平的虛假。
他想要試著掙脫父母安排。
所以在打聽到他母妃意欲給他定親後,他帶著厚禮入京恭賀中秋,實際則為逃避。
他遇上了常茹菲,他心動了。這個直爽真實,敢作敢當,勇往直前的姑娘讓他倍感珍惜。許是緣分,短短几日,他與常茹菲便多次交集。後來他救了她,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層窗戶紙。
當時朱永澤怕害及常茹菲名聲,圍場之行之後壓下了心意,先寫信回了慶南,算是給父母個心理準備。
遠隔千里也有好處,而後皇上賜婚,一切板上釘釘。慶南幾次三番催促他回去……而他則一直等在京城,磨到時間上再推辭不過才回。
他是希望元平可以知難而退的。
可她和他母妃,依舊那般頑固。
這次在慶南,朱永澤的壓力很大。
對他京里的破姻緣,王妃很生氣。
王妃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既然皇上拍了板,世子妃人選不能改,那必須將元平收作側妃。皇上那裡她會安排人去說……
朱永澤對常茹菲有過承諾,自然拒絕。
他與父母僵持了好一陣。
他父王是從慶南王室的實際利益出發,而他母妃的考量則還多了為娘家,為他和元平的利益。
朱永澤向父母表示,他即便不收元平,也會竭力壯大和維穩慶南。
為這事,他還與他父王徹夜相談。
他隱晦表示:慶南很大一部分權利都集中在了母妃身後那幾族,雖有好處,可壞處也不少。張氏一族身後的勢力越來越大,話語權加重,已在慶南朝中占了近半支持。
他這次若將元平收入,元平再有子嗣,那以張氏為首的幾族權利更得膨脹,且至少還能強硬二十,三十年。眼下局面,若再任由那幾族發展幾十年,結果會怎樣?
王室會在哪兒?王室權利可還能保?把控慶南的會是誰?他們若有其他心思,慶南王室可有能力來控制住他們?
“我的婚事就是證明。母妃能這般強硬,可見那幾族是何等勢在必得。父王,兒臣一片赤誠全為慶南,深覺如此下去很是不妥。請父王三思。”
這一點,確實也是朱永澤不願要元平的重要原因。
慶南王被他說動了,讓他先安心大婚,會暫時將這事擱置。之後事,待他大婚後徐徐圖之……
可他母妃不甘心,竟然將元平送到了他床上。
半夜一串窸窣,當晚喝多睡得迷迷糊糊的朱永澤聽到動靜只以為是下人。
哪知馨香入鼻,有人鑽進了他被窩,將他給抱住了。
當時的他一個激靈,他嗅出了香味屬於何人。
他何其憤怒,差點就拔了床頭刀將她給砍了。
元平哭哭唧唧,勾搭並相求,卻沒有一點效果。他沒留情面,將她給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