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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而再,又是否為興王府動手前的試探?皇帝這麼包庇,他們會否變本加厲?不,對方已經在變本加厲了。
從一個奴才,到一份產業,再到寧王妃,眼下已是貴妃……這可不是一個循序漸進,愈演愈烈的過程?
那下一個會是誰?
若是那般,距離他們正面對上興王府也不遠了吧?他們有什麼?只有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寧王,這靠山,有用嗎?
幾大家族徹底慌了。
……
二月中的時候,魏氏找機會見了榮安一次。
“昨晚,老太太那裡非比尋常。”魏氏是重重妝扮後,才與榮安小心翼翼在一間茶館裡碰面的。
原來,慣常在府里與丫頭廝混的廖青終於又惹出了事。
而這一次肚子裡帶上貨的,是老太太的丫頭珍珠。
魏氏對男人早就死心,並無委屈嫉恨甚至難過情緒。她就是覺得丟臉。
若是別的丫頭也就罷了,怎麼還偏是老太太的人?她都睜一眼閉一眼了,他們倒是膽大,直接都懷上了!
魏氏主要還是生氣。
已經開春,今日魏氏一整天都在外奔波。她親自去採買了些藥材給廖靜補身,並將給外孫和女兒訂製的春裝拿回來。她也沒忘將廖青訂製的幾套春衣一道帶回。
前一天她剛被老太太敲打挑刺說她不關心夫君,所以她還想著已幾日不見廖青,便順道買了廖青喜歡的烤乳鴿去瞧一眼。
哪知去的不是時候,剛好晚飯時,守門的下人去拿飯,她推門便見珍珠坐在了男人腿上,不驚不慌看了來,眼裡全是好事被擾的不耐。
魏氏火氣一下上來了。
她忍很久了。眼不見她便只當沒有的事,但看見了卻沒法淡定。
她手一揮,讓奴才將珍珠拖出去。
結果廖青立馬維護,說珍珠已經有孕。找了大夫一瞧,還真是。已經兩個多月了。
魏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這兩人,還遮著掩著,怎麼?打算孩子生下來才讓她知道?
魏氏看出了丈夫的得意,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廖青是爛泥無疑,而縱著他的老太太,則是為老不尊。魏氏覺得自己已是二皇孫的外祖母,實在不想惹人笑話,為了保全自己顏面,她打算將孽種收拾掉。但這事,還得給老太太個顏面告知一聲,順便刺上幾句,以杜絕這樣的事今後再發生。
她親自前往了老太太的院子。
當時已是夜色沉沉。
可老太太院外,她卻被擋住了。
李嬤嬤親自來打招呼,說老太太手頭有點事,讓魏氏等半個時辰再來。
魏氏離開,卻越想越覺不對。
這個時候,往日老太太都洗漱準備就寢了,還有什麼事?還得半個時辰?府里也沒來客啊?
還有,李嬤嬤是老太太最信得過的人,怎會讓她老人家守門?是怕被人撞到什麼事嗎?
魏氏心下不明,很快便找了她幫著皇帝安插在府里的丫頭小石。
小石會武功,打探起來應該比較輕鬆。
一刻鐘後,小石來報,說老太太院子守衛異常嚴密,她想法子繞了幾圈,都沒法悄無聲息接近。裡邊定有見不得人之事。
魏氏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出馬。反正她有藉口,鬧事也不怕。
於是她與小石一明一暗再次往老太太院中去。這次她走的是那院的後門。
可快到地方時,卻剛好見院子小後門打開了一條縫,先是老太太的另一個心腹方嬤嬤探頭探腦出現了。
之後,則是一個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之人小心翼翼走出。
魏氏趕緊收住了腳,並命丫頭連手中燈籠火都滅了,就這麼站在了拐角瞧著。
緊接著,老太太也出現了。
魏氏正疑惑,什麼人能讓老太太親自送出門?什麼人又連正門都不能走?老太太身邊兩個心腹都出動了,這是老太太自己的家,她究竟在防著誰?防什麼?
已背身離開的黑衣之人又頻頻回首,老太太揮了揮手,那黑衣人才快步離開。那人是被方嬤嬤親自帶著走的,看其消失的方位,應該是走的府里後門。
初春的夜晚依舊寒意不減,可那人離開後,老太太竟也沒立即回去,而是站在原地依舊盯著人消失之處。
喲,情分不淺?
魏氏心頭一震,突然想到,那黑衣人,莫不是消失已久的廖文慈?
她稍微一深思便肯定了猜測。剛離開之人,身量並不高,跟在方嬤嬤身後,帶著斗篷帽子,似乎才勉強與方嬤嬤身高持平。能被請進這院的,則一定是女的。見不得人的,還能是誰呢?
細想下,斗篷雖將她身形蓋住,可那走路姿態,可不與廖文慈一樣?
老太太一貫冷情,能讓她這般上心鄭重還重情的,魏氏思來想去,除了虞榮華也就只廖文慈了!
魏氏趕緊讓小石去盯。
她剛要出去試探一二,卻見又一人從小門邊探出了腦袋。
喲,這是榮英。
魏氏呵呵,這下可算是能確定了。剛剛離開的,就是廖文慈!
要知道榮英被囚老太太院中兩年多時間了,可從沒被放過來一次。能讓他出來,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廖文慈!
魏氏退了回去,等李嬤嬤再來請時,她只道沒什麼事,明日再去。呵,這大晚上的,她去了之後,怎麼與榮英搭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