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頁
證據確鑿,皇上一不會放過尹江,二也只能給他和常茹菲做主。他想過了,這次將所有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慶南那裡,就回說是自己喝多了酒犯了錯,當眾挑事打架壞了姑娘名聲……總之都是他的錯就對了。
常茹菲聽朱永澤對她解釋接下來的言行打算,幾乎就傻在了原地。
是真的嗎?
她將自己掐了又掐,幾乎喜極而泣……
船一靠岸,朱永澤便帶著常茹菲和寇樂等人入宮面聖。
而榮安則帶著陶雲兩人前往白雲寺。
今日的種種結果,她是很滿意的。
無論如何,她想要的全都達成了。
銀子掙到;攪黃了常茹菲與尹江;促成了一樁婚事;順帶為常茹菲連前世的仇也一塊報了。
想自己憑藉一己之力,竟已掙了七千兩用來開善堂,還真是了不起。
喜滋滋啊!
“榮安,是你吧?”馬車裡,陶雲一直盯著她。
“什麼是我?”
“今日的所有。”陶雲雖說不上來,但從她們的船漏水開始,分明一切都是在按著某一路線行進。
“秘密。”她才不說。
“我替茹菲謝謝你。”
“好說,好說。”榮安笑:“我就是看那個興寧伯不順眼,所以才幫著推動了她和朱永澤。她跟了朱永澤後,皇上為了不叫人非議她配不上,一定會抬舉她家。她哥應該很快就能再往上升了。多好!說不定她爹也能……”
“榮安!”陶雲卻突然打斷了她。“我……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得問你,我是不是也該謝你?”
“你?謝我什麼?”榮安懵,自己好像沒做什麼。
“七夕那日……我拿到的那張字條,朱永昊約我去雜院的字條,和你有關嗎?”
這事,陶雲一直有所懷疑。
那天晚上疑點重重。很多事到今日也都沒弄個水落石出。
那日不久,有一天朱永昊攔住她說話,質問為何她和陶家突然對他生恨?他那個樣子,分明是真不明,真委屈。陶雲只以為他在裝,所以冷笑道:“七夕原本該被算計躺你身邊的是我吧?”
可朱永昊一頭霧水,壓根不知她在說什麼。陶雲心下生疑,故意回:“你忘了那字條?”
“什麼?什麼字條?”朱永昊開始追問字條事,但陶雲再未搭理他。
後來陶雲細細思索,並不覺朱永昊在撒謊。
那麼,果然那晚有人在暗中滋事。她沒有證據,但她有直覺,她總覺得是榮安。畢竟能在貴女堆里攪事的,只可能是身邊人,而有能力和擅長搞事的,怎麼看都只榮安。
後來一次次,她親眼見著榮安愛憎分明,幾番出手。對惡人不遺餘力,對喜歡的人全力相幫。顏飛卿全家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沒,常茹菲走到今日,依舊她居首功。
誰也不知在朱永昊落網的那日,陶雲有多慶幸和感恩,她感謝那個將紙條送到她跟前,讓她鐵了心遠離朱永昊,帶著家族一道與朱永昊撇得乾乾淨淨的人。
如若不然,憑著那口傲氣,在榮華栽了之後,她怎麼也得籌謀著做他的正妃。那麼此刻從太子妃跌成二皇子妃,被禁錮一方天地,還要搭上整個家族的便成了她!
“是你吧?”今日榮安又出手,在幫常茹菲的同時,還顧及常家的收益,所以陶雲更覺幫了自己的就是她!實在忍不住,她必須問清楚。
榮安訕笑。這事,自己做得不地道,當日她確實算計了陶雲,卻一直沒敢招認。導致她面對陶雲,總有那麼一些心虛。
“是我。”她不想瞞了。“那張紙條本不是給你的,是朱永昊給榮華的。但被廖靜拿走,最後叫我拿到了。我實在不想你落入狼窩,也不想你們家成為他的助力,所以就把字條弄到你那兒了。”
榮安表示抱歉。“對不住了。你和朱永昊的誤會是我造成的,但我一點都不後悔,若一切還能重來,我依舊會那麼做。”
“謝謝你。”陶雲上來抱了抱榮安。“謝謝你為我們做的。”
“額……”有點汗顏。她對陶雲算計時,主要是為對付朱永昊,有點歪打正著了。“好說好說,咱們誰跟誰啊!”
至此,榮安也算舒了一口氣。她一直擔心某日陶雲知曉這事後會對她有想法,此刻說破,她輕鬆不少。
顏飛卿聽了半天,還是不明兩人說的什麼,但她也上來抱了抱兩人:“我也得謝榮安,我最該謝榮安了。”否則此刻的她,成了朱永霖的人被禁錮不說,全家徹底成了太子爪牙,更摘不出來了。想想都可怕。
“榮安,以後只要你有需要,你身後都有我們!”
“好朋友之間,不用客氣!”吼吼,心情更舒爽了。
……
第二日,消息傳來,常茹菲的婚事定下了。
據說當朱永澤去求做主時,皇帝先是怔愣,後又大發雷霆。
興寧伯當眾滋事,傷及多人,脾性暴烈,毫無自制力,還口無遮攔,重傷和中傷皇室世子,朝臣之後,當幾罪並罰。
而燕安王妃只有兩天便抵京,皇帝不願叫人想入非非,這個當口,誰知會不會有人編排是他故意以慶南世子的委屈來敲打和警告燕安,所以皇帝決定對尹江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