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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華兒就預判有神秘人一直跟著她們。就如當晚黑衣人跟著安兒一樣……”
“你先等等!這事……該不會是你為了洗脫當日黑衣人的嫌疑,所以自己安排了神秘人而演了這場戲吧?”
虞博鴻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廖文慈聞言卻是氣得差點吐了口血出來,他的腦子可真會轉啊!自己在他心裡究竟成什麼樣了?
“老爺!我是瘋了不成?廖靜栽在荷塘里,滿頭滿身都是泥,丟的是廖家的臉,同樣也是丟了站在那兒的華兒的臉。今日對華兒何其重要,更何況皇后娘娘也在,我再怎麼也不會拖自己後腿吧?”
虞博鴻一時也接不上話了。
倒也是!
為了今日,她準備好多天了。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華兒一步登天更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不願讓華兒成為太子妃,所以才下絆子?”
“正是此意。畢竟現場只有三人,您說讓人如何議論?靜兒那麼慘,誰看都只能是華兒或者安兒做的。當時丟了好大的臉,圍聚了好多人,連我祖母也一直在幫著善後。皇后娘娘生氣,提前離場,華兒的婚事只怕岌岌可危……”
廖文慈越想越傷心,哭得梨花帶雨。
“老爺若覺得我說話不值得信任,大可隨便找人一問便知我所言可有假話,可有誇大。靜兒這一摔,害了華兒和安兒兩人的名聲啊!”
見虞博鴻不說話,廖文慈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而且,當時安兒還和靜兒吵起來了。又是惹了個大笑話。安兒本就對華兒不滿,當時華兒幫誰都不行,最後,華兒被安兒和靜兒一起給責怪上了。這分明是有人在挑撥啊老爺……”
“安兒,安兒她沒事吧?”
廖文慈再次一噎。今日這事華兒才是苦主,他聽到了沒有?他竟然還是只關心安兒?
“安兒自然沒事。她一生氣,拂袖就走了。”
廖文慈再次抹淚,“倒是華兒,一人面對一個爛攤子,還要面對那麼多夫人小姐的壓力,又忙著安撫安兒,送安兒離開,後來再到茶話會時,整個人都蔫了。回來後,華兒誰也不肯見,幾乎崩潰了。”
虞博鴻一嘆。“華兒那裡,明早我去瞧瞧。”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踏足華兒的芙蓉院了。到底是養在跟前十幾年的孩子,這會兒被廖文慈這麼一說,他心裡也軟了幾分。
“華兒是咱們費了十幾年心血培養的,原本就承載了助力家族的義務。她最近屢屢受挫,又承受了許多指責,此刻身心俱疲,正是脆弱之時,老爺別再冷落她了。”廖文慈眉眼帶情,話中有意,將“冷落”二字咬了咬,深深看了虞博鴻一眼。
……
第80章 相談兩不歡
面對虞博鴻,廖文慈素來姿態擺的高,她沒法死乞白賴去求,也做不到賣弄風情去勾,如此暗示,已是她能做到的極致。
然而那該死的大老粗,卻只知蹙眉捏拳,沒看出她眼中意味,更沒聽出她話中暗意。
“華兒與你親,還是你多去勸導她吧!”
虞博鴻不但沒生出多餘的憐惜,反倒是怨氣出來了:“要說,你也是的。你和你們廖家,這麼多人去參宴,這點事都做不好嗎?怎會出事?華兒她們為何只三人去了湖邊?她們身邊的奴才都做什麼去了?安兒第一次去顏家,可華兒她們卻不是頭一回了,也不知道要帶著妹妹嗎?為何安兒會與靜兒鬧起來,是不是靜兒又欺負她了?華兒為何不制止?她們三人怎麼就跑湖邊去了?你們既然懷疑有人暗中動手,當時做什麼去了?此刻回來說,牛都過了河了,還有什麼用?你還指望我怎麼查?去哪兒查?……”
廖文慈慢慢瞪大了眼。
她是真沒想到,這男人……這般倒打一耙!
原先還打算委曲求全與這男人重歸於好的心思到這會兒直讓她周身泛冷,擋不住的嫌棄之心再次在她骨血里開始遊走。
“老爺與我說笑呢吧?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不是咱家。我倒是想查,可我一沒人手,二沒權利,更是因為不敢!我但凡要查,豈不是打皇后娘娘臉?要往那偏僻湖邊走的是安兒,華兒好心,帶著靜兒一路跟著還成了她們的錯了?
一邊是妹妹,一邊是表姐,華兒夾在中間已經夠難了。因著她二人,華兒自己當做之事沒做成,一直都在丟臉,一直都在給她們掃尾,老爺這會兒反倒怨上華兒了?有這樣的道理嗎?
另外,宴會規制在那兒,奴才和主子們都是分開的。若主子們身後全都跟上一陣奴才宴飲,豈不是亂糟糟烏泱泱?我來與老爺說,也是為了告訴老爺提醒老爺,為了讓老爺警醒起來,並不是讓老爺去徹查。
這事本就是突發,老爺您怎能將錯都歸結到我們幾個婦人身上……”廖文慈何嘗不是一肚子的怨氣。
虞博鴻沒吭聲,心頭煩躁的他,拿起了酒壺就悶了一杯。
廖文慈見狀,只能住嘴,咬牙將怨氣吞回,把聲音放柔放輕,又給虞博鴻倒了杯酒。
“要說,顯然有人因為華兒的鳳身已經針對上了咱們家,咱家最近才會接二連三出怪事。老爺對我有誤解,安兒對華兒有誤會,家宅不安,大概也在他人的算計之中。老爺,那個黑衣人真的真的與我無關。我若要對付婉娘,用得著派黑衣人?”